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情在公寓
76087100000073

第73章 追逐

徐陌放学回家,进门便看到众人围着一个纸箱子,而展博蹲在其中。

徐陌:“哇?你们在干什么?”

展博:“这是我的反击计划,我老姐昨天在淘猫买了一个洗碗机。待会儿我就躲在这里面等她回来,吓死她。”

关谷惊奇的说道。

“我知道!这是忍术surprise!”

展博惊诧地看了看徐陌。

“还真有这种东西?”

徐陌:“不是我泼你冷水啊。要么就我来绑,绑的严实一点,给你留个洞。因为老姐可没那么好骗。”

展博:“也好,那就徐陌帮我贴胶布。赶紧的吧!”

徐陌接过胶带,正在找头,关谷和悠悠两个却不离开,曾老师疑问道。

“诶?你们夫妻两个这是怎么啦?没有红色的事情要做了吗?”

关谷面露难色。

“我们……。在颜色分类系统上出了些漏洞,现在寸步难行了。”

唐悠悠:“展博是搞编程的,专业严谨。我们想让他帮我们修改系统。所以现在展博的事都是红色。而且是。”

关谷悠悠:“山楂红!”

徐陌:“山楂红是什么?我还鹤顶红满江红呢,怪不得你们的系统会崩溃呀!”

三个人装好了展博,连忙躲进房间里。静候佳音。

钥匙开门的声音。

胡一菲回来了,一眼就看到了客厅中摆的四四方方的箱子。

只是那个箱子的包装着实有点辣眼睛,给穿上了一套,胶布渔网装。

胡一菲:“嗯?什么情况?你们送了两台?买一赠一?”

随即,胡一菲打电话联系卖家。

在与卖家的沟通中得知,他们并没有多送一台洗碗机。

胡一菲:“我知道了,谢谢啊!那个,服务中心说可能是你们物流公司搞错了,多送了一个。把这台搬走吧,我可不是贪小便宜的人。

诶,慢着。”

三个人竖着耳朵听着,不会胡一菲察觉了吧?

三秒过去了。

胡一菲:“这台包装太难看了,还是搬这台吧。”

徐陌:“坏了,展博可能要被他们抬出去。”

曾小贤:“那怎么办?”

徐陌:“要么现在冲出去解救展博,被我姐剁成18块。要不然?之后我们去接展博?”

曾小贤:“果断第二个办法。”

徐陌:“不成功便成仁,死道友不死贫道。加油展博!”

等胡一菲回到房间,三人赶忙去联系物流公司,把展博抬了回来。

看着坐在沙发上惊魂未定的展博。

关谷说道:“那两位师傅估计吓得不轻吧。”

唐悠悠:“他们以为淘猫的业务已经扩展到卖活人了!”

展博:“就算第一关过不了,我也不会放弃的。说好三局两胜的,我还有两局。后面能过,我仍然具备这个资格。”

曾老师在一旁加油鼓气。

“有骨气!”

胡一菲:“有什么骨气呀?”

展博看着自己的姐姐慢慢走下来。坚定地说道。

“下一关是什么?”

楼顶天台。

胡一菲带领众人来到这里。

胡一菲:“还记得这里吗?”

关谷:“我们跑到屋顶上来干嘛?”

唐悠悠:“展博可能在这儿切过外星人!”

徐陌:“哇,解剖外星人这么刺激。”

胡一菲:“这都哪跟哪啊,展博!跳过去!打开那扇门,这就是你的第二关。”

众人都被楼对面的楼梯间吸引了。

曾小贤走到两楼交汇处,低下头一看,吓得差点腿软。

曾小贤:“哇!这么高?你开什么玩笑?你是想让他跳过去还是想让他死过去啊?亏你想的出来。”

胡一菲:“这又不是我想出来的,是15年前,他自己发现的。当时,我们刚上初中。”

15年前。

展博略微稚嫩的声音回荡。

“姐!快来快来快来!看!我发现了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胡一菲:“什么玩意儿?放学快回家!别四处乱野行不行。”

突然一阵刹车声。

关谷:“桥豆麻袋!你们初中就是这个样子了?”

关谷指了指两人现在的衣服。

胡一菲:“展博发育的早不行啊!”

曾小贤:“你也是?”

胡一菲:“闭嘴!我才不会让你们看到我小时候的样子呢。”

徐陌:“哇哦!我知道我知道,卡哇伊嘞~!”

胡一菲一脚剁下来,徐陌只能失声痛叫一声。

故事从头再来。

依旧是两个人,但是两个人都用了嗲嗲的语气。

胡一菲:“这件小衣服好别扭啦!”

展博:“可是姐,你不觉得这扇门的图案在这里很奇怪吗?你不想知道门后的秘密吗?”

胡一菲:“巧了,我还真不想。”

展博:“我猜,这一定不是一扇普通的门。也许是传送门。或者,门后有海盗留下的宝藏。”

胡一菲:“不就是一扇破门吗?再说了,你怎么过去呀?”

展博露头。小心翼翼地检查两楼之间的缝隙。

“这里间隔只有一二米,根据抛物线的原理,我很容易就跳过去了。”

说完也不顾胡一菲的阻拦,就开始站在台子上不停地做准备动作。

胡一菲:“你疯了吗?天才你快下来。”

展博:“我真的能跳过去!”

胡一菲见规劝不得,只能威胁到。

“我回去告诉爸妈打断你的腿。”

展博极力反驳:“爸妈不会打断我的腿的。”

胡一菲小眼珠子一转。

“我是说,我征得他们的同意,然后我打断你的腿!”

众人:“……”

展博:“这是我第一次探险,我一定能跳过去。”

胡一菲:“展博!”

展博:“嘘!”

说罢,展博也不理在身后的胡一菲。开始做预备跳跃的动作。

一小时过后。

展博满头大汗,仍然在准备着动作,起起伏伏就是没办法用脚蹬出去。

在展博身后的胡一菲,坐在楼顶天台的小桌子上,都写完了作业。

只见胡一菲大大的生了个懒腰。

胡一菲:“啊~!我作业都做完了!你可以下来了吧?”

展博:“等一下。我还在酝酿。”

就这样,他没跳。

之后每年,不管是寒冬炎夏,他都没有放弃这个念头。每年都来这里尝试,却从来没有,起跳过。

众人:“……”

徐陌:“好家伙,你是给自己每年都要做一个庆祝的预备动作呀!”

胡一菲:“哎,你从小就有探索精神,我理解。所以你才会去报名,但是别忘了,你从来就没有真正冒险的勇气。所以还是回去洗洗睡吧,咱不是这块料。”

展博:“我已经长大了。我要证明我不但能跳过这道坎儿,而且可以跳过人生中的各种坎儿。”

关谷不解:“跳过去,和人生有什么关系?”

曾小贤:“这是象征意义,07年的高考作文还出过这道题呢。”

关谷惊恐道:“写作文还要跳楼!”

唐悠悠:“哦!好像很多电视剧里也经常这么演的。”

徐陌:“比如老爸老妈罗曼史,蜘蛛侠,海贼王,老友记,超级玛丽!”

关谷:“这关马里奥什么事?”

展博:“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行。我也行!”

说完,展博义愤填膺的冲到两楼中间。在那个他每年都来的熟悉的位置。

曾小贤连忙阻止。

“别呀,上面危险!下来展博!”

而胡一菲也站了上去。

“勇气也是一个战士的基本素质,展博你有吗?”

展博下定决心。

“我一定要过第二关。”

曾小贤的劝阻仿佛恶魔的低语。

人前进的路上,都会有人说危险不要去。

就像所有人都会遇到唐悠悠的这番说辞。

“展博!门后没有新世界!也没有宝藏!你别执着了!”

固执己见。听不进去建议固然不好。可展博现在需要的是,一往无前的勇气,和奋斗。

关谷:“想象一下,如果打开门,看到的是……”

这样的画面。

“我来了!我是刀锋女王!”

众人:“刀锋女王?!”

展博:“这有什么吓人的,我早就想会会她了。”

唐悠悠:“展博!门后面,可能还有更恐怖的东西。”

这样的画面。

门被打开,仿佛进入了一个高科技的演播厅。

无数的场景短片在凭空出现播放。一块大屏幕上,两个人站在其中,指挥着他们。

突然其中一个人觉得不妥,扭头看了一眼。

“哎呀!被发现了!”

曾小贤:“什么情况?一个演播室?”

唐悠悠:“也许。门的那一边才是真实的。而我们?都是虚构的!”

胡一菲:“难道我们真的只是在拍戏?”

曾小贤:“难道贤哥是不存在的!”

关谷:“一切都是!《楚门的世界》!”

导演:“要不?先插广告?化妆组,抓紧时间补个妆!gogogo!”

只见从楼外虚空处突然冲出许多人踏空而来。其诡异程度恐怖如斯。

每个人都配着化妆师在补妆。

众人惊慌不已。

展博:“好啦,你们不要吓唬我了,不管有多离谱,我一定要探个究竟。”

胡一菲:“我还不了解你。请吧!”

就这样,展播进行着他也不知道多少次了的挑战。他调整姿势大喊一声。

“啊!……”

然后继续做着起跳的反复动作。

一个小时后。

展博依旧持续着。

众人在其身后百无聊赖。

徐陌:“天爷啊,这是苏格拉底吗?每天挥几次手臂,今天是要凑一年的是吗?真就输出全靠吼啊!”

曾小贤:“我们来这儿根本就是个错误。”

胡一菲:“要不,我们去吃麻辣烫吧?”

徐陌:“去吃鸡公煲吧,现在就走!”

众人从各自的角落里爬起来,从椅子上的,从地上的,从桌子上的,五个人爬起来就跑。

五个人快速吃完饭回来了。

胡一菲和徐陌最先到达天台。

胡一菲看着,靠着墙边坐着的展博,落寞的身影。

胡一菲:“展博,怎么不跳了?喝点东西吧。”

展博接过饮料。

“姐,你是对的。和你相比,我还差的太远。”

胡一菲:“我是想让你认清自己。”

展博:“二位,帮我个忙好吗?帮我去把那扇门打开。”

胡一菲:“这只是个测试,门后面没什么东西。”

展博:“也许你把我的门打开了,所有的好奇和幻想都终结了。门开了,我也许就不走了。

我也常常自己在想。我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胡一菲:“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离我近一点,不然我怎么保护你?”

展博:“你不可能保护我一辈子。姐,你也会嫁人,难道你想在新房里给我留间阁楼嘛?”

胡一菲还没说话,展博就又把话堵上了。

“我永远是一个天真的笨蛋,对不对?

我从小被你保护,而且还不收我保护费。我想现在,也该轮到我去保护和帮助别人的时候了。这就是我思考了这么多天才明白的,我想做的。”

胡一菲:“你哪冒出来的这股傻劲啊!徐陌?是不是你!”

展博:“遗传!遗传我姐的。姐,第三关是什么?”

徐陌:“你第二关还没过呢。”

展博:“就算我全败了,那也只能说明我能力不够,并不能证明我没有决心,所以第三关。”

胡一菲:“你赢了。”

展博:“?”

胡一菲:“第一关叫冷静。无论艰难险阻,病痛还是恶魔,你都要冷静面对。

第二关叫勇气。

一往无前,狭路相逢勇者胜。

第三关叫坚持。

你到现在,还在说服我。或许,我真的小看了你的决心。”

展博:“你同意了?太棒了!我爱你老姐!”

欣喜若狂的展博重新回到台子上。

“我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以前一直跳不过去了。因为我少了一个东西。”

徐陌:“叫支持。”

展博:“现在我已经有了。”

落后的众人也来齐了。

关谷:“又要跳吗?这次不会又是一个小时吧?”

曾小贤:“注意安全,早跳早收工,早死早超生啊!”

展博喝了口可乐,拉开距离目光坚定。

助跑!一步!两步!三步!跳!

信仰之跃。

展博……

再见。

有些人有很多目标,也幻想了很多东西。他们不是不想变好,只是他们没有动力,没有办法坚持。

有很多你想要的,幻想已久的东西,到最后你会发现,并非像预想中的那样遥不可及。既不美好也不可怕。

就像展博,哪怕后面只是一个被遗忘的扫帚间。可依然无法阻挡年轻的心。为之憧憬。为之疯狂。

有谁?可以阻止少年去追梦呢?

跳过眼前的那道坎儿,也许只剩下,当时的念想和冲动。

但你真的会发现,你想扔掉的东西已经抛之脑后,而你想要得到的,已经牢牢地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