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什么时候骗过你?到是你,有没有骗过本王啊?”
阿曼妮头一扭似娇羞低头笑说。
“臣妾什么时候骗过大王啊,对了,王,睿王是您的亲叔叔,您真的要杀他吗?”
“爱妃觉得呢?”耶律齐温柔的笑问。
阿曼妮觉得怪,又说不出哪里怪,想想吞下心里惊疑说。
“臣妾觉得,他是您的亲叔叔,虽说他是错了,可到底这样影响不好,大王这样重情重义,最后却被人传成是一个残酷冷血的人!”
“那就不杀!”耶律齐笑着状似宠溺的说。
阿曼妮又犹豫的皱眉说。
“可是不杀,那谋反罪啊!不杀一儆百以后难免会有人步睿王的后路!”
“那爱妃说怎么办?”耶律齐妆似为难,一脸求教!
阿曼妮装作想了很久的样子说。
“王,不如这样吧,就下圣旨说,睿然公然谋反,念叔侄之情,免他死罪,但活罪难逃,把他发配到边疆,然后再在路上派几个杀手,这样,大王的情义也表现出来,眼中钉也解决了!”
耶律齐忽然站起来笑着赞赏的拍起了巴掌!
阿曼妮以为他是要夸自己,面色一红,笑说。
“大王,臣妾女人家的什么都不懂,您权当随便听听就行了!”
耶律齐眯起眼,似笑非笑的说。
“本王倒是现在才知道,本王身边的女人竟然这么足智多谋,爱妃,您真是深藏不露啊!”
阿曼妮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这才发觉哪里怪,原来,自她与耶律齐成婚以来,他从没叫过她“爱妃”。
她还没说出一个字,他逼近一步,掐住她的脖子,冷声质问。
“你说,你是不是也这样对她的,你是不是也派了很多杀手在后面追杀她?”
他想起杜宛宛难以置信的眸子,总是心中一痛!那时候,他是真被嫉妒冲昏了头,她走了,他日日夜夜都在想,想他们最初的认识,到最后走到一起!他认真的想要分清楚她是哪一种人!可是,越想,就越觉得自己误会了她!
直到昨天巴马把阿曼妮探牢的事一说,他联想起来,脑子才慢慢清明!他想起人荒马乱的战场上,她与那人两个紧紧抱在一起的样子!他想起自己抱她上马时,她回头流泪,死命挣扎要下马的样子!如果这一路,她与楚尽是冒着危险走过来的,那么成为生死至交的他们,有着那么难以割舍的情怀,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他却污辱了他们!
他小时候看过很多昏王帝王的下场,一直励志要当一个明君!所以,他一直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他更清明的人,总是不想承认,甚至踏进这个芙蓉宫时,还想着,或许这只是自己想多了?
直到他的试探,她才慢慢露出尾巴。
阿曼妮痛的泪珠子在眼睛里打滚,往他凑近,试着舒缓脖子上的疼痛,含泪委屈说。
“大王,您在说什么呀,臣妾不明白!”
耶律齐盯着她,紧紧的盯着她,一字一句说。
“本王不逼你,你愿意说就说,但是,如果你还要这样继续下去,别毁了本王对你的尊重!”
他紧紧的盯着她,直到她无力的妥协,他才松手!阿曼妮苦苦一笑,尊重?我要的是你的尊重吗?
你对我尊重过吗?每次想要的时候,就像对妓子一样对我,连丁点温柔都没有,这算尊重吗?
她笑着咬牙一气之下说。
“是啊,是我做的!是我让忽必烈抓她,本想杀了她,她却跑到了黑森林!是我故意让她摔跤引她怀疑,是我故意引你去花园,让你嫉妒,让你们心生怨恨,是我一路派杀手追杀他们!可是,耶律齐,你扣心自问,你真的爱她吗?你只不过爱她更年轻的身体而已,你根本都不知道什么是爱!”她愤恨的大喊。
如果你知道什么是爱,你的心就不会像颗石头,这么多年都捂不暖!
耶律齐紧紧的握着拳,瞪着她,紧紧的握着,生怕自己一个失手掐死了她!
好久,他才艰难的吐出几个字说。
“我很难过!”
就像很多年前,母后死了,他像个迷路的小孩儿一样找不到方向,站在她的门前说“我很难过!”她抱着他,用温暖的身体暖和了他,他那么高大,却一夜都缩在她怀里像个孩子!那一夜,她终于真正成了女人,成了他的女人!
她宁愿他打她骂她气她恨他,却不想听到他这样低落的说这几个字,她的心仿佛有千万根刺在扎,那么疼,那么痛!
“燕隐!”她低低的,哭着哽咽的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那些事,好像是一下子着了魔,回过头清醒时,却发现自己不能放手,因为一旦放手了,她的身后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好失望!”他轻轻的含泪有些惋惜沉痛的说!像是努力了一辈子的东西,最终没有得到一样!手钻的紧紧的,紧到地上滴着血都不觉得疼!
她很小的时候就进宫了,她常年伴在母后身边,举手投足都带着半点母后的样子!小时候,他跟耶律明不一样,他少言少语,不像耶律明天天溺在母后怀里撒娇,可是他的心里,母后是他最重要的人!因为他是哥哥,所以他不能像弟弟一样窝在母后怀里撒娇。
父王走的时候,他都没有半点心痛,只是想到他与母后纠隔,有些惋惜,有些无法说出的难过!
母后走了,他的心却如天塌了一样!他一直想让自己快快长大,想用自己的力量让母后幸福,可是他才刚刚长大,还没做出一件让母后幸福的事时,母后就走了!他觉得,一夜间他人生的目标信念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