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走后,李春英越想越气,心想都是这个弟弟连累了自已,如果不是这样丈夫也不会去和别的女人鬼混。
她一边骂着:“他奶奶的,都坏起我来了,我让你们坏!”
一边拿起手机拨打了李春俊的电话。
偏不巧李春俊此时手机放在家里而他下楼买菜,导致李春英几次拨打都没能打通。
本就在气头上的李春英据此认为是弟弟有意在躲避自已,便更加疯狂地拔打,最后终于打通了电话。
接通电话后她就对着弟弟破口大骂起来:“你个没出息的躲着我呢?傻了吧唧的玩意儿!干啥啥不行的穷光蛋,抹不上墙的烂泥!”
李春俊被她给骂的莫名其妙:“三姐啊,你怎么了?怎么骂起我来了?”
李春英:“你少在我面前装糊涂,我问你,四个月前你向我们借的那五万元到底还不还?当时你说好三个月就还给我们,这都过去四个月了,是不是过河就拆桥?是不是打算不还给我们了?”
李春俊听了感到十分惊愕:“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现在手中没有钱,我的货款被真阳的一名客户给拖欠了十五万,一直也不给我钱,所以没能及时给你们还钱,绝不是不想还你们。”
李春英:“还在狡辩,你不是躲着我的话刚才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你知道吗,因为你,刚才那个人来我们家要钱来了,你姐夫也为这事大骂我一通,现在跑到外面和别的女人好去了,这都是你给连累的!”
李春俊:“谁到你家要钱去了?”
李春英:“你是故意装糊涂还是怎么的?那个人就是我们为了帮你借钱的债主,人家现在都找上门来了,我们家从来没有被人家要过债,净丢我们的脸!”
李春俊一听三姐在指责自已是装糊涂,非常反感:“你说谁呢?为点钱的事张口糊涂闭口糊涂的,你的嘴积点德好不?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这么对我说过呢,再说我好坏也是你的弟弟,你就这样数落啊?”
李春英:“还没人数落你?你那傻瓜不知被别人给数落了多少次了,你在柳树因为搞女人被咱大姐夫给搧过耳光,在咱妈家里又被大弟弟给打肿了脸,你就是一个装逼的傻子,一个不长记性的大色鬼窝囊废!”
李春俊也火冒三丈地回骂:“你其实也是个窝囊废!姐夫不是也扔下你去玩别的女人了吗,你还觉的挺美呢?被别人给晾在一边的摆设!”
姐弟二人正骂的欢,陈山却从外面回来了,听见李春俊的骂声后一把就把手机从妻子的手里抢了过来,接着就扯开喉咙对着手机大骂起来:“你可把我们给害惨了!你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借给你的钱都四个月了人家都找我们来要钱来了,你到底还不还?这又来骂起你姐来了,没大没小忘恩负义的小人!”
李春俊跳着脚:“我是小人那你是什么?不就是一个爱钱如命的守财奴吗?同时你也是一个大色鬼,怎么,在别人家让人家给轰回来了没玩上?”
李春兰李春琴得知小弟被李春英夫妇给骂了非常不满,这天在病房里偷偷地议论着:“咱们小弟被三姐两口子给骂了个狗血淋头,骂咱老弟是废物狼心狗肺忘恩负义。”
李春兰:“为啥骂人?”
李春琴:“还不是因为老弟借了他们五万元,老弟因为生意黄了加上粗心,本来说好三个月就还钱,可是都四个月了也没还上,听说那个债主上三姐家要账去了,三姐两口子觉得丢了脸。”
李春兰正准备说什么,这时病床上的李母听见了,她用微弱的声音不安地问:“谁挨骂了?是老小子吗?”
李家姐妹闻声均是大吃一惊,李春兰连忙掩饰:“妈,没什么,是别人家在骂仗,我们说着玩呢。”
李母:“可是我怎么觉得是在骂咱们呢,难道我听错了?”
李春琴:“妈你确实听错了,我们在说老李家、不,是老张家那小子被他姐给骂了,不是咱们家。”
李母:“不论谁家,一家人要好好的,特别是当姐姐的一定要护着当弟弟的,不然不是一家人。”
李春兰:“妈你就放心就是了,有我们这些当姐姐的谁能不护着咱老弟,妈你想多了,先躺下睡一会儿吧。”
安顿好妈妈,李春琴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满,一个人来到走廊里和李春英爆发了激烈的争吵:“三姐你们也太不象话了,咱老弟好坏也是咱们的亲弟弟,就是因为欠了你们点钱就对着他破口大骂,你还是不是他姐还是不是人啊?”
李春英:“我当然是人了,我行得正走得直,别以为是我亲弟弟就不敢骂了,是那个老弟不讲信用在先,哼,我们借债帮助了他,可他到现在都没还钱的意思,还把债主给招到我们家里来了,傻瓜玩意!”
李春琴:“你咋又骂起人来了?你这个人吧怕事,咱妈没病时你愿意来咱妈家,可是咱妈有病了你却躲的远远的还退群了,现在咱妈又有病了,你不愿意来也得了,难道连点钱也不给了吗?”
李春英:“真是一群叫花子!我已经给过咱妈一回钱了,那个弟弟还欠着我们五万多元没还,又让我给你们拿钱?门都没有!”
李春琴:“钱钱钱,张嘴闭嘴总说钱,你的心里只有钱。”
李春英:“你不也说钱呢吗?好象你很清高似的,你既然那么清高还和我谈个屁钱!咱妈有两个儿子,就算出钱也得让他们俩出,关我什么事!看你们那副穷酸样干脆断绝关系,从今你们和我再没什么关系!”
李春琴:“断就断,我们还稀罕你这个眼里只认钱的势利小人?为了钱连妈都不要了!”
这时李春俊提着饭盒从楼下上来了,看见四姐眼睛红红的呆站在那里,便关心地问:“姐,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李春琴:“还能谁,那个三姐呗。”
李春俊:“她把你怎么了?”
李春琴:“我斥责她不该骂你,可是这个傻子居然说和咱们断绝关系。”
李春俊:“断就断,还舍不得她咋的,不过欠她的钱我明天就给还上,省得别人说我不讲信用。”
李春琴百感交集地:“好弟弟,还是你懂事,遇到了困难最容易看清人心,你和三姐不一样,对妈孝心还讲信誉。”
李春俊:“姐,除了这件事我还有个心事,可是办成这件事得至少花一万五千多元才能办成。”
李春琴:“什么事?我们能帮得上的话还会再帮你的。”
李春俊:“我想把咱爸的坟从老家迁过来,老家就剩咱三姐和二姐两个人了,而我们这些当儿子的却都住在这边,平时上个坟什么的都上不了。”
说到这里,他从门缝里看了看病床上的妈妈,又说:“咱妈老生病,一次比一次严重,万一哪天不在了妈在这边爸却在那边,不如在一块儿也好有个伴。”
李春琴听了赞许地:“行啊,不过这事得和大姐还有咱妈商量一下,都同意的话就迁过来。”
姐弟俩说完进入病房,李春俊放下饭盒,把自已的想法告诉给了大姐和妈妈。
李母听完感到很高兴:“好小子,还是这老小子孝顺想得周到,迁过来最好,等我百年了就葬在你爸的坟边,这样我俩都不孤单。”
李春兰:“既然妈都同意了那就迁过来吧,不过从那边迁过来太远了,火车肯定不让,只能开着车过去。”
李母:“火车怎么不让了?”
李春兰:“两个弟弟带着咱爸的骨头,肯定经不过安检,所以也就坐不了火车。”
又对李春俊说:“你要回去的话都带谁去啊?你哥你告诉他了吗?”
李春俊看了一眼站在床边的李春福:“姐你就写给他看吧,看他愿意不愿意去。除了我哥我打算再带上儿子,大超在外地演出就不麻烦他了。”
李春兰:“二侄好象又找到对象了。”
李春俊:“是吗?我咋不知道呢。”
李春琴:“那个二侄前几天带着一个女孩来看望过咱妈,女孩长得很漂亮很懂礼貌,大超说以前在一家饭店里打工时认识的。”
李春俊:“哈哈,这个侄子又收获爱情了,怪不得这几天这么精神。”
李春琴把写好的字递到李春福的手上,李春福很认真地看完后当即表示:“行,没问题,我和老弟一块去。”
李春兰:“现在大弟弟也同意了,这事是越快越好,不过得需要多少钱啊?”
李春俊:“至少得一万五千元,包括我请的风水先生的费用,买地皮的费用,来回的路费。”
李母:“你哥俩回去就行了,还雇什么风水先生。”
李春俊:“不雇不行啊,按这边的风俗风水先生在起坟时得先念一遍经文,还有我定下来的那块地皮也是他给推荐的,没有他我真不知该怎么办。”
李春兰:“那你就带上他去吧,钱我们会想办法帮你凑的。”
李春俊:“你们也没钱,怎么凑啊?”
李春兰:“小波能给拿出五千元。”
李春琴:“剩下的一万我来出,我可以从别人那借到。”
李母:“我那卡里还有这么多年攒下来的一万元,卡在福子手里保管呢,一会就让他取出来交给老小子。”
李春兰:“妈你那点钱就留着自已花吧,那是你好不容易攒下来的。”
李母:“留什么留,现在正是花钱的节骨眼上,花了正好。”
李春兰阻止说:“妈你先别拿出来,我再给二妹打个电话,等打通了妈你就和她把这事说了,看她能不能看在你的面子上借钱给咱们。”
电话拨通了,李春兰只简单地和她说了句“二妹,咱妈要和你说话,”便把手机交给了李母。
李母颤抖着接过手机,吃力地喘息着:“英子,妈和你说个事。”
李春英:“什么事?妈你说吧。”
李母:“是这样,你小弟想把你爸的坟从你们那边迁到这边来,这样逢年过节的给你爸烧个纸什么的也方便。可是这事要想办成得花很多钱,至少要一万五千元才行。你们姐四个现在就数你家过得好,你能不能拿出一部分?”
李春英一听又要自已拿钱,马上不乐意了:“妈,我也没钱,再说那个小弟欠着我五万元还没还呢,上几天别人还到我们家里来要钱,我是实在不能再拿钱了。”
李母:“你小弟说了,欠你的钱会很快就给你汇去,你不拿钱的话你小妹只好回去找人借了。”
李春英一听自已的小弟要给自已还钱,松了一口气,但仍然拒绝拿钱:“妈这回我不拿钱了,她们愿意上哪借就上哪借,和我没关系。小弟不是要给我汇钱吗?告诉他快点汇过来,人家债主还等着要呢。”
通话结束,李春俊连忙问:“妈怎么样?三姐愿意拿钱吗?”
李母失望地放下手机:“她不愿意再拿钱了,要小俊尽快把欠她的钱给汇去,债主还等着要钱呢。”
李春琴听了非常不满:“什么东西!咱妈都开口了还不愿意拿钱,真是一个爱钱如命的人!”
又对李春俊说:“咱三姐不愿意拿钱,你欠她那五万只还给她四万五千就行了,剩下那五千给她扣了。”
李春俊却摇了摇头:“不,一回事是一回事,我还是打算给她还回去,毕竟信誉比什么都重要。”
李春兰:“小弟你怎么整到五万元啊?”
李春俊:“找别人借。”
李春俊说到做到,第二天果然从别人那借到五万元给李春英汇了过去。
又住了几天院,李母已经彻底康复并出院,这天李家姐妹向妈妈告别:“妈,我们就要回去了,你平时要注意身体,特别是别感冒。”
李母答应着:“放心回去吧,你们都来两次了,”说到这里把头转向李春俊:“以后我要生病了不许告诉你大姐,这两回可把你大姐她们给折腾坏了,又出钱又出力的。”
李春兰:“妈,没什么,这都是我们这些作女儿应该做的。”
接着又用笔在纸上给李春福写了一行字:大弟,我们就要回去了,我们不在的日子里你要照顾好咱妈,姐姐在这里先谢谢你。
临走,李母不安地叮嘱李春兰:“你就要回去了,不知那些债主会不会再找你的麻烦,妈很不放心。”
李春兰装作满不在乎地:“妈,没事的,就算找我我也没有钱,我会让他们去找大宽的。”
李家二姐妹回到家里,先是李春兰从于波那里借到五千元给李春俊汇了过来,继而李春琴又从邻居那里借到一万元汇了过来,再加上李母拿出的一万元,李春俊已经足可以把自已爸爸的遗骨从光辉迁往白眉。
一切准备就绪,这天李春俊、李春福、李洋加上风水先生坐上租来的越野车,由李春俊和李洋轮流驾驶,驰出千山,上了高速公路,直向北边驶去。
在车上,李春俊和李春福心里十分矛盾,李春俊用手机打字给哥哥看:咱们回去二姐一家明确表示要帮咱们起坟,可是三姐呢,一直没能和我和好,如果咱们只和二姐一家去迁坟三姐没去,那样也不好。
李春福:“是啊,我也这么感觉,要不你主动给她们打个电话认个错,我想她们会原谅你的。”
于是李春俊主动拨打了李春英的手机:“三姐啊,我和我哥已经在路上了,估计傍晚就会到达胜利镇,明天不管天气好坏都要起坟,我以前有对不住你们的地方,希望姐姐能原谅,如果你们俩能原谅我的话明天就和我们一块儿到山上起坟。”
李春英夫妇因为李春俊主动把欠自已的钱还上气早就消了,现在又听他主动道歉,也就原谅了他:“老弟,来了路上注意安全,等你到这边了你三姐夫帮你去起咱爸的坟,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姐不计较了。”
傍晚,经过一天的长途行驶,李春俊一行终于冒着霏霏细雨驶进了小镇,来到了李春霞家的楼下。
李春霞的丈夫张树义和张守亮早已等候在楼下,见李春俊的车到了,热心的张树义连忙打着招呼:“小俊,你们来了,快把车开过来,这边,这边,停。”
张守亮也过来寒暄着:“大舅、老舅、小表弟,欢迎你们来我家。”
李洋:“二姑夫好,大哥好。”
李春俊:“姐夫、外甥,我们带来了几箱南果梨,送给你们一箱。”
接着又对他们介绍:“这位是我请来的风水先生,我们那边买好的地皮就是他给定下来的。”
张树义:“欢迎欢迎,先到我们家休息一下,明天我们爷俩陪你们回村里小东家找人,尽快帮你们把咱爸的坟起走。”
这时风水先生问:“小东家是谁啊?”
张树义:“是我的大女儿家,明天还得到她们家借辆拖拉机,进山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必须乘坐拖拉机去。”
风水先生:“要尽快起,我们必须在明天天黑之前回到千山下葬,否则起坟不成功。”
张树义:“这个尽管放心,我估计明天最快一个小时就搞定,天一亮就出发。”
这时李春霞从楼上的窗户里探出头来大声招呼着:“大弟、小弟都上来吧,我给你们准备了火锅,你们一定都饿了。”
第二天。
这是一个明媚的艳阳天,天空蓝得就象用水洗过一样,没有一丝云彩。
张树义领着大家来到街边的一家小饭馆内,给每人点了一盘馅饼一碗豆腐脑,他自已也边吃便催促着:“你们快吃吧,趁热吃完好进山。”
李春俊边吃边问:“拖拉机准备好了没?”
张树义:“我昨晚就打电话让他们准备好了,现在都在村口等着咱们呢。”
又对李春霞说:“一会到了村子里,你们女的留下等着,我们男的进去。”
李春霞听了不解地:“为啥女的留下呢?”
风水先生开口了:“因为你们女人属阴,属阴的去起坟会把阴气招到身上,不吉利;所以必须由属阳的男人来完成,这是规矩。”
吃完饭,一群人便分乘三辆轿车,向镇外的大山深处开去。
在车上李春福不停地用手机拍着照,这里的一草一木对于他来说都是那样的熟悉,田野里的庄稼一片碧绿,特别是进入生他养他的那个小山村。
原来李家姐弟的老家在这里,后来于成宽把他兄弟俩给迁到了箭楼,然后又迁到了红松并落了户,同时把李春琴和唐岩撮合到了一块,而在此之前李春霞和李春英早已先后出嫁。
在村口,李春英夫妇、张树义和李春霞的大女儿张守东夫妇已经开着拖拉机等候多时。
几个人跳下轿车,除了李春霞李春英张守东外,其余的人爬进拖拉机的车斗里,由张守亮驾驶,直向村外的大山开去。
没想到在快到山下时,由于道路崎岖,拖拉机的后车厢右轮突然陷进了一个很深的泥水坑里,车身失去平衡,猛地翻在了路上,车里的人一股脑儿地全跌在了地上!
众人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只有那位风水先生躺在地上呻吟着:“哎哟哎哟,我的屁股,疼死我了!”
李春俊他们连忙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同时关切地问:“怎么样?摔坏没有?”
风水先生捂着屁股试着走了两步:“还好,没有伤着骨头,没事,没事,把车週过来继续走。”
李春俊庆幸地:“谢天谢地,没有把你给摔坏了,大家快把车给週过来继续上山。”
经过艰难的跋涉后,他们终于来到了李父的坟茔前,并且在风水先生的指导下以最快的速度把遗骨从坟里给挖了出来,用红布给包好。
上山不易而下山更难,由于道路崎岖陡峭,于是李春俊把爸爸的遗骨交给哥哥:“哥,你和洋洋先抱着走回去,我们在后面跟着车走。”
李春福接过红布包,健步如飞,和李洋从山里一口气走到山下的村子边。
过了有半个时辰,李春俊他们也乘着拖拉机回来了,李春俊跳下车满意地对她们说:“姐,姐夫,外甥,非常感谢你们对我的大力帮助和支持,现在一切都办好,我们该回去了。”
李春英听了立即掏出五百元塞到李春福的口袋里:“大弟,这点钱给你和咱妈花,回去照顾好咱妈。”
张守亮也掏出五百元递给他:“大舅,这五百给你,回去照顾好我姥。”
张树义:“你们以后有了什么困难尽管说出来,我们能帮得上的一定帮你们,别不好意思说。”
李春福答应着:“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咱妈和你姥的。”
李春霞:“一会你们就要回去了,记着路上小心。”
李春俊:“知道了,我们路上会小心的,你们尽管放心,再次感谢你们对我的大力帮助和支持,没有你们的帮助,我哪会这么快就起完哦。”
又说:“特别是二姐夫都是六十开外的人了,去的时候车不小心翻了,陪着我们挨摔。”
张树义笑了笑:“那算不了什么,你看我不好好的吗,没事。”
李春俊这边一切顺利,而李春兰却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这天李春兰先是手机铃声不断,里面传来一个又一个要债人恶狠狠的声音:“你回来了?跑哪去了?既然你回来了赶紧还钱,不然就对你不客气!”
“听说你回来了?把欠我们银行的钱还给我们,不然就到你家去要!”
“还钱还钱,我们的银行都要倒闭了,这都是你们给坑的,再不还就去你家收走房子!”
李春兰只能保持沉默,但内心的惶恐和不安使她越来越害怕,为了缓解自已内心的恐惧只得拔打了于波的手机:“小波吗,你现在在家吗?”
于波:“我在家呢,妈你有什么事吗?”
李春兰:“我这才回来几天啊,每天手机铃声不断,全是以前的债主在朝我要帐,一个个恶狠狠的,就象要把我给吃了似的。我越来越觉得害怕,你没事的话一家就都来我们吧。”
于波:“可以,不过春阳去他妈妈家了,他爸的身体不好,要上医院去看病,就我带着于于去。”
这时洪于对于波说:“妈,你和姥姥说什么呢?是让咱们去她家吗?”
于波:“是啊,你去不去?”
洪于:“我当然去啦,不过就咱们俩不够热闹,我想把我小姥也叫去。”
于波:“你这孩子,就喜欢你姥,你对你姥比对你妈还亲。”
说完拿起手机拨打了李春琴的号码。
当于波、洪于、李春琴刚来到李春兰的家里,还没来得及换上拖鞋,身后的房门突然被人给砸得“乓乓”山响。
几个人全给吓了一跳,李春兰来到门边用颤抖的声音问:“谁啊?干什么?”
门外传来一个粗鲁的声音:“赶紧开门,我是来要钱的。”
一听是来要钱的,李春兰透过猫眼看出去,一看吓了一跳:只见门外男男女女站了一群人,都在气愤地喊着:“开门,开门,把欠我们的钱还给我们,还给我们!”
于波听了愤怒地:“你们这那是象要账的,也太不礼貌了,别说我们没钱,就算有钱也不给你们!”
门外:“不给钱我们就守在这里,你们谁也别想出来,就在里面呆着吧,啥时还钱啥时放你们出来!”
正乱哄哄的档口,从楼下冲上来一群男人,领头的戴着副眼镜:“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呢?让一下让一下,别影响我们讨债。”
先前来的:“你们是谁?我们也是来讨债的,怎么给你让?”
眼镜:“我们是工商银行的,你们知道吗,于成宽欠了我们银行七十多万元,你们那点小钱不值一提,哪能跟我们比?”
先来的当然不同意:“我们是没法和你比,可是我们的钱是我们汗珠子摔八瓣才得到的,你的钱是钱,我们的钱就不是钱了?”
眼镜:“你们的钱是小钱,而我们的钱是大钱,小的得让着大的懂不懂?没大没小的!”
说着扬了一下手里的纸:“我这里有于成宽借款的协议,白纸黑字,欠债不还的话这房子就归我们,我们来收回房子天经地义,你们赶紧一边去,别影响我们收房子!”
“我们不让,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就是不让!”
两伙人正在顶牛,这时又从楼下拥上来一群人,二话不说就叫先来的债主和工商银行的滚:“你们是谁?堵在这里干什么?都滚远点!”
先来的两伙人听了均是又惊又怒:“你是哪的?一上来就叫我们滚,你是老几啊?”
那群人:“我们是人民银行的,是来找于成宽要债的,听明白了没?”
眼镜:“我们也是来要债的,而且我们比你先来,你就算想要也得排在我们身后,哪有后来却先要的!”
最先来的:“还好意思说教别人,你不也是后来的却叫我们一边去的吗?”
人行的听了鄙夷地看着工行的:“听明白了吧?你并不比我高尚,也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角色而已,我现在叫你滚完全正确,就象你叫人家滚一样。”
眼镜象一只斗红了眼的鸡一样举着手里的协议吼叫:“我有于成宽写的借款协议,这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如果到期还不上我可以来收回他的房产,他足足欠了我们七十多万那,所以你们不管谁先来的谁后来的都得让我收走房子,我是照章办事!”
人行的听了冷笑了一声:“我们也有他写的借款协议,款子一点也不比你的少,也是七十多万,上面同样写着到期还不上我可以来收走他的房子!”
说罢从口袋里掏出一纸协议递给眼镜:“不信你可以看一看,上面还有他的手印呢。”
那眼镜和最先来的围上来仔细地看了又看,越看眼睛越直,最后眼镜颓然一声长叹:“唉,咱们都上他的当了,一套房子居然重复抵押,这可咋办啊,没准他还抵押给了第三家、第四家!”
债主们蜂拥到于成宽家讨债的消息不知怎么的传到了白杨河贮木场王世民的耳朵里,王世民坐不住了,急忙召集手下的人紧急商议:“我听人说于成宽家去了很多要债的,有个人、还有两家银行的,他欠着咱们贮木场二百多万,房照也在咱们手里,论欠债他欠咱们的最多,凭什么那些欠的少的反而先跑去要债?”
手下:“那咱们也去要债,去的晚了怕要不到,据说两家银行的是去要房子的。”
王世民:“他们敢!房照在我的手里,他们去收房子就等于在抢我的房子,咱们马上去,要快,要多带几个人。”
说罢他便带头向楼下跑去。
王世民来到楼下跳上越野车,其余的人也都纷纷跳上另一辆车,两台车开足马力,象两匹疯马一样向市里飞驰而去,四十分钟的路程只用了三十分钟就赶到了!
车刚停稳,一大群人便冲进楼道,来到于成宽家的门口。
而工行的和人行的加上别的债主正争吵得面红耳赤,王世民冲到他们面前大吼一声:“他奶奶的都来抽风呢?谁家的牲口棚塌了牲口都跑到这来了?这驴叫声马叫声可真响啊!”
那群正吵得欢的人被这打雷一样的吼声全给吓蒙了,一个个呆呆地看着这群凶神恶煞般的彪形大汉。
半响,人行的才战战兢兢地小声问:“请、请问你们是什么人?”
王世民尚未开口,身边的人替他回答了:“这是我们王场长,听说你们都是来要债和收房子来的?”
工行的眼镜:“是是,这户人家欠了我们银行很多钱,我们等了他两三年,现在实在等不下去了,这才来收房子。”
王世民:“他欠了你们多少钱啊?”
眼镜和人行的异口同声地:“欠我们七十多万。”
王世民:“才那么点钱,你们知道他欠了我们多少钱吗?”
两家银行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人行的壮着胆子问:“多少?”
王世民伸出了两根手指:“二百万!”
听了这话两个人松了一口气:“哎呀二百多万,差不多是我们的三倍。这样也好,你们是来要钱的,我们也是来要钱的,咱们是一条路上的人,干脆一块把这房门给撬开,咱们好进去要债。”
没想到王世民听了把眼珠子一瞪:“滚你妈的!谁和你一条道的,这房子早就属于我的了,你们想来收走房子就是等于收走我的房子,都赶紧他妈的滚蛋,否则就对你们不客气!”
眼镜张口结舌地:“这、这啥时候又变成你的房子了?你有什么证据?我们可是有协议的。”
说完他把手中的协议伸到他的面前。
王世民一把把那份协议扯过来撕了个粉碎,接着拿过房产证在他的眼前一晃:“看清楚了没?这是于成宽的房产证,他已经把房证都交给我了那这房子就属于我的了,你们给我赶紧滚!”
那些人尽管吓得要死,但谁也不愿意离开。
王世民一挥手:“上,给我把他们扔出去!”
大汉们一拥而上,象饿虎擒羊一样扑了上去,揪住那群人的脖领子就往外拖。
女人们见状吓得三魂出窍,一边“哎呀妈呀,别拖我,”一边往楼上逃去。
而男人们则拼命挣扎,眼镜一边用手把住门框,一边用脚使劲踢门,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屋内的人一听有人踢门,李春兰一边对于波说:“不好了,门外打起来了,还踹咱们家的门,你快报警,”一边领着李春琴和洪于跑进厨房操起扫帚勺子擀面杖出来守在门口。
正在相持不下、喊爹叫娘的档口,从楼下跑上来几名JC,对着正扭成一团的那群人喝到:“住手!都赶紧住手!”
那群人停下了扭打,就连那位不可一世的王世民也软了下来,他满脸堆笑地:“什么事把你们给招来了?我们是经济纠纷,嗯,是债务纠纷。”
JC:“我不管你们是什么纠纷,在这里打架属于聚众斗殴和扰乱社会治安,都给我去局子里一趟!”
一听要自已去局子里,王世民的脸上挂不住了:“什么?要我去局子里?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堂堂白杨河贮木场的场长,就算叫我去也得我们局长出面!”
JC:“管你是哪个河的,到了我这里就得归我管,走,带走!”
一大群男男女女垂头丧气地被带到楼下,排着队在JC的押送下向小区的大门外走去。
桔子。
于成宽神色黯然地呆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
于成仙担心地看着他:“哥,你怎么啦?”
半响,于成宽才象是说给自已又象是说给她:“那个家里全乱套了,那些债主疯了。”
于成仙:“他们疯了就疯了呗,和你有什么关系。”
于成宽:“怎么没有关系,都是因为我还不上他们的钱,不然也不会疯。”
于成仙:“那怎么办啊?难道就一直躲在这里?”
于成宽:“谁躲在这啊?我这不是来这里融资还债来了吗?”
于成仙:“那你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干什么?是不是被那些债主给吓着了?”
于成宽:“就这点小事还会把我给吓着?你也太小瞧你二哥了,我曾经在乌市蹲过六年笆篱子,被柳树法院给关在拘留所里三个多月,也没把我给怎么的!”
于成仙:“你就是心大,什么也不在乎,可是我不行,一点小事就会把我给吓破胆。”
于成宽:“这你放心,我不会一直赖在你家里的,今晚我就会返回光辉。”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当你感觉顶不住的时候只要再坚持一下就会过去,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就象你们桔子不会总是阴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