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乐凡面红耳赤地从后窗翻出,附在云霄窗外。
以她此时的功力,将呼吸声压得极细,屋内之人只要不是东方霁楚依鹰那般高手,便不会发现她。
她附耳窗上,断断续续听到屋内谈话的声音,可以确定,这位京城风流世子并没叫姑娘,他房间里只有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的声音极其耳熟,耳熟到她想哭——那温润的声音她听了十几年,断不会听错,只是屋内男人的身份……
她蹙眉,那位风流世子称他为“太子”。
她大惊之下,竟忘了隐藏呼吸。
“什么人?!”屋内两人异口同声。
窗子被推开,雪亮的宝剑刷地刺过来。
王乐凡避过长剑,以剑鞘压住对方的剑,作惊讶状:“大世子?!你怎么在这里?”然后视线越过他,落在他身后锦衣华冠的修长男子身上,顿时惊呆,“师兄,真的是你!你竟来这种地方?”
她这一问,表面上是证实她和师兄的关系,其实是向云霄解释,她不是跟踪他来的,而是偷偷跟着师兄来捉……奸的。
那锦衣男子也惊得不轻,听她质问他来这种地方,脸竟红了,道:“王师妹,不是你想的那般。”
云霄收剑,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大笑道:“原来是熟人,姑娘请进。”
王乐凡跃进窗子,朝云霄施礼:“见过大世子。”她想,云霄果然如主子所言,并非表面那般简单,既然行踪暴露,再掩饰身份反而会令云霄起疑,于是决定以真实身份拜见。
云霄蹙眉:“你认识我?”
王乐凡笑:“京城无人不识大世子。”
见云霄极为怀疑地看着她,再笑:“大世子贵人多忘事,月初时,我随我家主子去酒楼,见过大世子的。”
王乐凡看云霄闪过精光,根本不是外界所传那般迷恋酒色、不务正业,而是城府极深,用假话无法蒙混过关,只得将主子抬出。
云霄笑道:“不知你家主子是……”
王乐凡瞪大眼,奇道:“大世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啊,竟忘了我家主子?东方门主啊。”
云霄眼底抹过杀气,“东方门主?”
王乐凡装作未见他眼里的杀意,笑道:“是啊,大世子,我先与师兄说几句话。”不待他说话,便转头,痛心疾首地对方遥晨道:“师兄,你竟来这种地方?”
方遥晨急得俊面通红,道:“我没找姑娘。”转目向云霄求救。
云霄笑了笑:“姑娘误会方兄了,昨日本世子与人打架,得方兄出手相救,本世子心中感激,原想带他来此开开浑,方兄执意不肯,我只好叫了些酒菜与他共饮,并未叫姑娘。”
王乐凡作不信状,怀疑地盯着云霄:“大世子会不叫姑娘?”
云霄干咳:“平时我自然多找几个美人陪伴,今日只与方兄把酒言欢,不谈风月。”
王乐凡依旧不信,撇嘴:“大世子什么人,京城无人不晓,这番说辞,实难令人信服。”
云霄未予否认。
方遥晨道:“王师妹,师兄几时骗过你,我的心思……我岂会在青楼寻欢作乐?”
王乐凡凝视着他,片刻,幽幽地道:“本来也不关我的事……师兄,小师妹知道此事,岂会善罢甘休?”
方遥晨盯着她,“不关你的事吗?”
王乐凡不语。
方遥晨失望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