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还未落,一道银光闪过,那原本坐在容恒身边的孩子便已经到了段微怀里。
容恒猛地站起来:“段微你要干什么?”
段微眉峰微挑:“这孩子我要了!”
“你不能要!这不是本王的!”容恒脸上再无一点散漫,而是满脸的严肃。
“我知道不是你的,是若薇的。”段微回答道。
一听到若薇的名字,果果开始振奋了:“你知道我娘亲在哪里么?”
段微道:“想找到你娘亲,就乖乖的!”
果果立刻开心的眯起双眼,使劲点头:“好,我乖乖的!你快些带我走吧!”
“所以说,不是本王将你儿子送人,是他自愿跟着段微走的!”
听完容恒的话,若薇身体一软,瘫倒在地上,脸上的红霞竟慢慢的褪下去了,使得原本红润的脸庞犹如白纸一般。
冷汗顺着她的额头慢慢流到脖子里,湿透衣衫。
她永远记得段微说过的那句话,他要布七十二路罗刹阵,需要天命之人做镇魂灯。
若薇急喘一声,按住心口痛苦的拧紧眉毛。
想哭,但是哭不出来。一口气憋在心口,让她喘气都有点困难。
“若薇,我已经派人去追了!你不要这样!”容恒想要挣脱手上的束缚,却怎么也动不了。
“若薇……”容恒吃惊的瞪着向自己不停靠近的人:“你要做什么?”
若薇手里拿着一瓶药,就是刚刚容恒给她吃的。
她一开始倒出几颗,然后又倒了几颗,最后全部倒在手心里,足足一大把。
然后走到容恒面前,一把掐着他的脖子使劲塞了进去。也不管容恒到底吞下多少,或者又洒出来多少,总之,直到掌心里的药丸没有了若薇才停手。
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容恒有些暴怒:“若薇你疯了吧!”他的挣扎使得那些布条越陷越深,一直勒到皮肤里,手掌因为血脉不流通开始微微发麻。
若薇面无表情的耸耸肩:“这很公平,你喂我吃了那玩意,我不过还给你罢了!”
“可我只给你吃了一颗!”容恒开始叫嚣起来。
若薇诧异的看他一眼:“有区别么?你砍我一刀是砍,我砍你十刀也是砍!现在我不舒服,你也得陪着!”
“你——”容恒的脸开始发紫。胸中气血翻涌让忍不住咬紧牙关。
该死的若薇……
这该死的女人,他早晚有一天把她……把她……
反正,他绝对饶不了她!
陛下在寝宫里待了半夜都没有出来,这的确令人匪夷所思,可真正匪夷所思的地方不在这里,而是这期间陛下的寝宫里都传来一阵类似于低喘的声音,每当侍卫敲门想进去的时候,得到的回答都是陛下的怒吼声。
已经是深夜了,若薇已经恢复正常,而容恒却是大汗淋淋,身体上的血管暴起,若薇松开他的时候,他浑身烫的跟刚从沸水中捞出来一样。
若薇一时间也搞不懂这春要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效果。她将容恒托到地上安置好,使劲的拍着他的脸:“你……你没事吧!”
容恒喘着粗气,喷出来的气体都是灼热的,像发高烧一样。汗水却犹如泉涌一样。
“你这药该不会是假的吧?”
容恒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了,从地上弹起来,一把扯住若薇的领子:“你……你该死的,你害惨我了知道么?”
“我害惨你?你把我儿子送给段微,你事咱们还没完呢!”若薇一把推开他,冷着脸。她不过想教训教训他,却不知道这药奇怪的很,吃下去只会全身发热,却并无一点特殊反应。
容恒只觉得五脏六腑像滚烫的岩浆一起朝外翻涌着,汗水蒸发的太快,现在他口干舌燥,一得到自由连忙跑到桌子上就着壶嘴喝起来。可是喝再多的水也浇灌不了他身体内的热。
“该死的,本王要有个三长两短一定要你陪葬!”容恒狠狠丢下茶壶跑到内室,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猛子扎进天然浴池里,温热的水刺得他皮肤剧痛,蹭得又蹿上来,虚弱的爬在池壁边上大口喘气。
若薇见状,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却冷不丁看见两条红线沿着容恒的鼻子缓缓往外流,若薇大惊:“你……”
怎么流鼻血了!
容恒顺手抹了一下,谁知越抹越多……
“还不去叫御医!”池子边上,容恒嘶哑的怒吼着。
若薇连忙拉门出去叫御医,却不料门一开,眼前一道白羽般的影子闪过头顶。
“护驾!”门外涌进来许多身披铠甲的侍卫,团团将那持剑的人围住,刚刚还很安静的帝王寝宫一下子热闹非凡起来。
护城将军手握利刃,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白泽,你居然敢逃离牢狱!”
白泽?
若薇吃惊的瞪着雪地里的那抹白。夜太黑,她只能看见那个背对她的背影。
孤立却傲然。
白泽掌心银剑一侧,寒光反射进每个人的眼底:“我要见他!”
“陛下怎是你想见就见的?不想死的,就赶快回去!”
空气中发出一阵弓弦绷紧的声音。
仿佛有感应般,白泽听见门扉开启的声音,他回头。
银月弯钩,一如初见般的纯净无暇,眼角泪痣闪烁动人,但那表情却是震惊的。
“若薇?”白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
若薇打了个机灵,看着眼前面色憔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