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莫府之时已是正午时分,眼前的这栋大宅,似乎还是原样。回想起十年前她离开时,莫夫人送别的情景一时间竟触景生情起来,许是因为离家太久,那家丁竟不认的她,看见她站在莫府门口,还以为是下凡的仙子,急忙上前问道。
“不知姑娘要找谁,可要小人为姑娘通报。”清婉听此淡淡一笑,仅仅是这一笑,就让那家丁看痴了,竟直直的站在哪。
“烦劳替我通报,我要见莫远。”那姑娘的声音宛如天籁一般,悦耳动听,只是这天籁般的声音中却含着些许冷淡,虽是如此那人还是高兴的跑进府中,不多时就只见他回来对清婉恭敬地说道“我家老爷请姑娘客厅说话。”之后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清婉便同他一起走进了客厅,一路上那些丫头家丁纷纷对她指指点点,还时不时的发出一声赞叹。那家丁见状,生怕扰了这位仙子姑娘,急忙将前面的人轰走。又继续帮她带路,若这位家丁知道,这个地方就她家,不知会怎么想。正想着便已来到了客厅中,厅中莫远正背对着他们站在哪里,听见有脚步声,他方才转过头来。看见来人他不禁也吃了一惊,这女子的眉宇之间怎会和霜儿年轻时如此相像,可细看之下,才发现她似乎比霜儿多了份清新脱俗,因为这份脱俗她似乎显得更美,更像出尘的仙子。
“不知姑娘是谁,找老夫何事?”清婉并没有急着回答他,只是细看着眼前这位年过中旬的男子,十年不见他的两鬓已多了些许的银发,眼中也没了当初的严厉,倒多了一丝慈善。
清婉缓了缓神,静静的回答道“清婉拜见父亲。”她清楚的看见他的表情十分震惊,这一刻她第一次觉得,莫远对她再不是当初的冷淡,而是一个慈父,清婉向后退了一步,轻轻的俯身对莫远行礼。
“你是清婉。”
清婉静静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饱含了许多,也正是这一眼让莫远彻底相信她真的是清婉,因为他清晰的看见清婉的眼中,包含着跟十年前同样的目光,他知道那是对他的疏远,永远都不可能改变。
“去请夫人过来。”莫远走过清婉吩咐着门口的家丁。他转过身淡淡的说了声“不必多礼,起来吧。”随后清婉起身站至一边,客厅中很安静,许久莫远方才开口。
“婉儿,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有劳父亲关心,清婉过得很好。”正当莫远还想再说些什么时,门外莫夫人的声音出现在他们耳边,两人同时向门外望去,门外一个褐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不只是因为时间太长,还是过于思念清婉,莫夫人的身子清瘦了许多,她的眼角也多了许多皱纹,今日的她,再没有了当年的风姿。莫夫人一踏进客厅就愣住了,眼前那仙子般的人物,不正是她的婉儿吗?莫夫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慢慢地走到清婉的身边,右手缓缓的抬起,轻轻的抚摸在她的脸颊上,颤着声音问道“婉儿,你真的……真的回来了。”
“娘,女儿拜见。”清婉刚要行礼莫夫人便一把抱住她,那温热的液体滴在她的肩上,那一瞬间她的心就再也硬不起来了,因为她知道那不是莫夫人的泪,而是她十年来一个母亲对女儿的思念,想到这,她怎能不感动,她更羡慕清婉有一个这么疼爱她的母亲。
“婉儿,你知道吗?娘真的好想你,娘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有没有饿着自己,有没有冻着自己,有没有受苦……娘真的好想你。”
“娘放心,女儿很好。”犹豫了再三,清婉还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也许是太久没有母爱的感觉,此刻的她竟不知下来该如何做,该如何说,最后还是莫远打断了她们。
“夫人,婉儿回来了,你应该高兴,就不要在哭了。”看见这本来好好的相见场面变成了这样,就如同生死离别一样,莫远忍不住打断了莫夫人。听此,莫夫人急忙擦干眼泪
“对,老爷说得对,是妾身失礼了,婉儿刚回来一定很累吧,那妾身就先带她去休息吧。”
“还是夫人想得周到。”莫夫人拉着清婉离开了客厅了。
离开客厅后莫夫人和她说了会儿话。便让她下去休息了,清婉回到房中,香儿正如往常一样在打扫她的房间,今日的她早已不再是昔日的小女孩了,十年不见,她早已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一身鹅黄色的装束,更显得她玲珑可爱。看见她的到来,她一脸诧异地说道
“这位姑娘,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这是我家小姐的闺阁,是不让外人进入的。”听此她心知香儿已不认的她了,忽然心思一转,便起了戏弄之心。清婉看了她一眼径直的走到桌边,坐下倒了杯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也不顾香儿诧异的眼神。见此香儿便再也忍不住了,气愤的走到她面前说道“这位姑娘,想必你一定是莫府的客人,我已经说了这里是我家小姐的闺房,客房在西边不在这里,请你马上出去。”
“可我喜欢这里,一定要住这里。”
“你……”香儿瞪大双眼看着清婉“你这人怎敢如此放肆,再怎么说这里也是莫府,岂容你在此撒野。”
“哦,就算我放肆了又如何。”
“你若再不出去,我便去禀告夫人,让她把你赶出府去。”
“哼,莫说是莫夫人,就是莫老爷来了也不能奈我何。”
“你是什么人?”香儿怒气冲冲的看着清婉心道,这姑娘生得如此国色天香,可却如此的蛮不讲理。看见香儿气的满脸通红的样子,清婉经不住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看了香儿一眼道
“你不是说这是你家小姐的闺阁吗?那你家小姐呢?”
“我家小姐她现在不在府中。”
“不在,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在府中,只怕这个理由说不过去吧。”
“这真的是我家小姐的闺阁,我没有撒谎。”香儿急急的为自己辩解着。
“那你家小姐现在人在何处?”正当下面两人还在争论之时,屋顶上一黑影看着清婉竟不由得嘴角上扬,这个女子甚是聪慧,明明是这小丫头在斥责她,她这一说到反成了这小丫头的不是,而这小丫头还全然不知,竟也真的解释起来,这一幕当真有趣,若是把这些告诉公子,不知公子会怎么想,想到此那黑影便飞身离开。
“我……我家小姐真的不在府中。”看着香儿急的快哭的样子,清婉也不忍再戏弄她,只是清了清嗓子说道
“香儿,你当真认不出我是何人了吗?”
“小姐,当真是你吗?”香儿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清婉淡淡一笑冲她说道“怎么,还不相信吗?”
“真的是小姐,小姐你总算回来了,你怎么一走就走了十年。”香儿抓住她的手高兴地说道。
“这个说来话长以后再慢慢告诉你。“
两人说了一会话,香儿才想起清婉已经奔波了一天,此刻定是疲惫不已,急忙离开,看着香儿离开,清婉抬头看了一眼便从窗口跃了出去落在屋顶上,她走到那黑影呆过的,地方,眼光落在屋顶的青苔上有一双脚印,还有些水渍,难不成是他,幸好她当时没有出手,否则真是要坏了大事,从溪边离开她就开始跟着自己了,看得出他很谨慎,虽然与她相隔甚远,可是她毕竟是堂堂的白离护法,内功深厚,早就察觉了他,她也不出手任由他跟,直到进莫府时他落在清婉的屋顶上,她方才从他的呼吸察觉到他的身手应该不错,她之所以没有动手,只是想看看他接下来会怎样,看来她这次出来已经被人盯上了,难道又被风影阁抢先了一步,看来她以后的行动得更谨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