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娘子莞尔一笑,“你这丫头,嘴皮子真厉害。”
“我不过是说实话罢了。”慕梓烟转眸看着吕娘子,“吕姐姐,我这位妹妹可不简单。”
“是啊。”吕娘子低声道,“只是我不明白,她为何能做出那般残忍的事来?”
“人一旦存了恶念,便会失去常性,她所做的不过是将她内心的邪念彻底地爆发出来了。”慕梓烟此刻却像是个入定的老僧一般。
吕娘子看着她笑道,“你这丫头,有时候单纯的像一汪清水,有时候又深沉地像一潭死水。”
慕梓烟微微点头,“如此才不会被人轻易地看透。”
“对啊,看不透的永远是人心。”吕娘子心生感叹。
慕梓烟知晓吕娘子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不过此时此刻,却不是谈心诉说往事的时候,等改日吧,心病还须心药医,也许,她与张大人分开,是存着苦衷吧。
张宗见慕梓岚喊冤,不为所动,面不改色地冷声道,“案发当日,你在何处?”
慕梓岚低声回道,“小女一直在自己的院子,不曾离开,小女的婢女可以作证。”
“错,你的婢女是你的帮凶,又岂能作证?”张宗沉声道,“来人,将人带上来。”
“是。”衙役随即应道,不一会,便见两人被押了进来,紧接着还有两具尸体。
慕梓岚见状,连忙压下心头地慌乱,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张宗指着那两具尸体说道,“一个乃是李姨娘身旁的丫头绿芽,还有一个便是二夫人身旁的丫头彩云。”
“这二人你可认得?”张宗冷声问道。
慕梓岚抬眸看着身旁的自己身旁的丫头跟婆子,还有一旁放着的两具已经腐烂的尸体,低声道,“小女认得。”
“你这刁婆,还不从实招来。”张宗指着那跪着的婆子厉声喝道。
“回禀大老爷,老奴什么都不知。”那婆子连忙叩头,低声说道。
身旁的丫头木心也连忙附和道,“回禀大老爷,奴婢什么都不知。”
慕梓岚见二人如此,这才稍微地松了口气,抬眸看着张宗,“大人,小女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今儿个本官便让四小姐知晓究竟发生了何事。”张宗面色一沉,随即拿起一旁摆放着的物证冷视着慕梓岚,沉声说道,“这是在绿芽身上的发现的。”
“这是什么?”慕梓岚越发地慌乱,却要保持着镇定。
张宗冷哼一声,低声道,“这乃是绿芽临死前留下的证据。”
慕梓岚面露惊讶,“小女自是不知。”
张宗也不再问她,而是直接说道,“传人证。”
“是。”衙役应道,不一会便见一丫头低头走了进来。
随即跪下,“奴婢彩玉见过大老爷。”
“此物你可认得?”张宗冷声道。
那彩玉与彩云皆是章氏院子里头的二等丫头,素日二人交情深深,故而,抬手接过那耳坠,低声说道,“回大老爷,这乃是彩云的贴身之物。”
“这公堂之上,你所言若不实,可知后果?”张宗威严地冷声道。
“奴婢不敢有半句虚言,大老爷请看,这耳坠一共有两副,是二夫人一同赏给奴婢与彩云的,故而奴婢这处也有一副,大老爷请看。”彩玉连忙说道,便将耳坠解下,双手递了上去。
“你且跪在一旁。”张宗看罢之后,低声道。
“是。”彩玉垂首立在一侧。
“绿芽那处怎会出现彩云的耳坠?”张宗转眸看向一旁跪着的丫头,“经仵作验尸,根据脚印初步判断了凶手的身量与年龄,皆是女子,这是本官在案发现场拓下的脚印,只要与你二人的一对比,便知真假。”
那丫头一听,连忙缩了缩脚,垂眸不敢出声,却也吓得浑身发抖。
而那婆子却显得镇定一些,似是要抵死不认。
张宗将那两个脚印拿了过来,而后又将另两个脚印拿了过来,“这两个脚印,一个可与绿芽做对比,另一个,自是要与四小姐做对比了。”
慕梓岚一听,抬眸看向张宗,“大老爷,倘若如此判案的话,小女觉得不公。”
“不公?”张宗冷哼道,“四小姐,这不过是其中之一。”
慕梓岚一听,眉头微蹙,却也不敢挣扎,待将那脚印的与她、那婆子,一旁的丫头,还有绿芽的做对比之后,显然,脚印是一模一样的。
慕梓烟在后头听着,低声道,“张大人这是在逼四妹妹呢。”
“恩。”吕娘子轻声应道。
张宗随即将脚印放下,而后说道,“这是本官在你院子里头寻到的。”
慕梓岚抬眸一看,双眸微沉,当即便倒在了地上。
倘若之前的都不足以为证据,那么张宗此刻手中的东西便是致命的,她低头不语,似是在想着推脱的说错。
张宗继续说道,“这乃是你杀李姨娘时,所穿的衣裳,不过却沾染上了血,你命人将这衣物烧毁,却又担心一旦起了火光,引起旁人的怀疑,你索性便将此衣物埋了。”
慕梓岚双眸微敛,索性不再狡辩,她抬眸看向张大人,“大老爷,李姨娘是小女所杀,彩云也是小女所杀。”
此言一出,在堂外围观的百姓顿时开始议论纷纷起来,更是对里头的慕梓岚指指点点,未料到她小小年纪,竟然能做出这等惨无人道的事情来。
慕梓烟双眸微眯,“她为何承认地这般干脆?”
“如今证据已经确凿,她还能如何狡辩?”吕娘子转眸看向慕梓烟,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