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锦的死,让许多忌惮童子的人以为童子真的死了,因为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那个让很多人终日心神不宁的童子就是刘锦。
于是,所有人认为童子已经死去后,幕后真正的童子才能不被任何人怀疑地继续安全生存下去,他本来面临的强大敌人和恐怖势力,也在刘锦死后悄然退去。
这当然是一个惊天秘密!
原来长公主一心保护的童子并不是刘锦,刘锦只是一个替死鬼而已,真正的童子如今还很安全地活着。
谁是真正的童子?
郭公公至死也不知道谁是真正的童子。
但是从他的嘴中,长公主却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这些信息,也足够长公主做出一些判断。
“我告诉你这个秘密,只因为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说出去,让一个人不说话的最好方式,当然是请他上路!”这是郭公公听到长公主最后的一句话。
“上路”的解释虽然很多,但是在这里,那只有一个意思,请郭公公上“死路”,长公主想让一个人死,当然会有很多的方法,郭公公毕竟随侍多年,即使是一个太监,也得到了一个最舒服的死法。
所以这件事情到最后,注定要死的很自然地死去,注定得到的利益,双方在一种或虚或假中似乎都得到了利益,不过只有真正的掌棋人才知道,这一次利益最大的获益者,当然是那位神秘的童子。
阳光明媚,花香袭人。
今天是个好天气,所以很多人的心情都不错,昨夜的事件并没有过多地影响六合院的安宁,潘副都统在不影响贵人们休息的情况下,很妥善地处理了昨夜交锋的各处现场,杀人者和护卫们的尸体也都妥善安置,刘锦的尸体盛棺殓藏,着重兵看护。
丁逸和几名被秦公公神功冰碎的杀人者的尸体却是花了一番功夫,拼凑起来葬下。
大楚的人很讲究这一套,无论是敌是友,通常情况下,生者都会将死者的尸体妥善埋葬,这是大楚开国皇帝一种江湖习性的讲究,但是这种规矩却慢慢形成一种社会风尚。
薛破夜受了伤,所以怡郡主今日只是随着花宫卫她们自行练习,而绿娘子却是在房中照料着他。
小石头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已经沉寂了很久,目光呆滞,甚至带着一种茫然,他自幼一直随着刘锦,如今刘锦身死,就像丢掉了一半的魂儿一样。
绿娘子杵着胳膊,也很茫然地看着窗外,轻声道:“耽搁了很久,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薛破夜两只胳膊枕在脑后,眼睛盯着锦帐,缓缓道:“也许……都很好吧。”他除了京都的菊花和桃花,自然也很关心杭州的事情。
那边的战斗刚开始,自己却不得不上京都,如今也不知道在南怀毋的统领下,自己杭州的生意究竟如何。
今天一早,院子里传递着一些消息,长公主身边的执事太监郭公公,忽然患了莫名其妙的重症,短短半个时辰就一命呜呼。
郭公公平时为人也算得上厚道,所以跟随着长公主的太监宫女们还是有些磋叹,虽然每个人心里都在怀疑郭公公为何在刺客刺杀之夜同时患病,但是主子们的事情,那是谁也不敢过问的,于是郭公公的死也就成了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用不了多久,大家都会彻底地忘记世界上还有这样一个太监。
郭公公一死,总需要一个新的执事太监,于是,长期受郭公公压制的田公公终于熬出了头,成为长公主身边的执事太监,也是日后长庆宫太监宫女的总管。
田公公春风得意,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犒赏功臣。
其实这一次的功臣实在不少,而田公公自然也不会辛苦到一一去犒劳,除了潘副都统外,田公公另一个要重重犒赏的功臣却是薛破夜。
这两个人,那是秦公公特地吩咐要田公公亲自犒赏的人物。
潘副都统,田公公是认识的,毕竟也是一位堂堂的副都统,走路都是走在前面的,不可能不认识,听说潘副都统昨夜智勇双全,发现了丁逸丁都统的逆谋,义正词严,带领部下扑灭了丁逸的犯上作乱之行,虽然隐隐知道丁逸是死在秦公公的手上,但是既然大家都说是潘副都统带人所杀,那就依照大家的话去理解,至少这样不会有麻烦。
至于那一位叫薛石头的,田公公很陌生,但是听手下乖巧的太监告诉,竟是怡郡主的师傅,更何况此次秦公公特意吩咐要自己去犒赏他,种种迹象表明,这薛石头应该不是一个普通的功臣。
田公公是个乖巧伶俐的人,所以他已经做好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好好和这位薛石头搞好关系。
赏赐过丁逸,田公公就带着几个小太监,捧着礼盒来到了薛破夜的院子。
薛破夜来到大厅,堆着笑道:“恭喜公公,贺喜公公,荣升大喜,可敬可贺!”
田公公升为长公主的执事太监,首席总管,这消息可是风传整个院子,一向有心的薛破夜和绿娘子自然是清楚无比。
田公公眉开眼笑地道:“薛……薛师傅过奖了,这是公主隆恩,咱家无才无德,受之有愧啊,只是尽力服侍好公主,这才不辜负公主的一番厚爱。”
两人之间一开始见面,就笼罩着一团祥和的气息,这自然归功于双方都想和对方结交一下,为自己日后的利益做些铺垫而已。
“薛师傅,公主吩咐咱家过来犒劳您了,昨天你功劳巨大,公主甚是欣慰,所以赏了些东西。”田公公回头一努嘴,几个小太监立刻奉上了礼盒,田公公打开一看,却是金银丝帛,还有一串翡翠镯子。
薛破夜自己感觉还真是没有什么大功,长公主如此赏赐,那也是器重的很了。
田公公示意几名小太监退下后,才亲热地道:“这几日都听说薛大人年少英才,前途无量,一直有心拜会,只是每日里事儿太多,所以一直没有机会,今日一见,果然是少年英雄,咱家真是开了眼了。”
薛破夜心知田公公是有心接纳,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凑近低声道:“说句实话,背地里我也听人说起田公公的为人,那是仁义厚道,比先前那郭公公是要强多了,我一直和郡主抱怨,这执事太监的位置,那就该田公公来坐,哪里轮到郭公公耀武扬威,今日田公公能坐上这个位置,实在是实至名归,众望所归啊!”
田公公哪里不知道薛破夜这话九分假一一分真,但是薛破夜这样说,显然也是要和自己走近一些,两人当真是利益相投,谈的十分融洽。
“对了,田公公,我还真有一事不清楚,所以想请教一下你,还望你实言相告。”薛破夜笑眯眯地道。
田公公滴水不漏地道:“薛师傅,咱家若是知道的,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若是有些事儿不知道,也不能打肿脸充胖子瞎说一通,糊弄您,您说是吧?”
薛破夜呵呵笑道:“都说田公公是厚道之人,果然不差。”凑近过来,低声问道:“其实这事儿也简单,我见郡主似乎是许了人家,却不知是哪家王公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