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侍卫一脸委屈,却不敢发作,只是转头,低声对那年长侍卫道道:“这位是灵台山的天卦先生仆道子,是来求见大人的客人,说有要事相告,只是大人不在府中……”
“呸!”没等年轻侍卫把话说完,那中年侍卫喝到:“他娘的,什么天卦先生,一看便是个江湖术士,好大的胆子,竟敢骗到宗卿太师府来了,他娘的,还不快滚。”
正此刻间,伯勉突觉胸前一阵幽凉,一丝清风缓缓而生,开始在怀中串动,忽见他衣物抖动,布褶有如波涛般层层叠开,仿佛狂风吹过湖面一般,掀起层层波澜。伯勉自然知道是那颗珠子在作态,于是脑中灵光一现,假意做了个炼气的姿态,口中呢呢喃喃的乱念一番。咋眼一看,到真有几分像是个世外高人在练什么奇功一般。直看得两个侍卫膛目结舌,心中暗自称奇,却又不知所以。
只听那年轻侍卫言道:“天卦先生料事如神,方才算得府中走火,又算定大人不在府中,如今这般不知练得是何奇功,定是你言语激怒了他。”
那年长侍卫白了他一眼,也未做声,又自盯着伯勉打量,直看的他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不一会儿,那珠子终于安静下来,伯勉又做了个卸功的姿态,这才又面带笑容,立于当地。
那年长侍卫自是摸不着头脑,但见伯勉如此这般的闹了一番,心下忌讳,也不敢再如此凶横,只听他言道:“你……你若真是天卦先生,那你算算,我性什名谁,主籍何处,若是算得准,我便相信。”
伯勉哈哈一笑,随即言道:“这有何难,只是为这等小事,你便要我劳心费力,也太小嘘我了。”言至于此,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又道:“要算,那便算算这府中大事,若我算得准,分文也不取,若是算得不准,这锭银子便送于二位当作酒钱,如何?”
那年长侍卫一见到银子,便乐开了花一般,低头哈腰,面容灿烂,便想伸手去抓,伯勉将手微微收回,那侍卫抓了个空,这才收起贪象,言道:“成,那你算吧。”
“好!我若算未来之事,定无法考证,那我便算算今日之事。”言罢。伯勉仰首闭目,一手做掐指之态,一手缓缓屡着胡须,回想自己于弧厄约申时相遇,在酒店中坐得两刻有余,而弧厄策马前来,顶多两刻便能到得太师府中。随即言道:“申,四刻时分,必有一人带着件饰物来见你家主人。”
“中!”
伯勉点点头,“恩”了一声,又假意掐指算了算,言道:“此人是敌非友,已被你主擒下。”
“中!”
伯勉听得这个“中”字,好似心头被针扎到一般,浑身打了个冷颤,暗自叫苦,却不露声色,又算了算,言道:“酉时三刻,府中又来一人,此人衣衫褴褛,背着包袱,应是远到而来”
“又中,先生仿佛亲眼所见一般,连时间都算得如此精确,真乃神人啊!”年轻侍卫一脸钦佩,言道。
“慢着!慢着!”那年长侍卫见得不到银两,一脸不悦,言道:“你算的都是府中之事,万一你一直在府外候着,那这些事自然难不倒你,你若能算出这背包之人去过那里,做过什么?我便服你。”
伯勉微微一笑,又假意闭目算了片刻,拇指在食指和中指的指节间来回掐了掐,随即言道:“此人使刀,此刀今日见过血,有五个亡魂命丧此刀之下。”言至此,又掐掐手指,接着道:“若是没算错的话,这五位亡魂仍游荡在旻河附近的酒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