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千年铁树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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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第一次进上海音乐厅看演出

第一次进剧院看演出

我小时候,看文艺演出,就是家南边不远的一个露天剧场,大多看得都是村级剧团的演出。村子以西六十里就是县城,县城里有个县剧团,如果能有机会,去看一回县剧团的演出,对于我就是特别开心的一件大事情了。

邻村有一个和我一样爱好音乐的小伙伴,他的哥是县剧团的团长。一天早晨,来到我家,约我和他一同去县剧团找他哥,这样,晚上看演出不付钱。

到县城通公路六十里,可以坐车,因为一元钱的车票钱,我们俩个都没有,只有用自己的脚一步一步地步行,到了十二点时,才走到了县剧团他哥住的一间小房子。

这时候,我们俩个因为步行了很久,肚子已是饿得咕咕地乱叫了。如果我口袋子子里装有钱,一定会在外边的食堂买饭吃,可是我的伙伴自信十足,只要到了他哥这里似乎一切都能解决了。果然如同他对我说的那样。我和他刚到了他哥的一间小房子时,他哥就到了县剧团的食堂给我们俩个每个人买了一大碗面条,我和他都很吃得很香。

县剧团晚上七点半正式演出开始,剧团的人六点半就集合,提前到县城里唯一最大的剧院去演出。全团的人在他们住的小院子集合,团长让我和他的弟站在乐队里面,这样进剧院大门口时,大门口收戏票的人才会让我们进去的。

全团的人站好了队,团长带队向剧院出发。当这个演出队走到大街上时,街上的人看着这个演出队,我也跟上有几份自豪和高兴的劲头。全团人的步子走得很整齐,我的步子尽量不能走错,学着体育课老师教我的步行动作。只听得团长喊着“一二一”,我感觉到自己真的就是这县剧团的一员。

到了剧院的大门口了,果然查票的一个中年人根本没有理我们俩个,到门口未进去时,我的心里真有些紧张不安,进去后,我的那位小伙伴比我还要老炼些,让我找了一个空位子坐了下来。像是按他的心意办事了,脸上闪烁出喜悦的笑容。

七点半演出准时开始了,剧院的座位上全坐上了凭买票进来的观众,一张票是两毛钱。

我看演出的每一个节目都特别的专注。看乐队队员打板鼓的,拉二胡拉板胡吹笛的乐队队员,他们舞弄乐器脸上的表情通及每一个手上的动作,都要细细地看清楚,像一定要刻在我的心中。

有一位中年男演员,他唱了好多段秦腔的名段,我似乎能听出了一种情感的表达,有时唱得很伤感,有时唱得很快乐,都是因为一种情境引起情感变化的。

还有一个合唱,是《白毛女》中开始的“看人间,往事几千载,太阳出来了,太阳出来了。”听到那太阳出来了那句时,我心中特别地高兴,就像我个人一个很久不能实现的事情,一下子来到了我的面前。

晚上看完演出,我和我的小伙伴一块去他哥那里住的。这事过了很多年了,想起来还像是刚刚发生过一样。那时候,是一个多么贫穷的年代,为了看上县剧团的演出,步行六十里,为了省两毛钱,被他的哥安排站在乐队的人中间,想起来是多么好笑!虽然那么贫穷,可我竟为了看上一回县剧团的演出,是那么痴心热情。想到现在不用到剧院去看演出,在家里的电视电脑里什么好看的节目都能看上,中国改革开放,让中国人生活发生了的翻天覆地变化,我感谢这个伟大的新时代!并我个人现在的人生变化进步而高兴万分!

第一次进上海音乐厅看演出

八十年代,我第一次去上海。

有一个晚上,本来在钱方面一点不宽余的我,竟买了一张看上海音乐厅演出的票,当然是坐在后面的乙票一元五毛钱一张。

记得这天晚上是音乐学院钢琴系刘忆凡的钢琴独奏音乐会。有一位女主持人负责报他弹奏的节目,每报一个节目时,都要说作曲家是谁,作品的名字,表达了一种什么情绪。她报完后,脸上总有露出些许微笑,这时候,我感到我心中的高兴心情全来到了,那种听音乐的专注力全来到了。

刘忆凡这时候正是一位有二十岁的年轻钢琴演奏家,听介绍他已在莫斯科世界钢琴比赛中获过一等奖,为中国的钢琴事业争得了光荣,平时,看他从音乐学院的一条小路上走过来时,就开始注目他了,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神人。他的头发有些卷曲,眼睛极有神光,圆得发亮,脸是雪一样的白,也是一个美男子,在他身上或是他的心里,就感知到这个人是为了用钢琴表达人生而活着,就是创造和表现美的声音而来到这个世界的。练钢琴是一种很苦的事情,听人说他每天要练习八个小时以上,取得这样的成绩在自然之中了。

在音乐厅的舞台上边,刘忆凡平静而结实有力的步子走来,坐在钢琴上边,双手抬起,那个弹琴的动作落下时,琴声就开始响起来了。弹得强拍时,让我感受到力量在我身上同时增长起来了,这样的强音向我表达这个世界是强者创造的世界,软弱的人是没有出路的。弹那弱拍时,像是白天过后晚上的宁静,像是寒冷的冬天之后才是春天要来到的季节,弱得轻柔自在,美像是在静中创造出来的,每一个音都不能轻视,极要精细认真的弹奏出来的。每当刘忆凡弹完一个音乐作品时,把最后一个音完成后,静下来后,欢众那响起雷电般地掌声,这时候,我看到刘忆凡站起来,把观众连连地把头恭了好多回,这时候,刘忆凡的心情也是多么喜悦,多么风光,人的精气神此时是多么充足,能为观众弹奏出优美的音乐,让他产生一种无比的幸福感。

中间休息时,在走廊里,我看见站了很多钢琴系的老师,还有指挥家马革顺等名人,个个脸上都是谈笑风生。

这天晚上刘忆凡的音乐会结束后,我坐公共汽车回到音乐学院,很久学还沉醉在那美好的音乐之中。

这事过去了很久了,每一回想到刘忆凡在上海音乐厅弹奏钢琴音乐的情景,想到了那观众的掌声,就想到了一首歌曲,《掌声响起来》,就想到这弹出优美音乐作品背后所付出了多少辛苦地劳动,有一句俗语说得好,“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我相信这话是真的,我也理解了艰辛劳动之后会给个人和更多人得来的快乐,才让人真正明白了一种真正的人生幸福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