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晓得,才过了几天,就听说若薇与当时还是太子妃的淑妃闹了些口角。
晚上回去见若薇一人趴伏在桌子上睡着了,他没有管她,兀自去睡觉,半夜醒来,却发现桌子上趴着的那人不见了!。而这时,窗外有人影闪过,他心底疑惑,默不作声的跟上前去,却见若薇鬼鬼祟祟的来到淑妃的门外,不慌不忙的在地上铺了一张白纸,又从怀里掏出砚台跟一只毛笔,伸手就在地上奋笔疾书起来,没过多久,又从背后掏出个浆糊瓶子,将那写好的东西仔细涂抹了,认认真真的贴在淑妃的门上。
那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三个大字——你最丑!
他当时在暗处看的快笑岔气了,却怕被若薇听见,只好忍着。
忽的,小河从别处跑过来,一把拉住若薇道:“快别胡闹了,回去吧,要是被人发现,又免不了一顿骂!”
若薇被拖着,跌跌撞撞跟在小河身后,而屋子里的丫头倒是醒了,打开门看见门上的纸,大叫一声混账东西,谁贴的。淑妃被吵醒,也起来了,看见门上的东西气的浑身发抖,一把撕下,骂道:“是哪个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的!”
他看见这一幕,却忍不住笑出来,淑妃见有人,带着丫鬟过来。他这才从阴影出走出来,鬼使神差般道:“是本殿下!”
若薇还没走太远,频频回头,却听见他这么说,忍不住对他灿烂一笑。
便是那一笑,成为了故事的开头!
若薇在床上翻来覆去打着滚,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脑海中一直翻涌着刚刚那副血肉模糊的画面。还有夏桀无动于衷的表情,他难道不疼啊?
若薇从床上翻坐起来,抱住自己发麻的手臂来回搓,只要一想到那狰狞的伤口,她就浑身不舒服。
这事能怪她么?是他先要动手的……她还手很正常啊,再说了,如果她不还手,现在躺在床上就是她了。
若薇抱紧自己,一通胡思乱想,然后又将天机子成天挂在嘴巴上的那句名言拿出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灭他满门。哦,不对,还少一句,人若犯我,我还一针,然后才是灭人满门。若薇搓了搓头,怎么感觉少了这个步骤后,良心备受煎熬呢?
若薇叹口气,伸手拍了拍自己脸,自言自语道:“好吧好吧,若薇,你这次是真的做的很过分了,去看看吧,你不是还有一瓶圣水么?给他喝吧!等他伤好了,你那善良的良心就不会再折腾的你睡不着觉了!”
而后,她自己又换了一种语气,皱着眉道:“不是真的要给他圣水吧!万一他问我这是什么,我怎么说?他可不会像狻猊那么好骗!”
“就知道你舍不得,你个小气鬼,把人家打成这样,你心里难道没有愧疚么?怎么说人家也是你丈夫!”
“有没有搞错,那只是六年前好不好,六年后谁还记得他啊!”
“但是他是为救你儿子受伤的啊!不看僧面看佛面,你看果果多担心啊!”
“那他完全可以请御医啊,谁叫他要面子,不请御医的!”
“你个猪头啊,如果请了御医,整个皇宫都会知道你打伤了夏桀,夏国刑法上有一条,伤害圣体者,车裂啊!知道什么叫车裂?就是用马车把你撕开啊!”
“不会这么严重吧!”
“你有胆子就出去大喊一声,我把夏桀打伤了!你敢不敢?”
“不敢!”
对话说道这里,若薇呆滞住了,她一般很为难的时候就会这么干,虽然很幼稚,甚至有点白痴,但是很好用,因为自己说服自己远远比被别人说服来的要快速些。
“你还在犹豫什么呢?”若薇喃喃自语。
她到底在犹豫什么,是拉不下面子来帮他治伤,还是认为夏桀被她打伤是咎由自取?活该?
都不是,若薇心里明白,她迟迟不去是为什么。
从知道自己的身世开始,她就迷茫,迷茫自己的未来是不是真的要跟这个男人。答案是否定的。
她不可能在这座宫殿里活一辈子,这里根本不属于现在的她——尤其是看到了夏桀后宫里那些个极品美人,她更加坚信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这一个多月的相处,夏桀对她的纵容与忍让她也不是看不出来,尤其是他眼眸中若有若无流露出的温柔,可以让天下间所有的女人为之沦陷,可终归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安若薇,她现在有自己的梦想,自己的规划。
她不想回到六年前,也不想将自己的人生葬送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那样会觉得太憋屈了。
这么多的理由融汇成一句话,那就是她不想跟夏桀纠缠不清!
如果今夜她过去慰问,万一夏桀误会什么,或者燃起什么重修旧好的情怀,那她怎么办?
“难道你想让他死么?被随心铃伤到的人,必须用雪蟾蜍的皮敷在上面,这样才能痊愈,夏桀根本不知道这些,如果他胡乱用药,只会让伤口恶化,到时候他死了,果果是他唯一的继承人,你想看见果果那么小就卷入那么复杂的世界么?”一个不受控制的声音从喉咙中发出。
若薇一惊,天啊,她怎么这么笨!如果夏桀死了,她的果果就惨了。
一想到果果,若薇什么理由都不用了,马不停蹄的穿上鞋子,朝夏桀下榻的书房飞奔。
成福靠在墙根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书房里的灯还是亮的,说明夏桀还没睡。
成福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