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莫家的衰败让残雪宫暂时停止了对夺命杀手盟的攻势,也让这只即将覆灭的老虎得到了死前的喘息,可那毕竟是短暂的,清婉知道也许她的身份早已经被严万雄发现了,若是以前她到还有些忌讳,可如今她却没什么可担心的,因为一个即将死去的人是没有机会将这么大的秘密完成的告诉所有人,面对那些被他害的家破人亡的,以秘密胁迫的人而言尽早的闭上嘴巴是他最后的宿命。自创立以来这一次围剿是残雪宫规模最大的一次,她们几乎动用所有精英的力量,明显的要致严万雄于死地。若不是上官云出来说情,夺命杀手盟的结局极有可能是全军覆没。武林大会的日子是本月的二十,再过十日也就是轮新的日子,这些对于清婉来说也是再好不过了,能在这一年的轮新之前结束所有的一切,或许只有这样来年她才能安心的重新开始。
对于严万雄来说这已经是他生命中的最后一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些年夺命杀手盟到底残害过多少生灵,暗杀过多少门派,他曾傲气的想着就算他杀了那么多人又如何?可他忘记了没有人能不为他所作的事情付出代价的。
“盟主,颜姑娘来了。”抬起头的瞬间那个红衣女子就出现在他的眼前,一抹愤怒在他眼中渐渐的浮现,他从座椅上“腾”的站了起来,急步走上前怒气的问道“你不是说要帮我阻止残雪宫的进攻吗?为什么这次残雪宫的攻势更猛了。”
她抿着嘴轻笑了两声,仿佛这一切都不关她的事一般淡淡的言道“严盟主,你急什么?你这不是还好好的站在我的面前吗?放心,我不会这么快就输给莫清婉的。”
“你到底意欲何为?”
“我故意让紫月下毒故意激怒莫清婉,本想着她会方寸大乱,可谁知道她竟这般沉得住气。”
“堂堂的白璃护法这么容易的就上你的当,那她岂不是死了上千次了?”
“可她不终究还是因为莫夫人的事而伤心欲绝,这就说明莫清婉此人看似冷漠实则比常人更重情。”
见那红衣女子眼中尽是事成之后的得意,他似乎也看到了希望“你可有什么好的计策?”
被拉回思绪的红衣女子转过身言道“莫清婉的身份已然暴漏,只要我们能想办法抓住她,那么其他三位护法也必会现身救她,那么局面便会整个大转,谁输谁赢那便未必了。”
“那白离护法内功深厚,又岂是那么容易抓住的?”
“严盟主,你夺命杀手盟擅长的也不是那些正人君子的单打独斗,要抓她若是不能用强,那便智取。”
那红衣女子的提点让严万雄似乎想到了什么忙转身冲着身后之人吩咐道“来人,速召北堂默。”
不过片刻,夺命杀手盟的正堂内一位单手持剑的男子站在当中,他的眼神不时的瞟向旁边的红衣女子,脑海中浮现的尽是她婀娜多姿的倩影,一时间竟勾的他心痒难耐,可碍于严万雄在此他也不得不强自镇定“不知师傅召弟子前来何事?”
“默,师傅知道你生性风流,对付女子也是别有一套,这次师傅便成全你。”
“不知师傅是何意?”夺命杀手盟正处于水深火热中,师傅在这个时候召他说要成全他,他怎么也不会相信,他虽风流成性可还是有脑子的,懂得什么事该做什么不该做,这就是他与采花大盗的区别。
“落寒山庄少夫人莫清婉你可还记得?”严万雄不再废话直奔主题,说起这个女子北堂默从来没有忘记过,他甚至还记得当日的情景,她出现的那一瞬间,犹如踏着莲花而来的仙子,在场所有人无不被她的美貌,姿色所惊呆,个个睁大双眼生怕错过一眼。
“当日尹家堡一现,她便被江湖人传为“碧落凡尘,天姿国色,绝世倾国,冷若冰霜”听闻苏钰及皇城的美人多,可难抵皆她一笑。”说起这个女子他后来还听说,东方辰的离开是因为她。
“只要你可以抓住她,余下的任由你处置。”
“抓住..”严万雄的话让他有些迟疑,莫清婉的身份自从上次暗中埋伏的莫家的时候他就已经知晓,当日在品剑大会上她战败师傅的样子至今还在自己的脑海中,连师父都不是她的对手,他能赢她吗?见他开始迟疑,严万雄走下台言道“想要对付她的确不是一样易事,不过,你可莫忘记她也是女子……”严万雄的话刚说完,北堂默便陷入了沉思,想要对付这个女子看来只能……
正当他们都在以为计划会顺利进行,所有的结局将会被改变时,他却忘记了,在山洞的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南宫冥已经听清了所有的计划,看着北堂默兴冲冲的走出去,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杀了他。但是为了公子的大事他还是忍住侧目凝望这红衣女子,自从她上次多事之后,公子对她早已有了防范之心,故此特让他暗中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冷冷的撇了墙角一眼不屑的言道“既然都听到了还不快去转告你家公子……”
心知已被她发现,南宫冥从墙角走出,她冷哼一声转身离开那一瞬间她脸上浮现一个得意的笑颜,心中暗道,这个天下除了我才能让你一败涂地之外,其他的人都没有资格。南宫冥凝望着这个红衣女子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他每次看见这名女子都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可是对于她他却也是有种从心底的厌恶感,这个女子除了心机太过深沉还有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阴毒。她身上的娇媚还有那水性杨花的性子让他从心底就开始反感,若是不是奉命配合她,他只怕这一生也不愿多看这样的女子一眼。
山林间冒着热气的泉水边一座凉亭矗立在那,寒风吹起凉亭的纱帐,帐内的竹案上酒壶内的酒被烧得发出‘兹兹’的声音,壶内的热气翻腾的顶着酒盖,一只白皙而修长的手伸过来,手中握着一条白色的帕子将烧开的酒从火炉上提下,顺势往对面人的杯中倒上一杯,回转之时又给自己的杯中倒上一杯。端起杯中的热酒他轻轻的抿了一口,抬眼望着眼前的青衫男子沉声问道“身上的毒可曾尽数驱除?”
“已经驱尽……”叹了口气他继而言道“只是这次未来得及告诉你颜姑娘的消息,才让她有机会伤害莫姑娘。”
“我早该料到以她这般的聪慧,定然不会对我言听计从,也是我的大意。”说着他的面前带着些许的愧疚缓缓站起凝望着树木枯萎的山林,淡淡的萧瑟感袭上他的心头“若不是因此也不会让莫家遭此大难,终究是我对不起她。”
“接下来可有何打算?”
“我已经让冥去暗中盯着她了,所以不能让她专心为我做事,但足以让她有所顾忌,她应该暂时不会有所行动。”
“云正天那边似乎有些麻烦,据传来的消息说他居然鼓动了尚凌国出兵以此来考验龙玉辰的实力,我们还是低估了此人对皇上的仇恨,本以为他会另寻它法,谁知他竟会为了报仇而引出外敌。”
“他这么做自是别有深意,若此次朝中派龙玉辰出兵尚凌国,龙玉辰若赢便可以给他了解对手的机会,若尚凌国赢,当今轩帝一定会派他再战尚凌国,那么他就可以趁此机会一举进攻王城,朝中战将他再熟悉不过,试问有几个人会是他的对手?”凝聚的眼眸中散发的深沉。
“可若是轩帝不派龙玉辰出兵呢?”
“他一定会派龙玉辰出兵,因为只有辰王胜了这仗才能帮他提高势力,只有如此才有对抗洛相的办法。”
“那照此看来若是云正天根本不过是在利用我们而已。”
冷笑两声他转身回到竹案前端起那还冒着热气的酒又是两口“无妨,我既能让有指点他的迷茫,我便也能坏了他的大事。”正商量之时一阵水花溅起的声音响起,对面的青衫男子回头望去,只见不远处南宫冥正踏着水花过来,远看已近凉亭他翻身落地,单膝跪在地上抱拳言道“回禀公子,颜姑娘已经按照公子的吩咐将‘脱困之计’告诉了严万雄,只怕这几日北堂默就会前往落寒山庄。”
那背对着他的黑衣男子,低沉着继续品着那杯中的酒似是在思索什么,随便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南宫冥便转身离去。
回去的路上南宫冥忽然加快了步伐,不知为何他忽然想快些回到夺命杀手盟,他想亲眼看着这个让他痛恨了这么多年的门派是怎么覆灭,严万雄至死都不曾想到他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有一日看到他死在他的面前,至今他的脑海中还残留着当年江湖上的腥风血雨,那年严万雄刚刚继位为了扩充势力,一次次的对各大门派进行围杀,所到之处无不血流成河,他复姓南宫是南宫世家中最出色的孩子,从小他便是个文武全才,那一年严万雄到他家找爷爷,他躲在角落偷偷地见过他,从此这个模样被他深深的刻到了脑海,那一晚他独自一人偷跑到后山去抓猴子玩,就在那一晚夺命杀手盟的人将他随身一个侍卫当作了他,一剑毙命,等他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却是满目狼藉血流成河。后来他独自一人在街上乞讨,他被人打骂,羞辱,是公子找到了他那一年他也才只有六岁。后来没多久公子在夺命杀手盟对萧家的围杀中救下了萧剑卓,自此之后风影阁便成立了,十二岁那年,他被公子安排进夺命杀手盟接受最残酷的训练,也就是从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