“你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难道你还真的就这么硬扛着？”
对于毓的提醒，龍仅仅是直接略过了。
他知道是在刀尖上跳芭蕾，但是，他乐意。
至少最后重返深渊的时候，自己至少还追逐过。
但是谁都没有料到的是，事情来得非常快。
龍最开始制定的拖延计划差不过长达三个月，但是，事与愿违。
他仅仅是拖住了影三周。
这很不妙啊。
“战争……终究是没有办法隐瞒的呢。”游龍自我哀叹，但是作为小恶魔的他，此刻没有任何怨言。
“毓，如果等到战争彻底爆发的时候，你应该是有机会的，记得帮我和她沟通。”龍说。
“我和她聊天不可能聊的来的，这个你直接不用考虑的。”毓相当的冷漠，也不懂煽情。
“但是，无论如何，必须要让她知道，无论胜败，记住了吗？”龍说。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帮你，所以，你可别输。”毓说。
游龍不语，深夜，只有耳机里的低低的凄婉笛声。
自己终究躲不掉。
恶魔和小恶魔，始终是宿敌。
不杀了恶魔，小恶魔始终是太子，那深渊终究是没有光可言的。
12月1日，距离游龍17岁7天。
“你来了？”
影看着极其平静的龍，嘴角呡起的疯狂笑容已经让龍心生厌恶，“懦夫，没有想到你居然还敢应战。”
“我就是你啊，不过是——你期望样子。”龍极其的平静，这一幕，他早料到了。
战争，战争永不改变。
只是，这是一场来自历史上两位名人的信徒的战争。
哈桑·萨巴赫和开膛手杰克。
一个是宗教刺客团的领袖，一个是恶名昭彰的杀人魔。
虽然此刻，外在的游龍非常安静的坐在桌前，但是，已经出现在桌子上的爪子刀已经失去了刀鞘，已经说明了什么。
这就是证明。
影，略占上风。
“不行，如此，龍绝对会输……”毓的担心是正确的。
当岚重新拿起手机的时候，看到的游龍的资料页是已经被改的面目全非，充斥着的，只有猩红。
警觉。
“哥哥你怎么了？你的头像……好吓人啊……”
“哦。我自己换的，不管影的事。”
游龍口气之冰冷的让岚有些怀疑。
“真的？”岚那种怀疑挥之不去。
“不管他的事！”
岚被游龍这种暴躁的口气吓了一跳。
“等等。”岚的反应很镇定，“你是谁？”
另一头没有了动静，半天都没有一条消息回过来。
岚放下手机，心里闪过一丝丝奇怪的感觉。
他是在说谎吗？
手机振动的瞬间，岚将之拿起的速度，简直和游龍一模一样。
发过来的语音消息里，只有厚重的呼吸声。
岚越来越不明白了。
“现在，控制你的，是你还是影？是那个对我很好的哥哥，还是另一重影？回答我！”
岚焦急的打完这一串文字，眼神一直停留在屏幕上，像是在追寻，也像是祈祷。
“稍安勿躁。”
突如其来的回复让岚都愣了一下，“你是谁？你解释清楚！我哥哥呢？他去哪了？”
“别着急，你哥哥在这。”
“影也在这对吗？”岚都不让对方说完，焦急的问。
“简单说，他们两个撕破脸了。”
“？？？？”岚蒙了，那这个打字的是谁？“所以呢？”
“影管他叫龍，既是天地正气化身，也是虚无缥缈之物。”回答的人不紧不慢，但是打字速度惊人。
“他俩撕破脸了？发生什么了？”岚对于突然出来解释的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龍发飙了。”解释者说，“而我，叫做毓。”
“龍……是我哥哥对吗？”岚问，“所以……你们是三重人格？”
“没错，我是调停者，毓。”毓回答，“这不是第一次了，他俩撕破脸，结果只有一个——必须有一个死。”
“所以……我哥哥他……会死吗……？”
“不知道。但是他是个小恶魔啊。”
岚彻底迷茫了。
她究竟是摊上了什么啊！
“上次去楼顶那个行为是我哥哥还是你们做的？”岚简单整理了一下思绪，还是决定开始推理清楚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
“那一次是龍。”毓说的非常平静平静的简直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样，“他自己去的，其实他挺累了，只不过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继续活着。”
岚看着那几行文字陷入沉默。
自己的这个哥哥……究竟背负着什么？
“龍自己去的楼顶？难道他不想活了？”岚问。
“当时有那个想法，但是啊……他想起了自己对于你的承诺啊。”毓的平静简直骇人，就如同世界boss看勇者内讧是的表情。
毕竟是一个究极的思考机器，相较于只会二进制、十进制、八进制、十六进制的电脑，人类连加密方式都不知道的人脑先进了无数倍。
岚没有回应，但是毓也没有停下。
“龍好像买了个东西没有给你说。”毓指的就是爪子刀，所以顺手就拍照发了过去，“这个其实是影买的，龍收到快递时都是懵的。所以他知道自己这个小恶魔该露出自己的獠牙了。”
“那我……以前见过你吗？”岚问。
“我和龍经常一起行动的。”毓说，“龍是感性，我是理性；”
“所以……我是见过你的。”岚确认道。
“影是本能，是身体欲望反射的意志。”毓说，“你说的，是对的。”
“那当初在天台顶上，威胁我的人是谁？”岚问，“影还是龍？”
“影。”
“那也就是说，”岚开始理清思路，“上一次威胁我的是影，你和我哥并称为游龍，是吗？”
“那一次我已经拦不住影了。”毓说，“对于这个我很抱歉，我已经真的尽力了。”
“辛苦你了，这么努力地拦着他。”岚说，继续梳理思路，“现在我哥和影翻脸了，而我哥他有可能会赢。”
“对，只是有可能。”毓说，但不偏向于任何人，只带着冷静和执着。
“如果影赢了，我哥哥会消失吗？在这局身体里。”岚问。
“我也会不复存在，只剩下影。”毓说，“毕竟我是二者综合的产物，二者对我来说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