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辅国将军昭先,卫国将军孙胜这两个人到没有什么大起大落的故事。两个人的身世相差不多,他们的老子都是当初最早跟在老皇帝刘业身边的亲信之人,后来不出意外的为国捐躯了,为了表示,刘业让他们继承了父亲的职位。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两个人都不是那种混吃等死欺男霸女的二世祖。两个人都练的一身的好武艺,就算是赵二和这两个人任何一个交手的话,只怕胜算都不会超过三成。话说回来,若是这两个人一无是处,刘凌也不会请他们俩过来了。
这两个人,昭先年纪不过二十一岁,善使一杆方天画戟,作风勇猛悍不畏死,颇有三国时期温候吕奉先的风采。他曾经是禁军统领,后来因为不满太子的作为告病辞官赋闲在家。
孙胜今年二十六岁,身高八尺,膀大腰圆。善使一杆长枪,有万夫不当之勇。他和昭先两个人私下里的关系十分的要好,所以昭先辞官回家的时候,身为禁军副统领,他也一起辞官不做。
因为刘业对这两个小将都十分的喜爱,所以太子也不敢太过于放肆。后来孝帝登基,这两个人又被重新启用为禁军正副统领。
眼见自己请来的人已经到齐,刘凌吩咐一声安排酒宴。几个侍女布置起来,没多久一桌丰盛的饭菜就摆放整齐。刘凌知道这些人的喜好,所以这餐饭菜并没有什么精雕细琢的美食,有的只是大鱼大肉,大碗喝酒。
分宾主落座,刘凌端起酒杯说道:“今天把你们请来,本王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想必诸位都是心知肚明的。咱们也不必拐弯抹角的扯皮,本王只一句话,愿意跟我去南方杀敌的,就干了这杯酒!”
说完,刘凌一扬脖,将满满一大碗酒一饮而尽。
见他干了,在座的众人也不含糊,没有一人推辞,纷纷起身端起酒碗大口喝了。刘凌见众人都有决心,心中顿时开怀。他一招手道:“倒酒!”
“今日,不必拘束,能喝多少就是多少。就算是醉倒在桌子下面本王也不会笑话你们,但是只有一条,等明日本王校场点将,若是有一人因酒醉未来,那就别怪本王军法无情了。”
众人都知道刘凌性情,哈哈大笑。
程义厚道:“那便好说,现在吃了这顿酒,俺老程也不回家去了。下午就到校场睡觉,保证误不了王爷明日点将!”
虎亭侯刘茂笑道:“三江候,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程义厚道:“为何不像?”
刘茂笑道:“三江候闻名天下的就是这轻功了,怎么今日倒要做笨鸟先飞的打算?”
程义厚和他十分的熟络,自然不会被他的话惹得不快。他一指刘茂笑骂道:“你这钻地的耗子,今日也奚落起老子来了。若是不服,咱们先比比酒量如何?”
刘茂笑道:“王爷面前,还轮的着你放肆?”
他端起酒碗说道:“王爷,末将现在这里敬您一碗。预祝王爷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刘凌端起酒碗道:“只要咱们同心协力,后周那二十万人马也就没什么厉害的。这碗酒大家一起喝了,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所有人一起举杯饮了,哈哈大笑起来。
忠义候王半斤如今才不过四十岁上下的年纪,但是他留了三缕长髯,再加上一副颇为斯文的面相,看上去真有几分仙风道骨。光是看此人的面相,谁能想到他竟然是吃死人肉长大的?不过这人虽然封侯拜将,但是并没有了忘了根本,平日里依然一副道士打扮。
据说龙虎山现任的天师数次邀请他回龙虎山,但是都被他拒绝了。他对来请他的龙虎山弟子说:“我一个山野莽夫,一身尸臭,去了宝观只会玷污了龙虎山的清名。只是我虽然不回龙虎山,但是终究是张天师的弟子,你回去告诉现任天师,我必会对着师父的灵位,早晚一炷香,诚心参拜。”
小道士回去原话将给张天师听,张天师呵呵一笑道:“北汉不毛之地,本想请他来这里避世修行。不过他却以为我担心他有抢夺天师名号之心,以为我想诳他来,罢了罢了,人生何处不修行,就随他去吧。”
他虽然为道士,却也不必忌口。酒照喝,肉照吃,便是女人,他也睡过不知道多少了。
他抱拳对刘凌说道:“王爷,这次您统兵南下,依末将看来,最大的难题倒不是后周那二十万大军。”
刘凌笑问:“忠义候以为?”
王半斤自嘲一笑道:“王爷心知肚明,自然是那现任的抚远军指挥使安恒。此人不除,抚远军必然不能顺利收回。但是此人已经在南方经营两年,抚远军现在的将领几乎都是他的亲信,只怕不好下手啊。若是王爷有心,今晚末将就先行南下,保证王爷领兵到达应州的时候,末将提着那安贼的人头恭候!”
刘凌摆了摆手道:“杀安恒容易,要看是怎么杀,什么时候杀才最好。这个人暂且留着,他的命对本王还有大用。”
刘茂也道:“可是王爷,若是等王爷率领大军抵达应州。说不得那安恒会想出什么法子来为难,若是给他坏了大事,岂不冤枉?”
他抱拳道:“若是王爷不放心,今晚我和忠义候一起走,有我们两个人同去,定然能将那贼子人头割了。”
刘凌笑道:“两位,那安恒必然想到是本王领兵南下。他若是没有打算就真的是草包一个了,这样的人何足道哉?若是他有了防备,两位再去冒险,若是有什么闪失就不值得了。安恒是必须要杀的,放心,本王到了应州之日,便是他人头落地之时。”
京畿大营统领陈远山抱拳道:“王爷,末将有一事不明。”
刘凌道:“但说无妨,今日这顿饭上,有什么问题尽管说来。”
陈远山道:“王爷,禁军虚有其表,不过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而守备军则更是孱弱,为何调兵不全用咱们京畿大营的人马?”
这个问题也是其他几人比较关心的,毕竟这次他们随刘凌南下,也算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压上了。手下的兵将精锐,他们的底气也足些。手下若都是草包,他们的信心就要大打折扣了。京畿大营的战斗力是有目共睹的,禁军和守备军和京畿大营的士兵相比,明显差了不止一个层次。
听陈远山问了出来,大家都将目光看向刘凌。
刘凌放下酒杯说道:“远山啊,你以为本王不想带着整个京畿大营南下?你想想,守备军中多是什么人?都是些两面三刀的败类,若是靠着那些人守护都城,保不齐又会被人怂恿了做出什么事情来。这些人必须拉到战场上,让他们经历血与火的历练才能成才。不经历一番捶打,又怎么会成为切金断玉的利剑?”
“至于禁军,我带走了一半,留下一半。禁军其实还是好的,论素质本来不必京畿大营的人马要差。只是缺乏实战,这次我带走一半也是出于练兵的目的。说白了,都城重地,必须以忠心且精锐之师守护,所以京畿大营的人马我最多只能带走一万。”
刘凌道:“我知道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若是带着精锐的京畿大营南下,你们的信心也会足些,带着守备军南下,你们心里难免会缺少底气。不过我要说的是,你们要知道这样一句话。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不管再顽劣,再士气低下的兵,只要你们这些带兵的以身作则悍不畏死,我就不信带不出一支铁血之师!”
陈远山真挚的说道:“王爷说的对,有什么样的将领就有什么样的兵,当初王爷在南方的时候,抚远军是何等的威武。现在那安恒小儿做了指挥使,好端端的一支雄狮却变成了缩头乌龟!”
刘凌道:“正是这样,什么样的将领带出什么样的兵。我记得前朝时候有一个名将叫李云龙,是个草莽出身,大字不识的一个。但是凭着一股血气,一股悍不畏死的气势,将一支农夫组成的队伍硬是带成了百战百胜的威武之师!李云龙有过一句名言,他说一支队伍,就要有一个魂,这个魂就是将领!作为将领,必须有面对再强大的敌人都敢于亮剑的勇气!这样,手下的士兵才会养成雄狮饿狼一般性格,勇往直前!这便就是一个例子,你们都应记住。”
说完,刘凌在心中暗叹一声,亮剑的导演和作者啊,就别怪刘凌我胡说八道了。
在做众人纷纷点头,不过大家心里却都诧异。前朝?怎么不记得前朝时候有个叫李云龙的名将?
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李云龙是谁?不过几人都想,既然王爷说前朝有这么一个血气方刚的名将,那就自然是有的,看来我等还是孤陋寡闻,惭愧啊惭愧。
正说着,早就候在外面的周延公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书生有一句话要说,不知王爷给不给机会!”
众人都回头看,认得这人正是被皇帝陛下破格调入军机处,被人称作布衣宰相的周延公。大家都知道这周延公乃是刘凌举荐的,此时到了这里倒也不奇怪。刘凌笑骂道:“滚进来说话,站在外面嚎叫什么!”
周延公嘿嘿笑了笑,撩着书生袍子小跑着进了客厅。
等他进来,刘凌道:“若是有良言妙计就速速说来,这桌子上少不了你的酒喝,若是说不出什么,休怪本王让人把你打出去!”
周延公讪讪的笑道:“先喝酒吃肉,若是酒足饭饱,书生自由妙计。若是饿着肚皮,那是一个办法都没有的。”
忠义候王半斤笑道:“周大人好大的口气啊,来来来,先干了我这碗酒再说。”
周延公也不客气,端起王半斤递过来的酒碗,一扬脖一口干了。他擦了擦嘴道:“好酒,最少是十年的陈酿汾酒,痛快!”
见他豪爽,刘茂也端起酒碗道:“再喝我一碗如何?”
周延公道:“我还怕你不成?”
接过来一口干了。
其他人见他这般海量,完全没有书生的酸腐气,大家心里也都舒服,纷纷让酒。周延公来者不拒,一口一碗连着喝了七八碗酒,竟然看不出有太大的醉意。
刘凌笑道:“酒也喝了,有什么妙计还不道来?”
周延公道:“还差一口肉才能想起妙计。”
说完,也不用筷子,直接从一只熟鸡上撕下鸡腿,三口两口的吞了下去。而后他又抓起一只羊腿,也不搬张凳子来,席地而坐,狼吞虎咽。不多时,一只羊腿便被他撕扯着进了肚子。周延公拍了拍肚皮,打了一个饱嗝道:“妙计来了!”
他猛的一抬头,看向刘凌问道:“王爷,何不借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