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怀远听着眉头越来越紧。
那天晚上他确实也是太生气了，才会忽略了细节……
不过，眼前眨着大眼睛的小姑娘，他居然觉得有些陌生了。
这丫头从前总是没心没肺的，做事根本不动脑子，这次倒是心细如发，暗中查此事，别人竟一点都没察觉。
他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女儿突然变的聪明了？还是他从未真正的了解过自己的女儿。
杜怀远缩了缩眉，“那你觉得，此事谁会是背后主谋？”
他想听听杜清歌的看法。
杜清歌这次倒是没有多分析，只是摇摇头道，“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毕竟您也看见了，周虎已经死了，莲儿也死了，活着的春儿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往后怕是也废了，这事情她应该知道的也不多，死无对证，您说，谁是主谋要怎么查？”
此言一出，杜怀远点了点头。
其实，这事情查到最后，幕后主谋无非就是大太太和刘姨娘两个中的一个，不管是谁，都会闹的家宅不宁……
“父亲，容我说一句，这事情就这么算了吧……”杜清歌知道杜怀远其实也没办法往下查，怎么查？这府里头有嫌疑的女人就那么两个，查到最后，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与其那样，不如不查。
此事到此为止，至少杜怀远会在心中觉得对许姨娘有愧疚，往后许姨娘若是真再犯了什么错误，也许也能凭着这份愧疚，逃过一劫……
深宅大院，各种关系网，想要查个水落石出，那都是不可能的……
看明白这一点，杜清歌也就不再纠结幕后主谋是谁了，只要杜怀远心里头有愧就行。
“我娘不过是一时委屈罢了，过些天就好了，真的，您放心……”
杜清歌知道杜怀远心里有愧疚，安慰一句，“这事情查下去也没好处，再说了，人都已经死了，这案子就算了了结了，祖母那边也好交代……”
“哎，只是你娘那边……”杜怀远心里的愧疚感越来越深，很是不舒服。
“我娘真没事，我向您保证，毕竟周虎已经死了，人一死，这案子就了结了。”杜清歌笑吟吟地道，“您就好好回去歇着吧，这两天我会好好陪着我娘的。”乘势又道，“要不这样吧，让我娘出府去散散心，您看如何？”
“出府散心？”杜怀远皱了皱眉，“去哪里？”
“前些天进宫，潘侍郎潘大人的长女潘阿娇约了我，想让我去她家做客，我跟我娘说了此事，我娘说了，说我小时候就和潘大小姐见过面，在一起玩过，两人也算是有缘，她想请我去吃她娘做的点心，我在宫中也答应她了，不然，乘此机会，您让我娘带我去潘大人家走一圈？”
其实这个要求有些过分，毕竟妾室很少有带着子女去串门的，一般都是嫡母带着去。
不过，此刻这个要求放在这里倒也不过分，毕竟杜怀远心里头对许姨娘有愧疚。
杜清歌猜杜怀远一定会答应的。
她眼风不动声色偷偷看着杜怀远脸上的表情，果然见杜怀远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为难，不过很快做了决定，点点头，说道，“行，我跟你祖母说一声，你挑个时间，和你娘一起去潘家做客吧，我会提前给潘大人送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