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秦湘走上前去,脸上带着的浅笑在此刻也收敛了。
慕梓烟抬眸看着她,低声道,“二妹妹来了。”
“大姐,可是发生何事了?”秦湘低声问道。
“恩。”慕梓烟便也不隐瞒,“太上皇逃走了。”
“太上皇?”秦湘眉头微蹙,“看来他是早有准备。”
“张喜与如嬷嬷死了。”慕梓烟继续说道,“我要去看看。”
“那我随你去。”秦湘连忙说道。
“恩。”慕梓烟点头,便见王澶看着她,“二妹夫可有话?”
王澶低声道,“大姐,我也随你去吧。”
“好。”慕梓烟以为王澶还有旁的话,见他如此说,也只是淡淡地点头。
等到了太上皇早先隐藏的地方,慕梓烟入了密道,云飞已经等在那处,见她前来,便带着她去见张喜与如嬷嬷的尸体。
待瞧见之后,只看着二人十指相扣,躺在一张石床上,面带微笑,只是面色僵硬青黑,她走上前去,盯着二人看了良久,也只是敛去眸低地幽暗,冷声道,“埋了吧。”
“可立碑?”云飞见她并未有丝毫的神色,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接着问道。
“不了。”慕梓烟缓缓地转身,“想来他们也不想让任何人再拆散了他们。”
“恩。”云飞点头,便去办了。
秦湘站在一侧看着,“如嬷嬷跟张公公?”
“这其中的缘由怕是要从很久之前说起了。”慕梓烟在前几日收到过两封信,一封是如嬷嬷送去的,另一封便是君千皓送去的。
如嬷嬷将她的过往在信中说了一遍,最后提醒她要小心太上皇,便也没有了旁的叮嘱。
而君千皓送来的,只是说了两个字,再续,这两个字表明了君千皓的心思,即便今生无缘,他也会想办法与她再续。
慕梓烟只觉得君千皓太过于自信,又或是他还有着其他的算计,便也只能将这些疑惑压在心里头,等到解决了太上皇再说。
慕梓烟前来也只是见他们最后一面,既然死了,二人也总算永远地在一起。
等回了慕侯府,慕梓烟缓缓地坐下,抬眸看着秦湘,便见慕凌轩与慕凌睿此刻也赶了过来,几人便坐在一处,等着慕梓烟说说如嬷嬷与张喜的事儿。
慕梓烟低声道,“如嬷嬷早先便是太上皇训练的杀手,后来与张公公认识,当时的张公公还是江湖上有名的毒圣,而太上皇是让如嬷嬷有意接近张公公,后来却假戏真做,爱上了张公公,再后来,如嬷嬷便去了秦家,而张公公为了如嬷嬷便留在了太上皇的身边。”
众人听着慕梓烟的话,却是唏嘘不已,反倒觉得这世上最幸福的莫过于相爱的人厮守一生,最伤人的也是爱情。
慕梓烟看着他们,“如吉重新夺回了裕水国,太上皇的底牌还没有彻底地亮出来,眼下要尽快地找到太上皇才是。”
“恩。”众人也觉得如此,便也不久留,而是回了自己的院子。
慕梓烟知晓秦湘与王澶二人明日便动身离去,早些歇息之后,次日一早醒来,便亲自送二人离开。
王澶临行前,并未多言,只是说先回王家看看,能否寻到一些线索。
秦湘握着她的手,浅浅地一笑,低声道,“大姐,既然如今大焱也算是平稳了,你也该想想自己了。”
慕梓烟点头道,“恩,我知道。”
秦湘而后说道,“等三妹妹回来,若是想我便让她来王家寻我便是。”
“好。”慕梓烟也只是笑着应道,待送二人离去之后,才转身回去。
齐轩并未回京,而是奉旨留守在了边关,乃是与西戎的交界处,秦葻并未久留,便告辞赶回了慕侯府。
如此便过了两个月,太上皇与钟璇依旧没有消息,慕梓烟反而不急着去找了。
此时,秦葻也刚刚回来几日,先是好好地歇息了几日,便整日儿跟着慕梓烟。
慕梓烟见她此次前去回来,倒是长了不少的见识,自然是高兴的。
“大姐,我倒是没有想到二姐竟然跟王公子?”秦湘不免唏嘘起来。
慕梓烟低笑道,“我瞧着二人挺好的。”
“大姐,你该是想姐夫了吧?”秦葻凑上前去打趣道。
“你是想我回去?”慕梓烟低笑道。
“眼下大焱也逐渐地平稳下来,太上皇一时半会寻不到,你也该回北青了,姐夫可还等着呢。”秦葻笑吟吟地说道。
慕梓烟摇头道,“我不放心。”
“大姐,你有何不放心的?”秦葻不解地看着她,“难道你担心钟璇?”
“君千皓倒是有本事,竟然能够将钟璇藏得这么深。”慕梓烟觉得君千皓必定隐瞒了什么,比如他是如何做到避开所有耳目的,更重要的是,还能避开钟璇的主子。
秦葻听着慕梓烟的话,也跟着叹了口气,“如今算来,钟璇也该有五个月了。”
“恩。”慕梓烟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嫂嫂也该临盆了。”
“是了。”秦葻笑着应道,而后便说道,“大姐,你呢?”
“你这几日倒是奇怪,怎得老劝我回去?”慕梓烟看着她笑吟吟地问道。
“只是觉得你一个人待在这处太孤单了。”秦葻想着她整日儿除了去齐氏那处请安,便一直待在院子里头也不出去,倒是越发地沉闷了。
慕梓烟低笑了一声,“我如今出去也做不了什么,不若好好地待着。”
“大姐,我倒是不明白了,你到底有何心事?”秦葻觉得她最近的心思越发地重了。
慕梓烟反倒不觉得有何不妥,只是这几日总是做梦,梦见前世的事情,尤其是梦到麟儿,还有一个背影,总是看不清楚。
她浅笑道,抬手捏着秦葻的脸颊,“我倒没什么,只是你寂寞了吧?”
秦葻嘴角一撇,“大姐,二姐可是嫁人了,如今也只有我能陪着你。”
慕梓烟低笑了一声,“难不成你也想嫁人?”
“大姐……”秦葻嘟囔道,“我这个性子,怕是也只能当老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