狻猊将自己的身体卷起一个圈,让泉水浸透皮毛,然后猛地一甩脑袋,水花纷纷朝若薇射过去,她连忙空出一只手去挡,而另一只手还不忘将水花朝他身上泼。
海棠丛中,一人一兽玩的不亦乐乎。
不知过了多久,若薇跟狻猊都累的够呛!两人齐齐趴在石壁上喘着粗气,火红的花瓣被他们的水滴弄的坠落下来,池子里一会遍浮了一层花瓣。
此情此景,真想一动不动的待在这里一辈子。
狻猊猛地一跃,身手矫健的上岸,酷酷的甩了甩脑袋,又将全身的水甩到若薇身上,然后拽拽的离去。
若薇哼了一声:“真没品,玩不过我就生气的走掉!”
若薇穿好了衣服,一阵凉风吹来,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起来,压在心中的石头被移走了,心里也不难过了,虽然狻猊不再是人,但是他现在快乐,而且还是那么拽!
耸耸肩,若薇伸了一个懒腰,嗯,觉得有点困了。
抬脚返回,却听见海棠深处传来断断续续的琴音,这么晚了谁还有功夫在这里弹琴?
师傅是不可能的,他最讨厌晚上抚琴,说扰人清梦。
天机算?他也不可能,据师傅说,天机算五音不全,音律一窍不通,武功一窍不通,阵法一窍不通,总之除了算命,他就是个一窍不通的废物!
纪云么?跟他相识那么久,还真的没见识过他在音乐上有什么造诣!
夏侯城比纪云好不了多少。
狻猊?若薇恶寒了一下。
琴音迅速流转,在林中轻灵的盘旋一周,听的人心脾皆是一片舒畅,若薇忍不住闭上眼睛,循着琴音朝海棠深处走去……
花飞满天,落英纷纷,红的滴血的海棠花瓣受不住秋露的重量,纷纷坠落枝头,而在那海棠的深处,坐着一位绯衣男子,乌黑的青丝柔顺的垂在脸颊边。灵活的五指在面前的琴弦上勾动,奏出令人神往的调子。
眉头微垂,眼波映月流转,纤长的睫毛附着在眼帘上,弯弯的,仿佛蝴蝶的翅膀,在那清冷如雪的脸庞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他静静的坐在那,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高贵无暇!
若薇屏住呼吸,仿佛误闯仙境的凡夫俗子。
“谁?”男人回头!琴声戛然而止。
若薇猛地回神,撩起压在头顶的海棠树枝:“这话应该我问你!”
天机谷很大,她早年住进来的时候,为自己圈了一块地盘,很不巧,这就是她的地盘,他是怎么进来的!
听见声音,男子身体微微一震,缓缓回头!
月下,一张高贵迷人的脸庞出现在若薇眼前。
若薇倒退一步:“圣皇?”是他!
漆黑的眼眸轻轻眨了眨,他笑了:“看来你是见过圣皇的!”
不对,他不是圣皇。这个人是离樱!
“离樱?”若薇失声喊出来。语气肯定而笃定。夏桀曾经说过,在苍鹿原的离樱也许不是真的离樱。
离樱淡淡一笑,风华绝大:“你记得我?”他的声音轻轻的,淡淡的,听的人心旷神怡,没有夏桀那威严的压迫感,也没有容恒带着挑逗的慵懒,空灵、清澈……一如他的人那般,干净,清冷,却又平易近人!
“我们见过的,在安国!”若薇大起胆子走过去,在离他一尺的距离停下了,仔细打量了一下,他比以前看起来更羸弱一些。
前后事情仔细回想一下,那么在安国那次,是离樱最后露面的一次,之后便是圣皇取代他的位置,与五国周旋了。
怪不得夏桀对离樱不冷不淡,想必就是发现不对劲了吧!
离樱勾起笑:“你在安国皇宫唱了一支歌!”
若薇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湿润的发丝已经被风吹干,却未束起,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再看离樱,一身尊贵之气,即便穿着这套很俗气的暗红色的衣服,却让人觉得他一尘不染。
“别提了,那都是陈年往事了!”
离樱指了指旁边的案几,上面放着一壶茶,几个小紫砂杯子。茶水还冉冉往外冒着热气,想必刚刚泡好不久。
“本王身体不是太好,不能陪你饮酒,今夜只能用茶招待你了!”
这么客气啊!若薇连忙摆手:“不要紧,不要紧的,我很好养!”
离樱弯起唇角,眼眸低垂,修长干净的手指提着茶壶,一缕清鸿倾倒出来,不偏不倚落入精致的茶杯中。
湿润的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一阵清冽的茶香。
“请!”
若薇连忙席地而坐,不知为何,站在离樱身边,即便再杂乱,都能不知不觉安静下来,简单的说,他就跟镇定剂一样!
若薇捧着茶杯抿了一口,舒服的闭上眼睛,在这深秋的季节,有个帅哥泡茶给你喝,多么幸福啊!
离樱为自己也斟了一杯,优雅的饮下。放下茶杯,离樱道:“小公主!”
“嗯?”语调上扬,若薇呆呆的看着他。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她呢!
见若薇面露迷茫,离樱温和道:“夏桀以前总是在我面前这样称呼你,听的习惯了,便也跟着这么称呼,小公主不会介意吧?”
“他以前……是这么叫我的?”她有些不敢置信,并开始结巴了!
离樱缓缓勾起唇角:“自然不是,他比我多了两个字罢了!”
“哪两个?”
“我家!”
“我家?”
离樱端起茶杯,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