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兴安山里有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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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幸灾乐祸

于成宽一家乘坐火车回到家里,听到消息的于成花便带着孙子串门来了。

她进了门不是询问李春兰的病好了没有,反而滔滔不绝地说起了自已的不容易:“这么多天可真是度日如年!丈夫这个酒鬼和儿子又不在家,他们爷俩天天跑车,儿媳也天天上班,我每天又带孙子又做饭,又擦地板又买菜,可把我给累坏了,忙晕了;哪象你们一大家子都在大风吃吃喝喝,游山玩水的多潇洒!”

于成宽听了不满地:“老妹你可真是能唠叨,我们去那边哪是游山玩水,那是去给你嫂子看病。”

于波也说:“老姑,我们真的没有你说的那么潇洒,一个多星期有六天是在医院度过的,如果你觉得好玩的话也让我姑父陪着你去大风看病,你就会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于成花:“姑怎么能比得上你们,那爷俩和儿媳各干各的,谁也没有把我给当回事,你们去那边后我怕你家没人被小偷给偷了,天天都带着孙子到你家楼下晃悠。”

李春兰:“你到我家楼下晃悠啥啊?我们家的防盗门可结实了,就算小偷来了也撬不开,哪还用得着你来看。”

旁边的洪春阳和于峰坐在沙发上品着茶,洪春阳一直沉默着,全当没看见;只有于峰笑嘻嘻地说:“老姑,我看你是想大风的那个半只羊了吧?人家现在过的可好了,开着大浴池,请了一大群小姐给客人们按摩,当然,还有特殊服务,他可快活了,那真是天天喝喜酒,夜夜当新郎。”

于成花装着满不在乎地:“那只破羊我不稀罕!他就算再风光也和我没关系,听说他年纪大了患上了糖尿病,肉不敢吃,天天吃素,就像一个大和尚;这还是好听的,说的难听点,那就是一匹骡子!”

于峰:“就算是骡子也比毛驴强啊,因为骡子只知道干活。”

于成宽听了厌恶地:“行了行了,都别瞎乱乱了,没一句正经的。”

乌市商业经济管理学院。

于仕杰坐在教室内正聚精会神地学习。

下课了,他随着人流走出教学楼,此时他上衣兜里的手机“嘟嘟嘟”地响了起来。

停下脚步,掏出手机一看,是妈妈来的电话。

手机里张娟气急败坏地告诉他:“小杰,妈托别人给你找工作的这件事办砸了,那个该死的刘大魁拿到三十万元后却给你找了个推销员的工作,我让他把钱退还给我还不给退,现在连人都找不到了,可气死我了。”

于仕杰听了吃惊不小:“妈,你看看,当初我就觉得这个人不可靠,你还不听,这可怎么办啊?”

张娟:“能怎么办,只能到处找他了,这几天我和志军从白杨河一直找到柳树,又从柳树找到乌市,可是这个王八蛋就象人间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怎么也找不到了。”

于仕杰:“既然找不到人你快去报警啊。”

张娟:“JC没给立案,说需要证据才能给立案,可是妈当时是和他口头约定,哪来的证据啊。”

于仕杰顿脚说:“你可真糊涂,没有证据光用嘴说说谁信啊,先不说找不找得到这个人,就算以后找到了他来个不承认,咱们也拿他没办法。”

张娟懊悔不已地:“都怪妈没文化,都怪我办事太轻信别人,小杰,你可千万别瞧不起你妈,妈这都是为你好。”

于仕杰生气地:“好一个为我好,以后我的事你别管了,我不用你管!”

随后他拨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给了于成宽。

于成宽听了孙子的话后,也表示很无奈:“这我也没办法,你妈吃里扒外,成天提防着我们,却对外人十分信任,真是自作自受!”

于仕杰不甘心地:“爷,这事真的没一点办法了吗?那可是三十多万啊。”

于成宽:“还真是没办法,就算是花钱买个教训吧。凭我对他的了解此人恐怕早就逃往俄罗斯了,以前他作生意时就是个精明能干的人,同时也非常奸诈。”

放下手机,李春兰好奇地问:“电话那头不是咱孙子的声音吗,怎么回事?”

于成宽叹了一口气:“是小杰来的电话,他说娟子托刘大魁给他找工作,还给了人家三十多万元费用。可刘大魁在拿到钱之后就跑路了,现在怎么找也找不到人了。”

李春兰:“你是说白杨河的那个刘大魁?他以前不是娟子的老情人吗?”

于成宽:“他俩就是苍蝇和牛屎,曾经被我给堵到床上了,为这娟子还被咱儿子给差点打死了,可是她不知悔改仍然在和人家暗中来往,真是自作自受。”

李春兰:“不知说什么好,说她活该吗此事又和咱孙子的前途有关系,为她惋惜吗又同情不起来。”

于成宽:“其实她应该把那三十万交给我,毕竟我是小杰的爷爷,可是这个人却象防贼一样地提防着我。”

于波:“那骚货根本不相信你,她看到你总是借别人钱不还,担心把钱给你后你也给弄没了。”

于成宽:“就算我给弄没了我也会千方百计地给孙子找一份理想的工作,毕竟是亲孙子,他的事我能不上心吗。”

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于成花开口了:“那个王八找到后宰了他!依我看两个人都不是好东西,一个是烂货一个是王八!”

红松。

董小艳在丈夫的帮助下在街边开了一家水果店,这天闲不住的于成花带着孙子窜到店里,故作神秘地对董小艳说:“哎呀,小弟媳,你忙哪?告诉你一件好事,想听不?”

正在整理水果的董小艳闻声转过身来:“花姐,你来了?什么好事啊?”

于成花:“是娟子的事,这个什么时候都吃香占便宜的人现在可倒大霉了,毫不夸张地说白天吃饭不香晚上睡觉不着,闹心得死去活来。”

听她这么一说董小艳立刻来了精神:“她倒霉了?快说,快说,我最爱听这样的话了,最好她死了。”

于成花:“死倒没有,可是比死还难受。这么回事,我孙子大学快毕业了,娟子想提前给他找一份理想的工作,本来她应该托我二哥去找,可这个骚货却找了一个叫刘大魁的骗子给办事,刘大魁称能给她在乌市一家大公司找到给老总当助理的工作,说什么老总和他认识,而助理的工作体面高薪还不累,但是想把事办成得给他三十多万。那个傻货想都没想就给人家汇去三十万,人家拿到钱之后就跑得无影无踪,据说逃到俄罗斯去了,娟子和孙志军象发疯一样地到处寻找,腿都快跑断了连个影都没找到,活活被人家给骗了,现在老惨了。”

于成花说得眉飞色舞,口水都喷到了董小艳的脸上。

董小艳轻轻擦去脸上的口水:“你孙子?你哪个孙子啊?”

于成花:“你真笨,那个孙子就是我侄子的儿子,排起辈儿来他得管我叫姑奶奶。”

董小艳:“是他啊,我还以为谁呢,刘大魁,嗯,他不就是娟子的老情人吗?”

于成花:“就是他。”

董小艳高兴地:“真是大快人心,可把我给乐坏了,太好了,干得漂亮!以前我那个聋子丈夫到我娘家去抢孩子,本来我也想跟着他去的,可是那个死女人过来把我给推倒在了沙发上,从那一刻我就再也没了站起来的勇气,这个厉害得象个母狼的臭婊子没想到也有今天,报应啊!”

于成花:“她在柳树干的坏事远不止这些,十多年前她在红旗小区开了一家饭店,后来我二嫂派她妹妹去店里当收银员,本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在张娟看来分明是派来监视自已收入的特务,心里对人家恨得不得了。在一个深夜她指使胡立冬带着人把人家开的食杂店给砸了偷了,据说偷了五万多元,还有金戒指、金耳环、金项链、古钱币、好烟好酒,总价值有六万多元,藏在了她爸张明礼家。”

董小艳:“她真是作恶多端,被人骗了三十多万也太轻了,便宜了她。”

于成花:“后来饭店黄了,她又把店里的冰箱呀,冰柜呀什么的全用车拉到她爸家里去了,然后给贱卖,卖的钱全归她爸她妈了。而我呢,拼了命地抢,也只抢到一些人家不要的锅碗瓢盆。”

董小艳:“这死婊子太强势了,她最好给车撞死,她那父母也不是好东西。”

于成花:“那可不,真是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她一家都缺德带冒烟!”

又说:“你还记得以前是怎么从楼上摔下来的吗?也是她给JC通风报的信。”

董小艳听了又惊又怒:“啥?是她给报的信?这该死的!”

于成花:“除了她还有谁?你以前说她的坏话,她心里一直记恨你,后来知道你和相好的在一起玩那个,直接就把你给报复了。”

董小艳恨声不已地:“等哪天我也报复一下她,我要要她的命!”

于成花听了喜形于色:“那是那是,越狠越好,最好把她给弄死。”

临走,于成花装着关心的样子,假惺惺地询问:“小艳,你现在过得怎样?”

董小艳:“一般吧,不好也不赖,要不是我侄子患了白血病,我现在应该过得很好了。”

于成花:“你侄子,哪个侄子?”

董小艳:“是我大哥家的。”

于成花:“我猜到了,你侄子患上白血病,而治疗白血病得花很多钱,你是为了帮你大哥家才被拖了后腿,对吧?”

董小艳:“你猜的真准,我大哥一家为了给他治病欠了外债有六万多,好在现在一直没犯病。”

于成花:“那么你大哥家现在还清外债了吗?”

董小艳:“还差一万没还上。这几年大哥大嫂没日没夜地打工挣钱,再加上我们姐妹几个的帮助,相信再过两年就还清了。”

于成花:“那么我在你这里买点香蕉,也算是对你的支持。”

说罢掏出二十元:“来二斤吧,这钱你就不用找零了。”

唐春娇以前在大风合伙开的饭店被房东抢走后,虽然又在另外一个地方重新开张,但生意却难以为继,最后不得不关门回到了柳树。

此刻她正在和李春芹商量:“妈,咱们这个地方太背了,出门就是山,只有一条高速公路和一条铁路通往外地,就这么几个人怎么搞活经济。”

李春琴:“这里就是这样,多好啊,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别看现在封山育林了,等以后解封了又是木材下山的时候了,那些木材就是钱。”

唐春娇撇了撇嘴:“想解封得等到猴年马月啊?到那时我恐怕都变成老太婆了。”

李春琴:“你想要发财可以去外地,不是我说你,你在大风连着开过两家饭店也没挣上钱,说白了还是人的问题。”

唐春娇:“两次都没干成那是因为第一次碰上了房东这个小人,第二次是因为选的地点太背,否则我早就成了富婆了。”

此时一直缄默的唐岩开口了:“小娇,你是个丫头,丫头吗长大了就出嫁了,你嫁给一个有钱的成功人士不也变成富婆了吗,哪里还用你去创业。”

唐春娇白了她爸一眼:“你懂什么?除了会伐树什么都不会,喝酒吗你也挺能喝,曾经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躺在院子里睡大觉。”

唐岩:“你都去大风三年了,也没挣上钱,又不愿意嫁人,难道还要第三次去创业?”

唐春娇:“就是,我还想去试试,不过这次我打算在大风安家落户了,成为一名名副其实的大风人。”

听了这话唐岩夫妇吃惊不小,李春芹把嘴张成了“0”型:“啥?你要到大风安家落户?那边的房子可贵了,听说一万多一平呢,咱哪来的钱买啊?”

唐岩也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若是你挣上了钱在那边落户安家我没话说,可是你没挣上钱啊,拿啥买房子?”

唐春娇打量了一下四周:“咱们把这老房子卖了,这一百多平怎么的也能卖个四十多万,我拿三十多万去买一套二手房,余下的十万元你们去红松买套小点的房子先住着。”

又说:“这边什么都好就是冬天天气太冷,经济还不发达,等我在那边站稳了脚跟发展起来了,那时你俩也都老了,我一定会把你俩都接到那边,象个男孩一样养你俩的老。”

唐春娇要父母卖掉住房支持自已成为大风人的事情不径而走,也传到了于成宽夫妇的耳朵里。

于成宽和李春兰此刻也正在议论着:“小娇这个外甥女,这几天天天在家里磨他父母卖房子呢,说要卖了房子在大风买个房子安家落户。”

李春兰:“这丫头也太能折腾了,三年前小琴把自已辛辛苦苦打工攒下来的十多万都给了她,她去那边和同学开饭店,没两年就关门回来了,都没挣上钱。”

于成宽:“我看她还是怕我让她妈把房子押给银行贷款,怕我把钱拿去融资。”

李春兰:“人家不愿意是对的,哪有硬要人家把房子押给银行的,换作你,你愿意吗?”

于成宽:“可是你小妹从胜利镇和安心河那个破地方搬到这边,这里面有我很大的功劳,她家买房子、落户口,这个那个的我可没少帮,可轮到让他们帮我一把时,居然没有一个愿意的,这不,还要把房子卖了走人!”

李春兰:“想帮你也得让人家看看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看看那些帮过你的的人的现状,哪一个借钱给你的不是被你给坑得焦头烂额?银行的、个人的,一大帮,他们上门来讨债时的那个凶相,现在我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于成宽听了不高兴了:“你害怕了?你要是嫌跟着我担惊受怕的话走人得了,这个家就算只剩我一个人,我也要融资到底!”

李春兰:“你个大傻帽!一根筋一个,要一条道跑到黑!离开你我去哪儿住?你给买房子?”

千山市房管局。

李春福和李超来办理房屋过户手续。

那名女工作人员接过李超递过来的房产证、土地使用证以及李春福的户口本身份证后,询问:“你是来办理房屋买卖还是来过户的?”

李超:“我是来办理过户的。”

接着又摊开手对对方介绍:“他是我爸,但是他是名聋哑人,什么也听不见。”

女工作人员看了一眼李春福,翻开房产证:“你确定你爸是来把房子过户给你的?房屋买卖包括过户是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考虑好。”

李超:“我爸确实要把房子过户给我,不信你问我爸。”

女工作人员听了抬起头对着李春福问:“你确实要把房子过户给你儿子吗?”

李春福虽然听不见,但却猜出人家是在询问自已愿不愿意,于是连说带比划地:“是、是,我是自愿把房子送给他的,所以才来办理过户。”

女工作人员:“既然如此,那么请交五千元过户费,随后你家房产的变动情况我们会录入系统。”

过户完毕,李超边和爸爸往回走边打电话把此事通知给了李春兰。

李春兰喜忧参半地:“侄子,事办得可真快,不过等你爸爸在我们这边落户并加入低保户后,他平时还得住在你奶家,惹不然你经常不在家,你奶身体不好年纪又那么大,谁来照顾她呀。”

李超:“知道了,大姑,都是我那个老叔没出息,他要是老老实实地守着木材点哪会造成这样,还有居委会的人也真是的,他们不但不同意我爸加入这边的低保,还硬要我养我爸。”

李春兰:“尽管有点违法,但为了生活别无选择。你老婶和你老叔关系怎样?还在冷战呢?”

李超:“两个人一直互不理睬,不过我大哥过生日时每个人都给了他一千多元钱,两个人只和我大哥说话。”

李春兰:“也就是你大哥能维系他俩的关系,不然早就离婚了。”

李超庆幸地:“幸亏还没有离婚。”

李春兰:“说实话姑也不希望他俩离婚,你爸和你妈已经离婚十九年了,要是你老叔也离婚了多不好听啊。还有,你爸爸目前已经把房子过户给你了,户口也已迁出,那么过两天你就让你爸来我家吧,你大姑父带着他去落户和办理低保。”

红松某小区。

唐岩和李春琴看中了自已父母家前边不远的一套小型住宅。

唐岩的父母也在红松拥有一套楼房,但是老俩口住不惯,经常回安心河的老房子里养猪种菜。

这天两个人站在室内打量着:“这套房子是小了点,不过布局还可以,很象咱们在柳树那个家的缩小版。”

唐岩:“确实像,而且采光良好,南北通透,就咱们俩住在这里也可以了。”

李春琴:“就是买个东西什么的不方便,在柳树可以去商场或超市买,可在这得上哪买啊?”

唐岩:“咱家后边不远就是一个农贸市场,每个周末都有很多人在那里卖菜,买菜很方便,但如果要买衣服锅碗瓢盆什么的还得上柳树。”

李春琴:“其实我真舍不得离开柳树,舍不得离开大姐一家,特别是那个于于,放学了不是上大姐家吃饭就是上咱家来吃,以后咱们搬到这来了她也不会来吃饭了。”

唐岩无可奈何地:“这真没办法,谁让春娇非得要去大风呢。其实她在大风找个对象结婚的话不也是那边人吗,可她就是不愿意结婚。”

又说:“咱们为了买这房子啥的,我都借亲戚六万多元了,为了早点还上债过两天我还得去俄罗斯打工。”

李春琴:“别人也有去的吗?”

唐岩:“有六七个呢,我们结伴儿去。”

李春琴:“那就去吧,干活时少喝点酒,注意安全。听大姐说我大弟弟明天就要到这边了,明天早上大姐夫先去火车站把他接到他们家。”

唐岩:“你大弟弟?他来干什么?”

李春琴:“他在千山混不下去了,那边的居委会不同意他加入低保队伍,说让他儿子挣钱养他。所以大姐两口子一研究,决定让他把户口迁出来,然后挂靠在他们家户口本上,这样他就是柳树人了,也就可以加入这边的低保队伍了。”

唐岩:“是这样啊,明天晚上我请他吃饭,他有几年没来这边了。”

李春琴:“你就不必请他了,咱大姐听说你要去俄罗斯,正好大弟又来了,明晚上大姐请你和大弟弟一块儿吃饭。”

唐岩:“那就这样,咱这房子没有装修也住不了人,以后家里装修的事就交给你了。”

李春琴:“没问题,不就是装修吗。还有一件喜事你想不想听?”

唐岩愣了愣,他不明白妻子会告诉他什么‘喜事’,于是问:“什么喜事?有人结婚了请咱们去喝喜酒?”

李春琴:“不是。”

唐岩又猜:“那么是有人孩子满月?”

李春琴摇了摇头:“也不是。”

唐岩:“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是啥喜事?”

李春琴:“你还记得以前我开的小丸子超市是被谁给偷的吗?现在听大姐说那个指使别人偷咱们超市的婊子被人家给骗走了三十多万。”

唐岩听了仰起头来仔细地回忆着,接着他象明白了什么似的说:“我知道了,原来是她啊,当初咱们看在大姐和大姐夫的面子上没有揭露出来,没想到老天有眼,终于让她付出了代价,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翌日清晨。

一列火车拉着汽笛缓缓地驶进了火车站。

李春福挎着挎包走出了站台。

早就等候在出口的于成宽看见了他,立即迎上前来:“福弟,过来,去我们家。”

在于成宽家里,夫妇二人热情地接待了他。

在沙发上坐下后,于成宽拿起茶几上的本子和笔,在上面写字给他看:“你的迁出证明带来了吗?”

李春福接过来看了,连忙打开挎包掏出证明:“带来了。”

于成宽接过来仔细地看着:“嗯,你们那边的户籍给开的允许迁出,接下来只需我带着你去派出所落户了。”

李春兰:“那么你就带着他先去办户口吧,要不要我也去呢?”

于成宽:“你最好也去,他这属于挂靠在咱们家,必须有户主和家庭成员的同意,目前户口上就咱俩,一块去会增加成功率。”

李春兰:“待户口落成了还得办身份证,以后办理低保时必须得有身份证。”

于成宽:“这不难,只要户口解决了接下来的身份证也就迎刃而解了。”

李春福尽管听不见他俩在说什么,但是却猜出是在商量为自已办事,于是比比划划地说:“不好办吧?要不算了,好象还连累你们为我担惊受怕。”

于成宽听了笑了笑:“这有啥怕的,你只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就是了。”

接着又拍着胸脯保证:“以后不管出了什么事所有的后果由我承担。”

李春兰看了一眼墙上的挂表:“当然由你承担了,难道让我来承担?”

又说:“走吧走吧,现在正好去办事。”

三个人收拾好材料正准备出门,于峰却光着膀子从自已的房间跑了过来:“嘻嘻,大舅,你啥时候来的?欢迎你来我们家。”

李春福看见他高兴地:“外甥,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于峰:“当然好啊,有时间上我那屋坐一坐,我请你喝茶。”

李春兰却严肃地对他说:“小峰,你大舅是来办事的,我们现在去帮他落户,以后你在你大舅面前要少抽烟喝酒什么的,留个好印象。”

于峰:“是、是、是,妈你们忙去吧。”

接下来在派出所里,于成宽夫妇领着李春福落户、交手续费、办理身份证,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把户口和身份的问题解决了。

他是继高萍之后第二个把户口挂靠在于成宽家的人。

晚上,李春兰做了一大桌子丰盛的饭菜,随后李春琴夫妇、洪春阳一家三口也都来了。

饭桌上,李春琴关切地问:“大姐夫,我大弟弟的低保问题办得怎样了?”

于成宽正在啃猪排,闻声放下手中的猪排:“我和你大姐已经领着他去派出所先落了户,随后又给他办了身份证。目前他已经是一名柳树市人,明天我就带着他去办理低保。”

李春琴:“我替大弟弟谢谢你,姐夫你辛苦了。”

李春兰:“都是一家人,谢什么。在派出所里人家还问这个问那个的,有没有意见;我俩当然没意见了,要是有一个不同意就办不成。”

于成宽不见唐春娇,于是问:“你家小娇呢?怎么没来?”

唐岩:“她去同学家聚会去了。”

又感叹地说:“别看她是个女孩,可是养她我却觉得比男孩还难养,总不让我们消停。”

于成宽:“听说她要去大风安家落户,那边房子那么贵,买得起吗?”

唐岩:“哪买得起啊,否则我也不会卖房子了,为这还借了别人六万。”

于于吃了几口饭后就来到李春琴身边撒娇:“小姥,你别搬家了,搬走了我该去不了你家玩了。”

李春琴把脸凑近她,高兴地:“外甥女,姥也不愿意搬走,可是为了过日子不得不这样做,以后你想我了就到红松我们家去串门。”

于于:“还是别搬走吧,放学了我可以去你们家还可以来我大姥家,少了你们不习惯。”

李春琴:“慢慢你就会习惯的,外女,记着要努力学习,你目前学习好吗?”

这时于波插嘴说:“她学习可好了,从一年级开始就是班里的学习尖子,每次考试都第一。”

李春琴:“真是个有出息的好孩子,我们都为你感到骄傲,为你感到高兴。”

唐岩:“她初中快毕业了吧?几年级了?”

洪春阳:“三年级,夏天就要初中毕业秋天该升入高中了。”

于峰陪着唐岩和洪春阳大杯大杯地喝着啤酒,只有李春福只管低头吃饭,他是一个不抽烟也不喝酒的人。

于峰见李春福什么也不喝,好奇地指着他面前的啤酒杯说:“大舅,你来一杯,怎么不喝酒啊?”

李春福:“我酒精过敏,一喝酒就脸红,你自已喝吧。”

李春兰:“你大舅从来不喝酒,等我去拿瓶饮料来。”

红松于成花的家里。

她正幸灾乐祸地对丈夫说:“那个唐春娇闹着要去大风安家落户,哎呀可把她爸她妈给坑坏了,为了帮她在那边买房子,两口子把自已的住房都给卖了。”

黄涛:“那是他们家的事,人家爱咋过咋过,和咱有啥关系。”

于成花:“你个不解风情的木头脑袋!那姐俩都不地道,二嫂一直看我不顺眼,她妹妹也看我不顺眼,现在我正好看她们的笑话。”

她见丈夫默不作声,又说:“二十年前那个从这里逃荒到千山的李大聋子,在那边又过不下去了,听说把户口又给迁回柳树了,就挂靠在二哥家的户口本上。二哥看他可怜,明天打算带他去办理低保呢,可能丢人现眼了。”

黄涛:“这有啥丢人的?如果哪天你也过不下去了,也去找二哥混个低保啥的不也很好吗。”

于成花听了很生气:“啥?让我也混个低保?呸!什么低保户啊,在我的眼里不过是一群要饭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