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恒站起来眯起眼睛,似乎要跟上去,却被离樱挡了下来。
“容王,不如坐下喝杯茶!”
狻猊与安敏互相望了一眼,连忙掀开帘子出去了。
帐篷里只剩下容恒与离樱!
容恒邪气放肆,离樱优雅内敛。
两人皆望着对方。
容恒缓缓勾起唇角,端起茶杯放在唇边,轻轻抿了一口:“这样也好,正好本王也有事要对你说!”
离樱挑眉:“哦?”
容恒摆弄着手里的杯子,挑眉看了离樱一眼:“本王早年手握无极宫,这事你可知道?”
离樱微微愣了楞,半晌道:“略有耳闻!”
“有一天,我的手下跟我说,五国君主中,有一个是圣皇!”
离樱淡淡一笑:“这好像已经是五国皆知的事情了!”
每隔十年,五国的皇子都要去圣都参加选拔,被选中的人自然就是圣皇,因为圣皇的身份关系到圣朝的衰败,所以要保密。
这么多年来,大家互相怀疑,互相猜忌。但是都没有得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本王的手下自然不会只查出这个!”
“那你的手下都查出什么了?”
“其实离国的皇子中有一个双胞胎!”容恒的语气透着几分慵懒,仿佛在跟人讨论天气一般。
离樱眼底滑过一丝锐利,有风吹进来,将纸页吹的哗啦哗啦作响,犹如暴风雨即将临近的前兆。
“你什么意思?”
“本王的意思就是,真正的圣皇并不是离樱,而是你!”
离樱道:“容恒,本王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本王并不是圣皇,就算是,你有证据么?”
“证据?呵呵,真的离樱体弱多病,根本不会武功,那天白泽与你交手,却探出你武功不凡,这难道不是证据?你——根本不是离樱!”
“难道本王就不可以假装有病么?”
“呵呵,对,是可以假装,不过,与你深交的夏桀似乎应该比本王更清楚离樱的本性!”
轰——外面开始打雷,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的帐篷内两张脸忽明忽暗。
离樱笑了,那笑却未达眼底。
容恒看向他,豁然撩起衣袍跪地。
离樱眯起眼睛,不知容恒这一举动为何,心下疑惑,容恒诡计多端,不得不防。于是怅然道:“容恒你这是做什么?”
“容恒自知犯下过错,请圣皇大赦恩德,让我戴罪立功!”
离樱并未说话。
容恒缓缓抬起头,看向离樱。一字一句道:“只求圣皇放过若薇!”
若薇被夏桀一路拖拽着走进旁边的小树林,若薇费了好大的劲才甩开:“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夏桀喘着粗气,眼底的锐利一点点的散去:“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我在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你在胡闹!”夏桀冷声,指着一方冷冷道:“你上过阵,杀过敌么?你只是纸上谈兵,却没有一点实践!”
若薇别过头:“谁说没有上过战场就不能杀敌!”
“你以为懂些兵法策略,就能制胜?这里面的暗流你根本不懂!”他承认,天机子是得道的高人,教出的徒弟自然不在话下,可是她毕竟是女人,战场太过残酷,她眉宇间流露出来的脆弱已经说明,她根本不适合呆在这里。
若薇做了一个停顿的手势:“你是想说,这一切只是圣皇统一天下设的一个局是不是?”
夏桀微微一愣,英气的眉毛缓缓拢起。
没有听见他的反驳,若薇兀自说道:“我瞎的这段时间想了很多,比如说,圣皇会不会这么蠢,有意的逼反容恒,直到后来,我发现,大辽趁着五国****之时发兵攻城的时候,我才想到,原来,这只是圣皇想开战的理由!真正想除去大辽的人是圣皇,但是五国如今平安无事,如果贸然发兵自然不会水到渠成,于是乎,圣皇想了一个法子,与大辽签订友好条约,让大辽的公主前来选择夫婿,这一举动看是与大辽修成友好之邦,其实是暗藏杀机。记得你攻城的前一晚我问过你,是不是你杀了阿布,你说是,其实根本不是你!杀阿布,激怒大辽的人其实是圣皇才是。因为只有大辽主动出兵,圣朝才有理由抵抗,只是圣皇漏算了一点,那就是,容恒会造反!”
“圣皇利用你们为他打江山,夏桀,这样显而易见的事,你难道看不出来!”
夏桀豁然转身,目光阴骇:“那你要本王怎么做?收兵?”
虽然他也不是很喜欢圣皇,但是大辽来犯,他不可能坐视不管。
若薇低着头,没有说话。
夏桀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本王每天日理万机,请不要再让本王担心你!你再如何胡闹,都是果果的母亲,本王不想听果果每日在本王耳边嘀咕他是没有娘亲的孩子!”
若薇豁然抬起头,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夏桀刺痛了,他说的对,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果果就变成没有娘亲的孩子了。
可是话说回来,他要是死了,那果果不也变成没有父王的孩子么?
若薇连忙将这个恐怖的想法从脑海中移除掉,天啊,她怎么可以盼着夏桀死呢?果果那么喜欢他,那么爱戴他,谁死了他也不能死!
于是,若薇郑重其事的拍着他的肩膀道:“其实我觉得,你的那路兵马也可以让我来带,你回安国好好照顾果果,他不能没有父亲!”
“……”夏桀有的时候发现,跟若薇这样的女人说话真的不用说道理,因为她根本不配跟人说道理,好说歹说,明眼人一看就应该明白的东西,她从来不懂,别人参不透的东西,她一会就明白。真是上天派下来的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