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却不晓得,这所有的光环都是天机子这三个字给她的,如果她不是天机子的徒弟,那么,还会有人正眼看她么?
认真说起来,她只是一个被师傅养刁的小女孩。平日里横行惯了,天机子由着她,却不知道,外面的人可没有义务像师傅那样处处容忍她,呵护她!
而弈之厉邪就是一个教训——永远不要把别人当成傻瓜!
在这个寂静的夜里,若薇将自己最丑陋的一面摊开来,她是一个敢于对自己说真话的人,面对错误,她勇于承认,并且用最真诚的态度改正它,对于弈之厉邪……若薇咬着唇瓣,刚刚平复的情绪又被勾上来,平生她最讨厌别人约束她,威胁她!
今日落到这步田地完全是因为她太过轻敌,把这个世界想的太过简单。
被弈之厉邪摆了一道不光是她处世未深,更能说明一件事,她还不够强悍,所以才会任由弈之厉邪搓圆揉扁!
若薇猛的睁开眼睛,她终于知道自己要什么了。
一定要变强,只有真的变强才不会被人威胁!
新皇登基无非那么几种步骤。洗澡、挨饿、罚跪!
洗澡指的是沐浴更衣。挨饿指的是斋戒。罚跪则是跪拜天地,跪拜祖先,早上跪拜上天,俗称为祭天,领着一大帮臣子,在祭祀的口令下,整齐的跪下,叩头。
晚上臣子可以回去休息,而新登基的皇帝却要跪在皇室祠堂一夜。
当若薇听完纪云的解释,突然有些可怜安敏了。
今日弈之厉邪要参加安敏的登基大典,并不在宫殿里,经过昨晚的一场关于服从问题的斗阵之后,纪云看着若薇若无其事的模样,不免有些心惊,他觉得若薇怎么着也该闹上一两天以发泄不满,但是她现在安安分分,什么都不提,什么都不说,反而让他觉得不安。
“那个……昨晚……”
若薇一摆手,做出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纪云你忠肝义胆,为主分忧,何错之有?”
明明是夸奖的话,却让纪云十分尴尬,昨夜两人剑拔弩张,虽然他不想,可是陛下的命令不能违抗……
“若薇,以后我们还要在一起共事……那个,你说吧,要怎么样你才会不生气!”
不生气?她都快气炸了!
斜了纪云一眼,若薇抱着膀子在那想什么样的补偿她才不会生气?
半柱香之后。
纪云跳起来,惊叫:“出宫?若薇,你不是想逃跑吧!”
“我逃跑用得着跟你申请么?”若薇斜了他一眼,若自己真想走,还会跟这个傻大个商量!
纪云仔细一想也对,凭若薇的本事,离开皇宫轻而易举。何必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呢?后来他才想到,原来是他手上有出入宫门的令牌!
见纪云面露难色,若薇道:“弈之厉邪有下过命令不准我们出安国皇宫么?”
“没有!”纪云老实回答。话音刚落纪云吓出一身冷汗,若薇居然叫了陛下的全名。而他竟然傻乎乎的跟着回答,他是着了魔了么?
“那不就得了,去不去随你,我是要去透透气的!”
“哎……”纪云刚想说写阻止的话,但若薇的身影已经走远,嘿,小矮子,跑的倒快!
纪云想起弈之厉邪临走时丢下的话,好好看着她。纪云连忙对身边属下交代几句,跟着若薇去了!
如果当时他知道出去之后会惹上多么大的麻烦,就是打死他也不会同意若薇出去的。
安国因为太子登基,宫里热闹非凡,在民间更是热闹,基本算得上锣鼓喧天,舞龙舞狮的从街头舞到结尾,各种商贩密集的拥在一个地方,熙熙攘攘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各种商品令郎满目,嘈杂的声音仿佛冲破了前几日先皇的噩耗。安国臣民用最直接的方式迎接着他们新的统治者。
纪云被人群挤得站不住脚,而若薇仗着自己身材娇小,东窜西窜,在人堆里如鱼儿一样灵活。
若薇常年跟在天机子身边,平时都泡在浩瀚的书海里,也难得出来一趟,就算跟天机子天南地北的跑,那也是欣赏名山大川,鲜少有机会见识这种民间最纯粹的热闹,若薇欲罢不能,女人天生的购物因子瞬间爆发,要完这个要那个,直到纪云寸步难行时才稍微有些收敛。
“若薇,逛了一上午了,吃点东西吧!”纪云饥渴难耐,从早上到现在他可是滴水未进。
“恩!我也血拼够了!”经他这么一说,她也饿了。
纪云扭头好奇:“什么叫血拼?”
脑子中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快的让她来不及捕捉。血拼?这个词她也没听过,可她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说出口了,好像成天挂在嘴边的一样!
“哎……我也不知道,忘记了!”
六年前她爬上山看日出,不慎坠落山崖,师傅拼劲所有才救得她一条命,遗憾的是,六年前的所有记忆都变成一片空白,师傅对她说,既来之则安之,前尘种种,何需记挂于心,就当你重新开始!这话说的没错,但它的弊端在于,在以后的日子里,两人一吵架,天机子就会把她小时候的丑事大肆宣扬,这让她很苦恼,因为不记得,所以根本无法辩驳这话的真假!
这段小插曲没有影响若薇对美食的渴望。
两人冲进一家酒楼,要了一个安静的位置,纪云大手笔的扔给掌柜一锭银子,要他看着办。
然后纪云就彻底瘫在椅子上了,等菜上来他才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