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擎元却转眸看向慕梓兮,“你说是烟儿陷害与你,她又是如何陷害与你的?”
慕梓兮抬眸对上慕擎元幽暗地眸子,忍不住地一阵颤栗,连忙垂下眸子,也不敢造次,而是低声说道,“拜入神医门,不必大姐姐引荐,倘若能过了三关便可,而侄女便是遵照着大姐姐所言的那三关去做的,未料到竟然出了事。”
慕梓烟不解地看向慕梓兮,“二妹妹,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何时说过这等话。”
“并非大小姐所言,而是碧云那丫头说的。”崔氏这下忍不住了,即便知晓慕擎元不好惹,如今却也不能让她的女儿白白受了冤屈。
“将碧云唤来。”慕擎元沉声道。
鲁中应道,随即便转身命人前去唤碧云前来。
慕梓烟抬眸看向慕梓兮,幽幽地叹了口气,“二妹妹,你如此真真是伤透了我的心。”
慕擎元转眸看向慕梓烟,又看向老夫人,“老夫人,此事若查清楚,并非烟儿的错,这两个丫头该当如何处置?”
老夫人自知如今不是跟慕擎元硬碰硬的时候,只要她在侯府安稳了,迟早有一日,必定能将然而坐上侯爷的位子,故而,她也只能压下心头的怒火,面色不善道,“自是家规处置。”
崔氏一听,顿时慌了,连忙上前叫喊道,“老夫人,您可不能如此啊,静儿不过九岁啊。”
老夫人抬手将崔氏的手挥开,捻着佛珠不语。
崔氏却也不敢作声,只是转身将慕梓静搂在怀里,心乱如麻。
慕梓兮颤抖地立在一旁,此时此刻,她瞧见的是崔氏对慕梓静的爱护,侯爷对慕梓烟的疼爱,而她呢?爹爹不在,娘亲冷漠,而她永远只能这样孤零零地站着,孤军奋战。
她想起自己醒来之后,那一双双泛着淫光,亦或者是厌恶的眼神,还有那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的声音,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爬满了蛆虫,恶心地差点吐了出来,身上的衣衫被撕裂,衣不蔽体,她连忙蜷缩着身子,那一刻,她便知晓,自己当真是毁了,可是,在她那般无助的时候,她的父母在何处呢?
慕梓兮越发地恨了起来,仇恨的火焰似是在她的心头滋生,如今已经越发地汹涌,她恨爹娘,恨慕梓烟,更恨慕侯府,还有那些嘲笑她,将她肆意踩在脚下的人,她紧咬着唇,隐藏与锦被中手紧握成拳,指甲潜入而掌心的肉内,她却不觉得疼痛,只觉得恨意滔天。
不一会,碧云垂首入内,恭敬地行礼,“奴婢见过各位主子。”
“碧云,你且说说。”慕擎元扫了一眼碧云,冷声道。
碧云不解地开口,“奴婢不知侯爷所言何意?”
“你来说。”慕擎元看向崔氏,沉声道。
崔氏看向碧云,“碧云,你可是在我院中安插了眼线?前日儿你可是与那丫头传信,说道大小姐引荐不过是缓兵之计,倘若拜入神医门必定要过三关?”
碧云抬眸疑惑地看向崔氏,而后摇头道,“三夫人,您何故如此编排奴婢,奴婢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非议主子的事儿,更何况还做出那等子陷害主子的事。”
“哼,我就知你不承认。”崔氏冷哼一声,“那与你传信的丫头,如今可在我的手上。”
碧云却坦然地说道,“那请她前来与奴婢当面对峙。”
崔氏一噎,可恨那日那个丫头并未寻到,如今想来便知道是慕梓烟故意布下的陷阱,如今却也是悔之晚矣。
“那过三关可是大姐姐告诉二姐姐的?”慕梓静看向慕梓烟,伤心地质问道。
“我何时说过?”慕梓烟无辜地看向慕梓静,“我既然已经答应引荐二位妹妹,自是会信守承诺,三妹妹何时见我食言过?”
“这……可是我昨儿个分明是跟着二姐姐前去的。”慕梓静怨恨地看向慕梓兮,“倘若不是大姐姐告诉二姐姐那法子,二姐姐又何故半夜前去乱葬岗呢?”
“乱葬岗?”慕擎元这下彻底地怒了,“还不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老夫人见慕梓静这不成器的样子,垂眸撇了她一眼,警告意甚浓,只道是这二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好不容易递给她们梯子,却不曾想这二人偏偏不愿顺着梯子爬,如今闹出了这些事儿来。
慕梓静自是不敢再多话,而是趴在地上哭了起来。
慕梓烟看向慕梓兮,低声问道,“二妹妹可有话说?”
慕梓兮抬眸看向慕梓烟,素日柔弱的眸光此刻泛着阴冷地寒光,她勾唇冷冷一笑,便垂眸不语。
慕擎元见慕梓兮这般,转眸看向老夫人,“老夫人,既然事情已经查明,此事便由老夫人处置罢。”
老夫人这才看向慕梓静与慕梓兮,“如今这京城怕是待不得了,你二人即便待在府中也是不安生的,便送去家庙思过吧。”
此言一出,崔氏当即便哭喊起来,“老夫人啊,您不能这般狠心啊,静儿还小,将她关在院子里头便是,儿媳自会看管好的,您可不能将她送去家庙啊,还未及笄出阁的女子送去家庙,这简直是要了她的命啊。”
老夫人沉声道,“她已失洁,若是不送去家庙,那般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也省得看着晦气,慕侯府的名声已经被她败坏,她还有脸待着?我可丢不起这个脸面。”
崔氏颓然地趴在地上,转眸看向慕梓静,她该如何才能让静儿留下来呢?
慕梓静自然知晓家庙是什么地方,如今整个人呆若木鸡,待醒过神来,连忙匍匐在老夫人的脚下,“祖母,静儿不去,静儿不去家庙,求祖母开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