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一树烟柳碧玉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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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疑云

次日,二人带着疑虑重新拜访知府大人。魏知府此刻虽伤口未愈,气色却好了许多,精神状态尚可。此刻他刚饮完药,魏夫人在旁静静地陪着。

听完二人的来意,魏大人神色凝重,一口气没喘匀,扶着伤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魏夫人心疼的眼里都是泪,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背,一手拿着帕子悄悄的擦拭眼角。

子兮瞧着二人神色俱是不佳,叹了口气:“魏大人身体还需些时日复原,切莫动怒。“他将袖子里的玉佩掏出,双手呈给魏维,“大人若信得过在下,此事我与子仲兄定全力以赴为大人找出真相。”

魏夫人接过玉佩,拿给魏维一看,他应允的点了点头,“咳......咳......多谢子兮公子,此事就有劳二位公子了。”魏维脸色不太好,他勉强的支起身子,示意下人将他扶坐起来。

子仲倒了一盏茶递给夫人,魏夫人谢过,服侍魏维喝了小半盏,这才瞧着他稍有缓和。

“魏大人,魏夫人,那日行刺的刺客可有抓到?”子兮拿起纸笔一边询问一边工整的记录着。

“并未抓到。那日夫君说他公务多要在书房批阅公文,让我先休息,我怕他熬的太晚伤身体,便让人做了碗补汤我亲自送过去。谁料敲了良久,喊了几次,都不见他应声。下人推了推门,发现门从里面下了锁,我才惊觉事情有异,让下人撞开了门,就看到夫君倒在了地上,身下全都是血......”

“魏大人,可还记得那日发生了什么?”

魏维摇了摇头,“我醒来时只觉头痛欲裂,那日之事却是什么都记不起了。”

“那府里的家仆可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入?”

“并未发现。”夫人思索片刻:“有一事不知是否算是可疑。管家曾说,那日他去账房结账,路过老爷的书房时,曾远远听到有人在院子里争吵。待他走到附近,却又没看到人影,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也就没太在意。”

子仲挑了挑眉:“这是一个突破口。”他拂袖站起,“还有劳夫人找人带我们去书房看看。”

魏府书房。

二人分头仔细的检查着屋里每个角落。

查看一遍后,子兮便有了些眉目:

门是从屋内下的锁,魏维当时一人在屋内,若不是他自己锁上的,那便是行凶的人布置的密室。

桌上很整齐,公文工整的摆放在桌子的右上角,笔墨纸砚工整的摆放在左侧。他问过下人,之前书房每日都有人来打扫,但遇刺那日后,衙役来了几次勘察现场,书房便被管家叫人锁了起来。

屋内除了地上魏维倒下留的那滩血渍,其他的连打斗痕迹都没有,干净的仿佛被人清理过。

子仲听完少年的想法,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子兮,你想到了什么?”

“试想一下,一个人要彻夜看公文,夫人送汤药的时辰大概在戌时。这个时候魏大人的桌上应该会有在批的公文和笔墨,可是桌子现在却很工整,这说明什么?”

子仲挑了挑眉,“说明被人整理过。”

子兮摇了摇头:“这只是一种可能,还有可能他当日并没有打算看公文,而是约了人在书房见面。”

“哦?何以见得?”

“子仲兄,你可觉得文房的摆设有何不妥?”

“文房四宝皆在左侧,而文书却在右侧。”

“没错!起初,我的直觉是一定有人动过了这些东西,但看到书架上的书、桌上的茶具、琴桌摆设的位置全部惯性的靠左侧,所以我猜测,魏大人应该是一个左撇子。”

漂亮公子嘴角噙着一抹笑:“那为何不可能是那凶徒是个左撇子,他将这里布置成了这个样子。”

子兮点点头:“也有这种可能,所以我看了笔架上的笔和那些公文。刚好,没有一支笔上有墨渍,而那些公文上不仅没有批示而且是按照日期整齐的摆在桌上。联想到管家说听到有人在院子里吵架,试想一个人跟自己妻子说要批阅公文,那么大胆猜测一下,有一种可能,就是魏大人当时是在此等人而非在此办公。”

子仲眸子见深:“这个假设成立,桌上放了两盏茶,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给自己倒两杯茶来喝。”

“不仅如此,你看这里。”子兮蹲下捡起一块儿青瓦碎片,“这瓦片边口的断裂是新的,上面还有青苔,若是有人曾从房顶逃走,不小心踩到青苔滑了一跤,踢掉了些下来,这上面一定会留下些痕迹。”

子兮忽觉腰间多了一只手将他揽在怀里,“那就上去看看。”那人轻轻一跃,二人便平稳的站在了屋顶。

许是二人离的太近,子兮觉得那人呼出的气热乎乎的喷在耳朵上有些痒痒的,推了推腰上的手,那手并未挪开。

“别乱动”漂亮少年柔声的说,他放开揽着腰的手,“一不小心掉下去就眼歪嘴斜。”说罢不等子兮反应过来时,他的大手已经抓住了他的小手。

子兮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脑子一瞬间卡住了。乖乖咙的咙。两个男人手拉手!不是娘炮就是断袖!

他还顺手摸了摸少年的头顶,笑出了声:“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怕高?”

少年继续呆住,乖乖咙的咙,这家伙还摸头!怕高?高有变态可怕吗?子兮心里腹诽,小手试图挣脱那人的钳制,可惜那人力量太大了,无疑是没什么用。

他叹了口气,试探的看着漂亮公子,指了指被他拉住的手,“子仲兄,我们两个大男人这样不太好吧。”

子仲挑了挑眉,嘴角噙着笑:“男人?“,他凑近了些紧紧盯着少年,“你算男人吗?”

子兮瞬间心跳漏了一拍,他小脸一红,下意识躲开他的视线,慌乱的想要抽出手。

子仲笑意见深:“急什么”,他将小少年拉近了些,“男孩和男人可不是一回事。”说罢,拉起一脸懵的少年,小心的在房顶寻找线索。

不远处,玄衣的两人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刀疤脸:我是不是眼花,少爷抱了男人。

大围帽:不是眼花是眼瞎,他还拉住他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