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巫师眯起眼睛打量她,说道:“你敢随便杀人?”
“敢!为了叶少阳,我什么都敢!”
谢雨晴还给他一个冷笑,“赌一把,你为什么不赌一把?”
她激动到接近癫狂的反应,令周静茹等人也动容不已,从她的所作所为到表情言语,都显示出了她决然的态度。
张狂,执著,为了一个信念敢于违反规则,老郭暗暗叹了口气:这活脱脱一个女版叶少阳啊。
透过她的神情,泰国巫师也读懂了她心中的想法,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向树丛里走去。
九阴痋人立刻乖乖跟上,带走了一股腥臭的气味。
吴徐军愣愣的看了看谢雨晴,也跟上脚步离开。
谢雨晴一直举着手枪,直到他们消失了一会儿,才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换手拿枪,把手在衣服上蹭了又蹭,擦去手掌心的汗珠。
“师父!”吴徐军追上泰国巫师,焦急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走啊,就算她开枪,只要痋人吐一口气……”
泰国巫师停下脚步,说道:“我不想伤人,而且山下确实有警察待命,很麻烦。”
“那你就眼看着他们放出林攸?”
“让他们去放吧。”泰国巫师沉默了一下说道,“我们去山下守着,把她放出来也好,我倒也想跟她做个了结。”
那边,四宝和老郭再度商量了行动的方案,然后,展开了行动……
谢雨晴举着手枪,紧张在幽灵路附近巡视起来,免得吴徐军师徒再出来破坏。
老郭提剑砍开幽灵路的结界,闯了进去,飞奔向幽灵路左边第三棵树。
一道怨气,从幽灵路深处袭来,老郭全然不顾,继续狂奔。
怨气追到他身边时,被一道金光击落,却是四宝手持金钵盂飞奔而来,挡在老郭身前,将金钵盂抛至半空,一手结成兰花指,虚拖罡气,另一只手里捏着一串黑檀木佛珠,不断转动,口中念起“普世神咒”。
金钵盂凌空不落,飞速旋转,放出金光,对抗着从幽灵路深处不断袭来的怨气。
老郭毫不迟疑的挥剑朝金丝香木的树根砍去,一股绿血当场喷出。
这金丝香木常年吸取魂力,已成树妖,只是因为元神为我阵法所控,无法化身攻击,但是防御的能力还是有的。
老郭法力有限,七星龙泉剑在他手中,仅仅能发挥出一成灵力,因此只能一剑剑的往树根砍下去。
“金钵盂……”
紫月缓缓飘来,出神的望着半空中的金钵盂,“佛家至强法器,果不其然……”
突然收回目光,望着四宝,淡淡说道:“不过,也无非是多坚持一会罢了。”
说完,表情一沉,更多怨气爆发而出,击向金钵盂。
四宝脸上开始微微出汗,手中旋转佛珠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口中念咒不停……
对这一切,叶少阳全然不知。
他一直在专注的为枣木棍画道纹,一直画到半夜。
王平坐在床上,一直看着他忙碌,忍不住说道:
“休息一会吧,看你都忙了这么久了。”
“这点东西不算什么,以前在山上,所有重要法器都是我一个人制作,一天最少五个小时,其余时间还要练功、练画符,那才叫辛苦。”
王平叹道:“怪不得你这么厉害,原来也是吃苦受累才有今天。”
“这不废话么,不吃苦就能有收获,哪有这么好的事。”
“但是很多人只看到你光鲜的时候,看不到你吃苦的时候啊。”
叶少阳耸耸肩,“我捉鬼降妖,不是给人看的。”
两人聊了起来,气氛越来越好。
过了一会,王平下床,来到他面前蹲下,盯着他的动作看了一会,随手提起一根枣木棍,说道:“这样随便画几笔,就会产生灵力,好神奇啊……”
叶少阳专注忙碌,随口说道:“你以前不是很不屑吗?”
“是有点不屑,我坦白说哦,以前虽然老听周小姐说到你,但总是有点神棍的感觉……所以我比较反感小马跟你一起捉鬼,我这么说你不生气吧?”
叶少阳笑笑。
王平蹲在地上,双手捧着脸庞,凝视着叶少阳的脸,说道:“以前我不喜欢你,因为感觉你没个正经,油嘴滑舌的,更像个神棍,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才让我知道,其实……你真的很了不起。跟你在一起,很有安全感。”
叶少阳听出话音不对,停下手上的动作,皱眉看着她。
王平还在说着,“而且你是我在这里唯一的依靠,出去之后,我们还能做朋友吗?”越说到最后,声音越柔软,嘴角挂着一抹诱人的微笑。
气氛越来越不对了。
叶少阳淡淡说道:“很晚了,你上床休息吧。”
“一起去吧,反正我们现在都是鬼魂,也没什么要避嫌的。”王平拉住他的手,站了起来,结果一步没有站稳,倒向叶少阳怀中。
叶少阳也本能的接住了她。
什么玩意,这段子太老套了吧,叶少阳愕然。
王平脸色绯红,在叶少阳耳边吐气如兰,“我感觉到你心跳了,好快,告诉我为什么?”
“想听真话?”叶少阳也微笑看她。
“你说什么,我都会信。”
叶少阳缓缓点头,笑容一点点收敛,冷漠的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心跳的快,因为我很愤怒,很心疼,我为小马感到不值……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伸手一把将她推开。
王平怔怔的看着他,花容尽失,喃喃说道:“你对我……真的没有想法?我不信。”
“对啊,你很漂亮,身材也正点,但是你要记住,你是我兄弟的女人啊,”叶少阳叹了口气,重新坐回到地上,继续画道纹,“你去休息吧,刚才的事,我当没发生过,你也不要多想。”
将一根枣木棍丢到她脚下,“你要是真的缺乏安全感,抱着它睡。”
说完再不看她一眼,眼角余光落在她双脚上。过了好一会,这双脚才移动,重重叹了口气,走向床铺。
总算画完了道纹,叶少阳把属于自己的被褥铺到门口,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