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有位得到高僧这样形容离樱——圣人不仁!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除了那失踪的几个人。
到了最后才发现容恒与那只白狼也不见了,不用想,肯定是跟着若薇走了,如今这里已经成为一片废墟,那三人与白狼到底在何处?
夏侯城彻夜不眠的寻找尸体,几乎所有的死人他们都亲自查看过了,没有一个是他们。
“会不会被大水冲走了?”第三日上午,所有的尸体都被清理一空,还是没有找到若薇,夏侯城忍不住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三天前的那场大水都把圣宫的顶棚冲碎了,更何况他们还是血肉之躯呢?
离樱站在圣宫最高处的平台上,眺望着远处的碧波蓝天,风轻云淡道:“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说完返身下了城楼。
入眼是一片狼藉,昔日巍峨的圣宫已经不复存在,到处是淤泥还有残羹碎片,离樱缓缓来到关押重犯的大牢里。
谁会相信,执掌五国的圣朝只在一夜之间便化为乌有了。
墙头上插着离国、夏国,还有一面上面画着白色羽毛的特殊旗帜,寒风刮过,地牢里一片泥泞。
圣皇就待在里面,他住的这间地牢,就是几天前夏桀住过的,只是没想到物是人非的这么快,才几天功夫,住进来的居然是自己!
想到这,圣皇轻轻嗤笑一声,感叹命运的不公,害的自己一败涂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不断的问自己。
“朕到底哪里错了?”圣皇轻轻的问。
“你太注重自己的权利不被侵犯,抓得越紧,所以失去的越快!”离樱来了,雪白的长衫与这里的黑暗形成一道鲜明的对比。
圣皇缓缓回头,目光定格在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庞上。
“是你毁了朕,你想报复,你想夺回来对不对?因为当初是朕夺走了这一切!”圣皇上前一步,紧紧握住挡在自己面前的铁栏杆,狠狠问道。
离樱面色沉静,如雪的容颜轻轻浮起一丝冷意:“到现在你还觉得我喜欢这个位置?”
“难道不是么?”
离樱一言不发,清冷的脸照着摇曳的灯火,绝色的容颜沉静如水,让人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我放你走,去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去过些逍遥自在的日子吧!”离樱沉思良久,缓缓道。
“这个时候,你应该灭口才对,为何要放我?”圣皇咬牙切齿的问道,双眼更是紧锁在那张亦真亦幻的容颜上。
离樱勾起一抹笑:“世人总传言,最是无情帝王家,我只是不想让这个传言成为真实的!父王跟母后泉下有知,也不会开心!”
“好一个孝顺的儿子,离樱,这么多年来朕是看走眼了,原本以为你身体孱弱,手无缚鸡之力对我产生不了多大的伤害,如今让圣朝覆灭的元凶之一就是你!他们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恩?让你背叛朕!”
离樱轻轻一笑:“我永远站在对的一方!”
圣皇楞一下,眼前男子刚才露出的微笑让他的双眼仿佛被一团刺眼的阳光刺伤了,都到了这个地步,他还能保持如此圣洁阳光的一面。
有一种人,刚挨到身边就能闻见那股永远抹不去的血腥味,而有些人,无论少了多少人,却永远如天山上的雪莲一般圣洁。
圣皇哈哈大笑起来,颤抖着手指指着离樱:“不要再在这里假仁假义,当年朕无比好奇,为何你会那么容易将圣皇之位交给朕,原来你早已经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所以拿朕当你的替死鬼,离樱,世上最毒的人就是你,哈哈,现在你满意了!”
“离战!”离樱豁然回头,眼神如刀锋般冰冷,很难让人想象,这样的人发起怒来是个什么样子。
如今离樱发怒了!
“到了现在你还不知悔改么?”
“悔改?有什么值得朕悔改的地方么?朕这么多年来将圣朝治理的妥妥当当,相信即便是你来,也不过如此吧!朕有什么错?”
“你错就错在急功近利,总是想着将阻拦你的人全部除去!”
“其实朕最后悔的就是没有把你除去!”圣皇满怀着恶毒看着眼前这个弟弟,嘴角划出一道没有温度的弧度:“知道你身体为什么会这么弱么?”
离樱没有表情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给你吃的任何东西都是加过料的,那种东西不会使你立刻死去,却会让你身体日渐衰弱!连御医都查不出来!”
如雪的容颜终于出现一丝龟裂,离樱失神的看着铁栏内的哥哥,这是他唯一的亲人啊……
心间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冰冷,离樱轻轻颤抖了一下,失神的望着圣皇:“为什么?”他的声音是那样的苍白无力。原来冰山上的雪之所以圣洁,需要忍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孤寂与寒冷!
一切的真想居然是这样的……他苦苦与病魔争斗了二十多年,最后的始作俑者居然是自己的亲哥哥。
有比这个更可笑的么?有比这个更可怕的么?有比这个更让人寒心的么?
看着离樱脸上渐渐浮现出来的痛楚,圣皇忽然觉得很快乐,离樱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一面极为讽刺的镜子,离樱越是完美,就越显出他的拙劣,在按潮涌动的皇家,为什么他总是能面带微笑,风轻云淡?从不会伤心难过,即便身体不行,他一样不怨天尤人,更不会嫉妒别人比他健康,好像任何一样平常的东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