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正常,夏桀一夜间杀了淑将军这颗老树,以最直接的方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那些老臣还当夏桀是六年前刚刚登基的人么?
在与夏桀打赌的第五天晚上,若薇一个人蹲在房顶上看着缺了一个角的月亮。
叹气。
她想到了狻猊,也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本来想给他写信的,但是想到万一收到信的人是奕之厉邪,那怎么办!
所以,她也就没写了!
奕国,皇宫。
酸涩的眼皮不停的打颤,昏暗的暗室里没有一点声音,只能听见他自己的呼吸声。
狻猊歪倒在墙壁上,他不停的用前两天打磨出来的尖锐石头划向自己的手臂,剧烈的疼痛让他抽气,却令他混混欲睡的眸子变得稍微有些清明起来。
他支撑着身体,站起来,就着昏暗的烛火,看向墙上。
那上面已经有了六道血痕……说明他在这里待了六天。只要再坚持一会他就可以出去。
奕之厉邪太低估他了,以为他只能五天不睡觉,却不知,他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不停的睡觉,直到第三天,他才醒过来,正式熬夜。
他已经熬了三夜。
这时,石门在震动,只听得哗啦一声,一簇光线射进来,狻猊连忙抬手挡住眼睛。
“陛下……你的手!”纪云按照奕之厉邪的要求,五天后打开石门,却想不到陛下竟会变成这个样子。
整个手臂上布满了大小的划痕,有一道伤口还是最新的。
狻猊一把挥开纪云,直奔外面。
多彩斑斓的阳光瞬间将狻猊笼罩,他深呼吸一口气,终于出来了。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纪云满怀关切的问道。当视线落在那伤痕累累的手臂上时,更是不可思议的抽气。
狻猊咬着压,用力的甩了甩头,强迫自己迈开步子走到桌前,颤抖的提起毛笔,眼皮在下坠,他没有时间了……
不,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睡觉呢?
现在的他虚弱的连捏毛笔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懊恼,他愤怒,他怨恨……为什么,为什么这个身体不属于他。,为什么他只能出现三天?为什么……
一团火焰凝聚在他眼窝里,宣誓着他的不甘心。
他紧紧攥着毛笔,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写了两个字。
狻猊!
狻猊双手撑在书桌上,暴戾的眸子盯着纪云:“本王现在命你马上去一趟夏国,将这封信交给若薇!一定要亲手交给她!知道么?”
“陛下,我先去为你叫御医吧!”
“快去!”狻猊用劲力气嘶吼。他的双眸血丝乍现,仿佛两簇通红的火焰。
纪云吓了一跳,身子一晃,拿起那封信就跑了。
狻猊托着疲惫的身体一直目送着纪云,看见他骑上快马,奔向城门口,然后又从城门口向前……
他现在还不能睡!
他一定要撑到纪云走远才行……若不然被追回来,一切都是前功尽弃了!
“陛下,阳王到!”
狻猊心中一喜,大喊:“快叫他进来!”
话音刚落,门槛外便闪进来一个藏青色的影子,一进来便叫嚷开了:“皇兄,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狻猊看着来人,激动道:“厉阳,快些过来!”
奕之厉阳瞪着一双大眼睛,不明就里的跑过去扶住他:“皇兄,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子,我去给你报仇!”
狻猊已经困的不行,紧紧握住他的手:“我马上去祭奠祖先,你两日后再放我出来,听见没有!”
奕之厉阳呆愣了半晌,木讷道:“皇兄,你最近很想念我们的祖先么?”
狻猊不知该如何跟奕之厉阳解释,但他知道,如果再不进去,奕之厉邪便会醒来。
他将要交代的事都跟奕之厉阳说了一遍,便径自走进暗室。
“关上门!”狻猊在里面说道。
奕之厉阳将信将疑,不过他还是听话的转动机关。
厚重的石门缓缓降落,狻猊眯着眼。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奕之厉邪能把他关起来,他就如法炮制。他好期待奕之厉邪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还在暗室中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哐当,厚重的石门再次扣紧,暗室中又恢复到之前的昏暗。
狻猊扶着墙走到桌边,望着满桌子他吃剩下的食物,狻猊哼了一声,奕之厉邪为了不让他出来,但是又怕他饿死,才将这些食物提前摆在里面,但暗室潮湿阴暗,有些食物已经变质了,为了活下去,为了能出去,他只能强迫自己吞咽下这些变了质的食物。
想到这里,狻猊长长的呼吸一口气,望着残留的食物,扬起一抹阴毒的笑容。
他走到盛装水壶的地方,飞快的撩起衣袍,只听见一阵水流浇灌声,狻猊抖了抖身体,扣上腰带。
奕之厉邪,这暗无天日的两天,没有水,没有食物,我看你怎么办!
带着这样的恶作剧,狻猊爬到一旁的石床安心的闭上眼。
他为纪云争取到两天的时间,就算奕之厉邪醒来想去追也没有用!
他深呼吸一口气,终于安心的闭上眼睛。
没过多久,狻猊便沉入梦乡。
朦朦胧胧间,奕之厉邪醒了。他猛然坐起身体,望向四周。脑海中立刻浮现这几天沉睡中发生的事情。
脑海中每个画面都能让他怒火中烧……尤其是狻猊居然敢……他居然敢做出那样的事来!
奕之厉邪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