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美在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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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关于重复的妙处

我读日本作家村上春树《海边的卡夫卡》,不断地有会心的句子涌现在我的眼前,比如说“重复”,凡事如果能再重复一遍,它的意义就会加深起来,比如说读过的书,再读一遍,就理解得比第一遍读的时候感觉还要好地多,联想就会多了起来;比如生活中一件小事,再重新回忆时,就感到它竟如此生动有趣,像喝了一杯茶那样,去重新体会它的香滋味。

关于重复的妙处,多年前,我在音乐学院自费学习作曲时,有一次,去打游击听作曲系陈老师的《曲式》课,陈老师讲作曲重复的手法时,幽默地说:“重复就是力量,重复就是记忆之母,重复就是意义的新确立”。我当时没有真正明白陈老师讲作曲手法重复的妙处,当有了一定的生活阅历之后,再回想重复的创作手法,却是极有趣味开心的事情了,或说这是到达智慧的通路的门径。

用这样的思路,回忆《海边的卡夫卡》任何一个句子,比如说“我愿意成为一个勇敢的人”,就这样想一下,我可能会成为一个勇敢的人。

比如说“无欲则刚”,人往往是这样,当你拼命去追求一件所谓理想的东西的时候,它却离你会更远一些;当你不想它的时候,它却悄悄地来到你的身边。看清楚一件事情的结果,它是千百万次辛勤劳动后的一种必然回报;我体会到了无欲则刚的智慧。

这让我联想到了好多年前曾读过的圣经中《雅诗》中也有启迪人思考智慧的句子。

聊路撒冷的众女子啊,

我指着羚羊,或田野上的母鹿嘱咐你们,

不要惊动,不要叫醒我所亲爱的,

等他自己情愿。(“不要叫醒云云”,或作“不要激动爱情,等他自发。”

很多人都能做成一些有意义的事情的事情,这和情愿有关。

我想找到真正的自己,人实际上根本没有找到真正的自己,一直都在不停地找另外一个自己,如果找到了那一个自己,那真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我想开始读一本书,我想背一首唐诗、宋词,只要情愿去做,就能达到自己想要的那种想法。

我一直在学习读书。最近读李商隐的一首《韩碑》中有有一段,读了让我对怎么读书是怎么一回事,有了一个很深刻的新的理解。

公之斯文不示后,曷与三五相攀追?愿写万本诵万遍,口角流沫右手胝。传七十有二代,以为封禅玉检明堂基。

听说过读书千遍,从李商隐这首诗里,知道古人读书有读万遍的说法,读到了何等程度,读到了口角流沫右手胝,手上起了胝就是茧子的时候,现在不知有哪一位读书人能做到这样的读书狠劲呢?

这样想我读书,下过这样的功夫没有,羞惭万分。

关于生活中的小事回忆。

周三晚上,爱人出外,我试着用高压锅做饭。

在十堰爱社区文学网上,读到了一位网友写红薯的散文,我小时候就是吃红薯长大的人,这篇散文引发了我怀旧的感情。

下午六时下班的时候,在一个小桥头,坐着一些卖菜的人。有一位中年女同志卖红薯,放在地上的油纸上边,红薯的色彩是那种犹如桃花之红的诱人之美,我立即想到了是小时候在家乡吃过的那种红的红薯,有栗子味相同。

“多钱一斤”,“一元五,买多了,可以一元。”“买十斤。”

买菜的女同志,虽是附近山沟里的人,一点也不像山里人,脸上娇好的雪白色道,并且透露出一种亲切之美。

她给我抓了几个大的红薯,也有可能小的红薯是真正好吃的红薯,可是她给我抓的时候,我也没有反对。

称好了十斤红薯,付了钱之后,带回家里,晚上就开始试做一次煮红薯的稀米饭。

我先把高压锅那个圆圆的稍高的锅拿了出来,放上了合适的米,接上清水洗了几遍,又放好原来的位置。然后洗好红薯,切好红薯,盖上了盖子,然后插上电源。高压锅面上有一个圆圈,有指针标记,转到二十上边。

爱人不在家的时候,曾经有一次自己试用高压锅煮南瓜稀饭,确实方便,还给爱人打电话夸自己:“我学会了用高压锅做饭,煮那个好吃的绿色南瓜,做得很成功的!”

这一次能做好吗?我心中想的还是一定能做成功的,因为已经有了第一次成功的经历。

插好电源后,怎么盖锅盖等,都是按要求做的。我以为等二十分钟之后,一定会把煮红薯的稀饭做成功的,就在客厅,悠然的看起电视,是桃战一百秒那个节目。

过了二十分钟之后我,到厨屋,站在放高压锅的桌子前,先用手摸了一下锅面,冷冰冰的,去揭高压锅盖,竟轻轻地提起,把手放在锅内,水冷冰冰的,切好的大块的红薯还是那原来的样子。

这是怎么一回事?以往能做好,可是今天为什么做不好了?爱人在使用高压锅做饭方面比我强,我的操作技术是给爱人学习的。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了一下爱人的手机号,通了。

“我给你说一下,我今天用高压锅做饭,时间也指到二十上面,可是今天为什么通不上电,你指导一下我?”

“没有在跟前,我也说不明白。”

“我是按你的方法去做的,可是今天为什么不灵?”

“我再试试。”

给爱人通话后,我不想放弃,想再以试,特别把管时间的那个指针,放在最开始处,又调到了十五分以上一点。

过了二十钟以后,还是没有成功。

最后只好改为用普通的锅做饭,用的是煤气,也只是用了不到半小时候之后,煮的红薯煮熟了。

以为那个红薯是跟家乡的红薯一样好吃,咬在嘴里的时候,是淡淡的有一点甜甜的滋味,却不是如同栗子味那样的好吃,后悔自己买红薯买得多了,也不要紧的,给买红薯的人有好处的。

过了一会儿后,爱人打来电话,我用手机接。

“做好没有?”

“做好了,没有用高压锅,用的普通的锅。”

“你什么时候回来,让我当面给你学学。”

“好!”

这一次学习用高压锅做饭的记忆,感受到了热爱生活,每一件小事,都有了它的感动和可爱之处。

周五下午两点,我去学校大门口,签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因为我们学校老师上班,要每天签个人名字的。

我刚签名向东走时,迎面见到了学校的一位教务主任喻老师,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微笑,我也回她一个友情的微笑。

人在微笑的时候,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变得非常生动美好起来,像是春天的花儿在灿烂着一般。

中午,办公室的老师只有一位小蕾老师。

我萌生一念,却想听《钢琴伴唱红灯记》的京剧唱腔。

我把这个想法对小蕾老师说的时候,小蕾老师却说:“你还很年轻,听些流行的歌曲?”

她以为,听京剧都是老年人听的,其实京剧是一种很美的艺术,我每听京剧的时候,以为自己到了一种美好的境界之中,那一瞬间,并不是现在的我,而是另外一个我,与京剧艺术之美在一起的我。

我坐在办公室的电脑前,找到了《钢琴伴唱红灯记》的视频,听了到了刘长瑜老师演唱的《做人要做这样的人》《都有一颗红亮的心》等,竟跟着情不自禁地唱起来,唱的时候,真有一种芳香四溢之感。

还有钱浩亮唱的《浑身是胆雄赳赳》,想现在的京剧演员,很难唱出他的那种美的境界的,主要是他表达的情感十分真诚!

这样的经典是永远不会过时的,永远会有滋润灵魂精神的作用!

《钢琴伴唱红灯记》弹钢琴的,视频中殷承忠他当时还是一位青年人,他弹钢琴的感觉是行云流水般一般的生命动感。他的眼神中脸上的表情中都是和京剧优美的旋律在一起的,可以说是在一种天人合一忘我的艺术境界之中的。

那些搞打击乐的几位乐手,当时还是青年人,想现在他们还好吗?他们只跟刘长瑜、钱浩亮这样的艺术家甘做绿叶。

感到美的时候,美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这是我读《海边的卡夫卡》小说给我的启发,想着那《钢琴伴唱红灯记的唱腔》,刘长瑜老师当时的青春,想我如同回到了我过去的青春之中,青春是多么美好啊!

青春是怎么一回事?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却在悄悄地远去,只能在回忆中再现青春,那是多么让我留恋的季节啊!

青春,是怎么一回事?

我在读鲁迅《野草》希望那篇的时有这么一段话:这以前,我的心也曾充满过血腥的歌声:血和铁,火焰和毒,恢复和报仇。而忽而这些都空虚了,但有时故意地填以没奈何的自欺的希望。希望,希望,用希望的盾,抗拒那空虚中的暗夜的袭来,然而盾后面也依然是空虚中的暗夜。然而就是如此,陆续地耗尽了我的青春。

我早先岂不知道我的青春已经逝去了?但以为身外的青春固在:星,月光,僵坠的蝴蝶,暗中的花,猫头鹰的不详之言,杜鹃的啼血,笑的渺茫,爱的翔舞。虽然是悲凉缥缈的青春罢,然而究竟是青春。

我喜欢鲁迅“我早先岂不知道我的青春已经逝去了?但以为身外的青春固在,”这是很给人力量向上智慧的句子。

我慢慢地体会到中国人对传统文化的看法,在于一个活字,为一切注入生命的气息,注入生命的感情,再去重现回忆它,再现它,如回到当时所有人生故事发生的现场,感到所有生命之物只在在它存在的时候,一句话,一个简单的动作,一件小事,却是那么的美,让我们学会珍惜此时所能拥有的一切,让我学会去寻找中所有生活中暗喻着人生的全部美的所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