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梦寻千年之惑乱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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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离别

朱红色的大门印在她的眼中,高悬门上的莫府两个大字让她有些不愿踏入,照理说这个她穿越而来的第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应该是她最安心的所在,可如今站在门前她越有种极不情愿的感觉,这一次回来若不是为了莫夫人她只怕永远也不想踏入这个地方,硬着头皮回到莫家,下一刻莫府传来阵阵极有节奏的高呼声‘大小姐回来了。‘这样的高呼声震动了莫府的上下,不知道二娘看见她回来会是什么样子,有没有一点心虚,虽然已经迫不及待的看她吃惊的样子,但清婉还是先到莫远那里去请安。

安静的大堂中一片寂静,清婉站在中间默不作声直直的盯着坐在上座的莫远,狠狠的瞪着清婉的莫远显然十分的不悦,远在外地谈生意的他正一些顺利的进行着,可突然接到了家中的急书,本以为家中出了何事,顾不上即将到手的生意匆忙赶回,谁知回到家才知道又是这个极不待见的女儿出了事,碍于夫人的情面他还是命人出去四处寻找,前些日子从二房的口中得知清婉是偷跑出去才出的事,她就更为不悦,如今看着这个安然无恙的女儿站在他的面前,他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窜了起来。

“跪下。”莫远的怒气高呼让清婉并没有多少畏惧,对于这一切她似乎早就料到了,跪下的那一瞬间,高昂的头颅却并没有因此而低下,这样的氛围一时让站于一旁的若青当真有些不知所措,女儿失踪,见她归来不是应该高兴的吗?可为什么这中间更多的是愤怒呢?

“你可知错吗?”严厉的声音中带着几丝冰冷,淡淡的扫了一眼莫远”清婉被劫,不知错在何处?“

这一言语彻底激怒了本就十分生气的莫远,从椅子上一下子站起怒吼“放肆,身为莫家大小姐,不知呆在闺阁中安分守己,私自离开莫家,害得全家为你担心,这不是错是什么?”

莫远的话使得清婉抬起的眼眸,那一瞬间的委屈似乎也将要爆发“清婉刚一出门便遭人劫持,这其中的缘由父亲当真不想知道吗?”

“若不是你私自出门怎么会有此祸端,如今还敢狡辩。”

清婉嘴角一阵苦笑“原来在父亲的眼中,清婉的命还比不过你的问罪重要。”若青不记得当时清婉是以一个什么样的心情说这句话的,但是从她的哀伤的眼神中她看的出莫远对于她不是慈爱,更多的是一种埋怨,更是对于她的存在都是一种不情愿的。

清婉的忤逆彻底激怒了莫远,他上前一步“你放肆.”扬起的右手在即将落下的那一刻,被人应声止住。

“莫老爷……”若青急忙上前制止。刚刚只顾得朝清婉问罪并未注意到这一旁站的另一位小丫头。刚刚的一幕被这小丫头看在眼中却是有些失态了,莫远收敛了怒气“见笑了。”

若青见莫远平静了下来,这才施礼言道“莫老爷安好,家师在山上无意间遇见了昏迷的莫小姐,将她带回家中疗养,如今莫小姐伤好这才命若青将莫小姐送回来,还望莫老爷见谅。”

“有劳尊师,改日莫某定备下厚礼,到府上致谢。”

“莫老爷不必客气,家师身居山林,素来不见客,莫老爷就不必费心了。“

“令师之恩,我莫家上下定铭记于心,若他日有求于此,莫远定全力以赴。”

“莫老爷,铭记于心就不必了,只是家师有些话命若青带给莫老爷。”

“哦,什么话?”

“家师在救莫小姐的时候,发现她的命格与常人不同,从八岁开始命中有劫,意外落马,被人所劫只不过是刚刚开始,往后的十年会有源源不断的劫难所致。”

对于这样的危言耸听莫远原是不信的,但是不过几天就在清婉身上发生了如此多的事,也让他不得不信。眉头微蹙他冲着若青问道”可有破劫的方法吗?“

“家师说命格乃天命所定,无从可避,若想破劫,需找一个集五行所聚的灵气之地方可化解。”

“五星所聚的灵气之地……”莫远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着。见莫远有些为难若青知道该是给他台阶下了,急忙接道。

“家师到知道这样一个地方,若莫老爷不嫌,就让家师带她到哪里避祸吧。”

“如此就有劳家师了。”

侧过脸莫远冲着清婉失望的抛下了句“你好自为之吧。”

还未到莫夫人房中便看见站在门口踱来踱去的香儿,看香儿的样子似乎出了什么事,她的心中有了一分不安,加紧步伐朝前走去,心中有事的香儿并没有看见清婉归来“香儿。”

踱步的香儿在那一刻忽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见站在面前的清婉,眼眶里的泪水夺眶而出,一下子扑向清婉带着柔柔的哭声趴在清婉的肩上哭的梨花带雨”小姐,你总算回来了。“顾不上安慰香儿她就直接问道。

”香儿,告诉我发生了何事?是不是母亲她……“

“小姐,你快去看看夫人吧,她为了你的事已经几天吃不下东西了。”

带着沉重的心思她推开房门,房内浓重的药味窜进清婉的鼻尖,母亲病了吗?静步走向床边。望着床上昔日风姿依旧的贵妇,如今已经多了几分憔悴,而且她的睡像极为不安,是梦到自己吗?

“娘,醒醒,娘……”清婉推了推床上的莫夫人。莫夫人沉重的眼眸微微睁开。

“婉儿,是你吗?你回来了,娘不是在做梦吧。”最平凡的话语中带着浓重的情感。

“娘,是我。”淡然的话语中带着哽咽,她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是今天却有些心中发颤。

“婉儿,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刚才娘梦见一群坏人追着你,你一直在喊着让娘救你,可是娘救不了你。”莫夫人抱住清婉,仿佛害怕她一松手这一切就会成了一场梦。

“娘,女儿没事,让你担心了。

“没事就好。”莫夫人擦干眼泪,将清婉揽入怀中,莫夫人的怀里很温暖,清婉不禁有些贪恋,含在嘴边的话她终究还是没办法说出口。许久,几经犹豫几经思虑她还是开了口“娘,女儿要走了。”伏在莫夫人怀中的清婉并不知道莫夫人此刻的身影,只是隐隐的感觉到抱着她的人,身子不仅颤了一下。

“婉儿要去哪里?”

“娘,女儿命格与常人异样,需找一个五行聚集地灵气之地破劫,若非如此,只怕会命不久矣。”口中叙述中她与若青早就商量好的谎言,在莫远的面前她可以说的毫不犹豫,但在莫夫人的面前这短短的几个字却说得异常困难。

“不许胡说。”清婉的危言让担忧她的莫夫人不管是真是假都信服了,仿佛在她眼中清婉的命胜于一切。擦干眼泪,拼命的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容“走了也好,不用留在这个地方任人欺辱……“眼眸微抬,那一刻她的思绪飘到了窗外“娘其实一直很自责,从我把你生下来,你爹就不喜欢你,娘知道对不起你,所以娘就想方设法给你所有的爱。如今你走了也好,你二娘就不用处处为难你了。”

“娘,你放心,我会回来替你讨回公道的。”这一句话成了她所有勇气的来源。

“你这一去不知要多久,你等一下。”说着莫夫人拖着病态的身子匆忙起了床,也许是在床上躺太久,刚起她就有些站不稳,清婉急忙扶住她,莫夫人只是静静的挥挥手。看着莫夫人的样子,清婉突然觉得她临走前是该为莫夫人做些什么了。

离开房间没多久身后不时的传来香儿的急呼“小姐,你要去哪?”没错,在她远去的那个方向正是二房的方向。

手持木梳正在整理仪容的二夫人,听着身后薇儿的禀报“你说清婉她已经回来了。”见惯了大世面的她并没有太大的吃惊。

“没错,大小姐已经回到府中,现在正在夫人的房中。”薇儿看着眼前的这名美妇,胆怯的回答着,她生怕眼前的这个人会一不小心吃了她。

手中不动声色的继续梳妆,可心里却有些不悦,暗自言道‘这两个废物收了我的钱,居然没把她杀了’那婢女见主子听着竟没有一丝反应,急忙的提醒了两句“二夫人,我们现在怎么办,大小姐这万一要是把事情告诉老爷,我们……”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低的连她自己都听不到。

“急什么,不过是一个小丫头,更何况她又怎么知道是我找人抓的她。”这些小事对于她而言,似乎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手里的动作依旧在继续,只是下一刻握住木梳的手悬在了空中。站在门口的清婉一步跨进了门槛,二夫人透过铜镜清晰地看见在清婉的眼中那股怨恨之气正在一点点燃起。随即便是她冷嘲热讽的话语“二娘不愧是见过世面,当真是临危不乱啊。”

“你回家不赶紧去好好看看你那体弱多病的娘,来我这做什么?”二夫人冷冷的问。

“清婉来是告诉二娘一个好消息。”

“你能有什么好消息?”

”清婉此次为何遭劫,想必二娘也很清楚,只是这其中的缘由,清婉并不打算告诉父亲。”她波澜不惊的诉说着一切,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可正是这样波澜不惊的话语却让二夫人心中有了不小的震惊。

“你想怎样?”二夫人心中怒火中烧,她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在此跟一个小丫头谈条件。

“清婉只是想跟二娘做场交易,只要二娘在我回来之前不为难我娘,那么爹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你当真以为老爷会相信你吗?”二夫人得意地看着清婉。

“那就不劳二娘费心了,清婉既然能从那个地方逃出来,自然就有让父亲相信的办法。”这样的话当真让二夫人心中有了忌惮,谨慎的盯着清婉。她转身离开房内,只留下一脸怒气的二夫人。桌子上的茶杯被她一下子打翻在地,她怎么也相信不了一个昔日被她耍的团团转的小丫头,今日竟敢站在她的对面威胁她。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

回到了莫夫人的房中,此时莫夫人正在匆忙的为她打点行李,看见清婉回来莫夫人拉过她对她“婉儿,你此去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把这些都带上,你这个傻孩子喜欢冬天的时候玩雪,一玩起雪就什么都忘了这是你当年爹给娘在外面带的披风,听说十分贵重,你把它带上……听香儿说你这孩子这段时间晚上睡觉老做噩梦,娘就给你买了些香料,晚上用它就不会做噩梦……对了还有……”

“娘。”莫夫人的话还未说完清婉就打断了她的话,听着这一件件的关怀她终于动容了,以前的她中日盼望着能有人可以对她关心些,哪怕只有一点点,她也心满意足,可今时得到之时,却为时已晚。这一刻,莫夫人那灼热的泪水仿佛是滴在清婉的心间。

“娘,女儿不去了,女儿留在娘身边。”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

“可是。”清婉还想说什么,只听莫夫人大声吩咐道

“香儿,把小姐的东西搬上车。”清婉知道今日一别,她就不能回头了,因为她也回不了头了。她看了一眼转过身满脸泪痕的莫夫人,慢慢的跪了下来。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女儿就此拜别母亲。”起身离开的那一瞬间,她走的是那么快,走的那么决绝,没有人看到在她转身之时,一行清泪从脸颊滑落。

送行的人不多只有莫远,二娘,夕白及香儿四人,香儿抓着她的手哭的梨花带雨,可最后也碍于二娘的冷眼还是放开了。整个送别过程莫夫人都不曾露面,这样也好,不送别就不用不舍,眼看着车子一点一点离开人们的视线,莫夫人从门后跑出,她的脸上早已满是泪水若不是莫远拦着,她怕是早已追车而去,那痛彻心扉的哭声在空中飘荡,直到再也看不见车子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