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踏遍红尘路只为能一路繁花相随,然却终究事与愿违。而有的人只要一世长宁,然却偏偏繁花处处有的人纠结与为何自己不命犯桃花,而有的人却苦恼与为何桃花总是与我有缘,很多命里注定的东西是非人力所能更改的,话说上官天绝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与桃花二字结缘,闭门家中坐,桃花天上来。
上官天绝回到府中照例把马交给门上人,然后直接朝与素素所居的落红轩而去。
落红轩里安静依然,此时素素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做针线,琥珀在一旁相陪,俩人闲话家常,听到开门声琥珀赶忙起身,“老爷回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我和夫人正说老爷来着就回来了,可见背后不能说人。”面对琥珀的多话天绝早已寻常,故随口问了一句你们俩背后说我啥了、琥珀嘿嘿一笑道;“自然是老爷的好话了。”素素含笑着看向天绝,柔声问你怎回来的这么早?上官天绝挨着素素坐下说,“衙门里没事,而皇上也没要我在一旁伴驾自然就回来的早了。”这时素素给天绝端过一碗茶放在面前,然后就知趣的退了出去。
上官天绝看到素素在缝制一件小衣裳就知其用意,“你有孕在身还是少操点心,做针线多了对眼睛不好。”上官天绝捏着素素柔软的手掌关切道。
素素嫣然笑道。“这是给咱们孩子做的,我觉得自己亲历亲为最好,绝,我好想知道孩子是男是女。”素素的眉宇间闪烁着醉人的温柔。面对素素的期待上官天绝平静的说,“你不说我都忘了,正月十五古风道人来跟我要酒喝的时候送了我一卦,说我命有二子,还有——”往下的话天绝没有说,看上去有点犹豫,素素赶忙追问,“如何?接着说嘛。”天绝粗粗眉,稍稍沉吟片刻喃喃道;“说我命有二子,命犯桃花。”
听到命犯桃花四个字素素眉心微动,“你如今贵为朝中一品,且是皇上的红人,锦瑟年华,朝廷里头想要和你攀亲戚的人定是不少,兴许——”素素的话戛然而止,心下隐隐有点担忧,对于一个妻子而言丈夫命犯桃花可不是好事,一个夏侯玉兰就让素素苦恼不已了,真怕以后还会继续有桃花开。
在上官天绝看来素素的担忧是多余,“你就别杞人忧天了,这辈子我就娶你一个。”
上官天绝的话刚刚说完琥珀推门而入,手里拿了一份请柬,“老爷这是广王府送来的。”上官天绝接过请柬边看边思量,“我与广王并无交情,他怎给我送请柬来?”
素素挨着天绝把请柬上的内容看的清清楚楚,主要内容是本王偶得一把宝刀,然不知出处听闻安国公阅刀无数,故请卿来王府为本王鉴刀,后来落款是广王慕容伊泰。
“老爷,王府的人还等着回话。”琥珀见天绝捏着请柬好半天没言语故连忙提醒道。
上官天绝这才缓过神来,忙对琥珀吩咐道;“去告诉来人就说我更了衣就去。”
琥珀下去回话了,上官天绝把请柬重重的放在面前的案几上,一旁的素素看出了他的为难,“若是一般人你可以推了,不过他是王爷,咱们得罪不起,若是去你又怕皇上疑心对吗、”见自己的心思被妻子看穿天绝也就没有隐瞒,如实道;“知我者素素也。你说我去还是不去。”
素素冲男人莞尔,伸手抚了抚对方蹙起的眉柔声道;“夫君胸有丘壑还来问我。”
天绝嘴角微扬,“不过是为广王鉴刀,花不了多少时辰,明日我会如实向皇上禀报。”
素素点点头,“我还是帮你更衣吧,别让王爷等急了。”
上官天绝更换衣裳后骑马出了自己的府邸直奔广王府。
上官天绝的府邸在双龙街上,而广王府则在岳阳街,之间隔着一条街巷,并不算太远。
广王府在岳阳街的中央位置,朱门闭户,附院深深,因其特殊身份文官武将在距离府门十丈开外下轿的下轿,下马的下马,门口有拴马的庄珏,上官天绝把马缰绳交给了看门的家丁后由人引着足迹了王府。
上官天绝是初次来到广王府,其府邸也算阔朗不过与自己的安国公府比起来还是有着一些距离的,毕竟安国公府乃是当年的福王府,尽管在慕容伊川登基后其原来的府邸缩小了一定规模,不过在京城里头还是数一数二的。慕容伊川对于自己的几个兄弟都有猜忌,故此把他们从地方调回了京城,而他们所居住的府邸也是早年的一些亲王老宅,因后来他们家道中落离开京城宅子也就空了,譬如广王慕容伊泰的王府昔年曾是太祖的第五子成王慕容前的宅院,因太宗慕容光义谋夺了哥哥的皇位后将太祖的一众儿子都排挤出了京城,更有甚者被暗杀之,太宗膝下众子多半都在京外,留在京城的少矣。
上官天绝向来不愿结交权贵,对于慕容伊川的几个兄弟更是敬而远之,初登广王府,对于他而言自然一切都是新鲜,同时他也对广王请自己来的目的在猜度。
家丁直接引着上官天绝来到了慕容伊泰的书房。
“王爷,上官大人到。”在门口家丁朝里头通禀一声,只见房门开启一个衣着华贵,身材魁伟,a面红光的男子出现在眼前,上官天绝赶忙上前施礼,“臣上官天绝参见王驾千岁。”
慕容伊泰边上下打量着面前人边用一种和善的口吻道;“上官卿快免礼平身,随本王书房说话。”
来到书房广王坐在上垂首,天绝在下垂手站立。
慕容伊泰见天绝站着忙命人上座,要天绝坐下,还命丫鬟献茶。
吩咐一声献茶,功夫不大只见一个身着玫红衣裳的妙龄女子端着一个赤色托盘缓步而入,她翠袖轻挽起,露出纤纤玉手,十指修长,嫩若葱白,素指轻动,把托盘里的翠玉盏一一放在广王与天绝面前,然后拿起紫砂壶轻轻的往茶盏里斟茶。特别在天绝面前时她的动作更显轻盈,桃花面上带着一抹淡若清风的浅笑,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若有若无,令人回味。
女子献茶之后就退到了一旁,而绣目始终不肯从天绝身上挪开。
广王对女子命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女子不情不愿的说了声遵命,然后缓步而出。
等房门关闭之后广王才问天绝,“卿看刚刚献茶的女子如何?”
上官天绝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忙起身道;“启禀千岁,臣并未去注意这名女子不敢妄加评论。”
广王点点头,他刚刚一直在观察上官天绝,见对方对献茶的女子并不用心,虽佳人在眼前,然他始终是无动于衷,都说上官天绝不近女色之前广王不信,如今不得不信了。
“安国公快请坐,本王久闻卿与一般大臣不同,而今一见果真如此。”慕容伊泰由衷道。
上官天绝忙谦虚道;“王爷谬赞了,臣蒙圣恩坐到今天这个位置,然臣不过是一只知舞刀弄枪的草莽之人而已,不懂风月,不识文章。”
面对天绝的谦逊慕容伊泰哈哈一笑,道;“卿有一片丹心足矣,我慕容家的江山能够经百年依旧锦绣如画就是因为有众多如爱卿这样赤胆忠心之人的坚守,安国公为当今皇上最信赖之人,当今皇上与卿兄弟相称,这要的荣耀是非一般人所能及的。”
上官天绝心下狐疑他不知道慕容伊泰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要。
尽管心中疑虑,不过天绝表面依旧平静,“臣听说王爷得一把宝刀,不知——”天绝的话戛然而止,他目光逡巡向坐在上垂首的广王。
经天绝这样一提醒慕容伊泰才恍然,忙起身从东窗下的架子上取过一个锦匣放在天绝面前,“本王偶得一把刀,都说是宝刃,然本王也不懂,安国公见多识广请帮本王鉴别一下。”
上官天绝虽对金银珠宝不动心,不过对于各种兵刃却无法不动心,天绝本身使一把九凤朝阳刀,为刀中之王,不过这些年他也不断的在收集宝刀。上官天绝带着一丝期待打开了锦匣,顿时被一道寒光晃了眼。只见锦匣之内静静的躺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并无刀鞘,直面刀锋,那刀光犹亮如日照春斌,,寒若i千年冰雪。天绝阅刀众多,一看就知是一吹毛利刃的宝家伙。
上官天绝把刀从匣子里拿出,然后揪了一根头发放在刀刃上轻轻一吹,顷刻间发断。
“这刀如何?”慕容伊泰关切的问。
上官天绝持刀在手,稍稍一使,得心应手,同时他看到刀柄之上刻着一只残雁,心下对这把刀的出处有了几分判断,然后他对广王道;“千岁这把刀乃是一宝刃,不过臣还想试一试这刀是否能削铁如泥,切金断玉,望i千岁为臣提供棋局。”广王爽快的答应了天绝的要求,先命人拿来一把铁刀,没费吹灰之力就让天绝用手中刀切断,同时慕容伊泰又命人取来金砖一块,依旧被刀切成两块。
上官天绝仔细感受刀的分量以及观察刀柄上这只残雁,许久终于有了定论,“恭喜王爷得此雁翎宝刀。”
“雁翎刀,可有何来历?”慕容伊泰忙追问道。
天绝轻轻把宝刀放回锦瞎后给慕容伊泰将起雁翎刀来历,“回千岁,这把刀乃是南北朝时期宋的少年将军宗悫所使用的兵器,他用这把宝刀曾在沙场斩敌无数,之前这把刀的刀柄之上并无残雁的标记,然宗雀有一名唤封素心的红粉知己香消玉殒,且那女子也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她与宗悫一样爱使一把刀,恰好俩人的刀出自一个工匠之手,宗悫在爱人死去后将她所用的刀和自己的刀都刻上了记号,那时正逢鸿雁南归,于是宗悫就把二人的刀上刻了雁,宗悫的刀上是雁头,而封素心的刀上是雁尾,两把刀和在一起,那大雁才是一体,宗悫把雁尾刀随封素心一起下葬,他在其坟前发誓,此生不到白首,来生必不负卿,凭此刀,来生遇。宗悫百年之后他的刀却并且被下葬,之后此刀就流落凡尘,几经辗转,至今江湖人只知有雁翎刀,却不知其来历,更不知此乃是姻缘刀。雁翎刀在江湖失传百年,没想到居然到了王爷手里。”
话说当初慕容伊泰得此刀也不过是一个偶然,是自己一个小妾的陪嫁,可万万没想到居是一把宝刀,慕容伊泰读书不多,但也知南北朝时期的刘宋王朝有一少年成名的名将宗悫,只是没想到他身上居然还有一段佳话。
慕容伊泰仔细听完后回味一番,然后对天绝郑重道;“常言说鲜花配美人,这宝剑赠英雄,既然安国公知此刀来历,那本王就把此刀赠与卿。”
一听对方要把宝刀赠给自己天绝虽心下欢喜,不过他也知自己不能要,“臣多谢王爷美意,不过这把刀乃为王爷所得臣不敢夺人所爱,再者无功不受禄。”面对上官天绝的直接拒绝慕容伊泰早有预料“本王不懂刀,此物在本王这儿不过就是个寻常玩意而已,不如赠给识它之人啊,千里马需要伯乐,这宝刀同样需要伯乐,上官大人不收莫非是恐皇上知晓会猜忌你我有瓜葛?”慕容伊泰一句话就道出了天绝心下顾虑。上官天绝没有正面回答,就以无功不受禄和君子不夺人所爱为由拒绝,见天绝固执广王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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