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晴经常躺在床上的时候就在幻想,一早打开房门,一眼就能看到叶少阳,像个没事人一样笑嘻嘻地看着她,说一句“我回来了”。
她不再想叶少阳跟谁结婚、最喜欢谁,她只要叶少阳能够平安回来。
除了工作,谢雨晴还经常去他们从前经常去的包子铺,要几个大肉包子自己一个人吃。
十月份的最后一天,傍晚,她有一个人去吃包子,因为还没到吃饭的点,客人不多。
店老板夫妻早就认识她了,很热情地打招。
谢雨晴坐了角落处一个自己经常坐的座位,等了一会,老板过来上包子,走的时候加了一句:“警官,我想跟你打听个事啊。”
“什么。”谢雨晴以为他是想让自己帮忙办什么私事,这样的事很多,她有些反感,态度也不是很好。
店老板看出她的脸色不好,不想说下去,不过已经开了口,干脆还是说了出来:“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不过这个人八成是没有的……”
谢雨晴瞟了他一眼,没做声,开始吃包子。
店老板有些尴尬,说道:“你认识一个叫谢雨晴的吗,好像是什么灵异事件调查科的……好奇怪的名字。”
店老板说完之后,也没报什么希望,本来嘛,这么荒诞的事情,肯定不会是真的,当下就准备听谢雨晴说不认识,然后就走了。结果谢雨晴猛地抬头看他,说道:“你在逗我?”
谢雨晴本能地以为,这店老板是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自己的身份,跟自己开玩笑。现在的她,可没有心情开玩笑。
店老板急忙说道:“真的没有,我就是看你在,随便打听一下,你要是不认识就算了,可能真的没有这个人。”谢雨晴每次都是下班了直接来,穿着警服,一看就知道她是警察。
“什么叫没有这个人!我就是谢雨晴!”谢雨晴真有点生气了。
店老板目瞪口呆。
“警官,您……您没开玩笑?”
谢雨晴气不打一处来,“有什么事就说,没事就走开,再惹我下次不来你这吃饭了!”
店老板摆着双手,嘴巴张了半天,努力组织着语言,说道:“那个,是这样的。有个人写了一封信,让我带给你……如果你真的是谢雨晴的话。”
谢雨晴眉头皱起来,打量着店老板,身为警察,她能从表情上看出他没有撒谎,狐疑地问道:“我又不认识你,怎么会有人写信给我?”
店老板挠着头,说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媳妇两天前回老宅收拾东西,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一个挂坠,里头有一封信,上面写着在请在16年底把这封信交给警察局的谢雨晴……好奇怪的,那是个我爷爷的老柜子,我不知道里面什么时候放了这个,我打电话给我爷爷,他才想起来,这东西的确是我的太爷爷留给他的,当时好奇看过,觉得无
聊,没当回事,就丢在柜子里了……”
谢雨晴听他罗里吧嗦说到这里,实在忍不住打断他,说道:“你在说什么呢,你有没有搞错,你太爷爷留下一封信找我啊?”
店老板说道:“这件事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啊,不过……信上把你名字写的很清楚,连单位也写的很清楚,我太爷爷是民国人,估计死的时候都没解放呢,不可能知道将来会有警察局吧。”
“那你跟我说这些!”虽然不清楚店老板为什么一反常态,跟自己开这样的玩笑,但基本已经可以肯定,这一定是个玩笑之类的,谢雨晴感到无聊,甚至有一点愤怒。
店老板急忙说道:“不过这封信我看了,是别人写给你的,我太爷爷只是待人保管,信上的内容……好像是一个人穿越了,回到过去,然后给你写了一封信……我以为是恶作剧之类的,但也觉得好奇,因为纸张已经腐朽了,但是上面用的是圆珠笔,民国时候,应该没有圆珠笔吧?还有……”
他话没说完,就被谢雨晴一把抓住了领子,情绪几乎失控,大声吼道:“信在哪里!那个人是谁!”
店老板的话,让敏锐的她觉察到了什么,内心深处生出了一丝强烈的希望。
店老板被她激动的表现吓坏了,表示那封信自己带到店里来了,于是去库房找给谢雨晴看。
当谢雨晴看到那枚鸡血石挂坠的时候,眼泪几乎一下子就下来了,她认得出,这是叶少阳的东西。
在店老板的指点下,她用颤抖的手指从挂坠里抽出了一卷灵符,果然如店老板所说,纸张都卷曲干枯了,幸亏是装在挂坠里,不然都不一定能保存到现在。
我是少阳……
看到这四个字,谢雨晴当场就崩溃了,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店老板看到这一幕,立刻就慌神了,劝她别哭。
谢雨晴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劝说,一边哭着,将这封信从头看完……
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她现在的心情,勉强说起来,算是悲喜交加,这么多天来,对于叶少阳的思念在一瞬间爆发,她连钱都忘了付,立刻冲出了店门。
店老板也忘了找她要钱,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走远,脑海中只剩下一个问题:难道,这一切竟然是真的?真的有人穿越了,然后托自己的老祖宗给这个女警官写信,等待了就是多年的时间,一直保留到现在?
他猛然想起一件事:之前这个女警官都是跟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一起来吃饭,两人表现得很像情侣,最近她都是一个人来,小伙子再也没来过,当时自己还纳闷他们是不是分手了之类的,只是没好问,会不会……店老板心中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难道那个小伙子真的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穿越了?
谢雨晴冲到自己的车里,先是捧着信大哭了一场,之后立刻给周静茹打电话,想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分享给她。周静茹承受能力本来就不如她,这段时间来过得很不如意,每次见面都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