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烟的确没有多余的力气,君千羽抬手快速地点住了她的穴道,她便安静地躺着,“你这是……”
“你不能再乱动了,我可不懂医术,你再忍耐一下,我知晓国公府的金大夫医术不逊于宫中的太医,很快便到了。”君千羽看着慕梓烟说道。
慕梓烟听着他的话,仔细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慕大小姐与章世子一同出城,整个京城都知道,我又不是聋子。”君千羽冷冷地启唇,见她浑身早已经被汗浸湿,因着挣扎,汗珠自两颊缓缓地滑入透着粉红的颈项,他随手拿过一旁的折扇,潇洒地展开,轻轻地摇晃着,拿过一方锦帕遮住了她的颈项。
慕梓烟如今动弹不得,见他突然伸过手来,正欲开口,便觉得颈项上传来丝丝的冰凉,她看着他,见他只是神色淡淡地看着她。
“这方帕乃是用冰蝉丝所做。”君千羽轻声开口,连带着声音也透着丝丝的冰凉。
慕梓烟似是被蛊惑了一般,怔然地看着他,“你是特意赶来的?”
“嚷嚷着长大让我娶你,可是却跟旁人高调地出城琴箫和鸣,烟儿,你还真是闲情雅致啊。”君千羽一面说着,一面用力地扇风。
慕梓烟被说的有些哑然,许是那冰蝉丝放在颈项上,带着丝丝地冰凉,亦或者是他本身就有解暑的作用,只要坐在一旁,便能传来凉意。
她渐渐地恢复了不少的理智,自是听到了他话语间的调侃,随即说道,“五殿下,我不是已经答应了你的要求,故而,你若是再提起那件事,我与你之间的约定就此作废。”
君千羽冷哼一声,果断地收起折扇,接着放在一旁,沉默不语。
慕梓烟见他如此,也懒得说话,故而便闭着双眼,二人便如此僵持着。
直等到入了城门之后,抵达国公府,马车停下,“大小姐,到了。”
君千羽抬手将她的穴道点开,而后弯腰不顾她挣扎,将他抱入了怀中。
慕梓烟抬眸看着他,“我自己可以。”
“可以?”君千羽低头看着她酡红的脸颊,“你如此出去,指不定以为我与你在马车内做了什么。”
慕梓烟知晓君千羽言之有理,可是,“男女授受不亲。”
“不亲?”君千羽正欲抬起往事,但是因着她适才的警告,他咬牙哼了一声,拿过一旁的斗篷盖在她的身上,抱着她转身出了马车。
慕梓烟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不亲?他刚才那副神情很显然是在抗议,亲都亲过了,还不亲?
君千羽抱着她下了马车,身形一闪,便直接走了进去,芸香与碧云哪里跟得上,只好急匆匆地冲了进去。
“金大夫住在哪里?”君千羽横冲直撞,低头问着她。
慕梓烟低声道,“左拐,最里头的药庐。”
“哦。”君千羽点头应道,大步流星地向前赶。
慕梓烟被君千羽如此抱着,身上盖着斗篷,故而遮住了她的样子,但是,慕梓烟知晓,挺尸如此欲盖弥彰,越是能影射出一些莫须有的事情来,她暗暗磨牙,“君千羽,你这是故意的。”
君千羽抱着她终于寻到了金大夫的药庐,“金大夫,你且给她瞧瞧。”
“哦。”金大夫正在晒药,便见一道身影闯了进来,抬眸看了一眼眼前的君千羽,双眸闪过一抹惊艳,而后才将目光落在了慕梓烟的身上。
慕梓烟被君千羽直接抱着进了屋子,而后放在软榻上,接着将斗篷揭开,站在了一旁。
金大夫走上前来,慕梓烟看着他,“金大夫。”
“合欢。”金大夫冷冷地开口,接着拿出银针,当即便为她解毒。
慕梓烟知晓,这世上合欢只有神医门的弟子能解,只是慕梓烟此刻担心章仚。
待金大夫给她解毒之后,慕梓烟只觉得浑身的气息回流了,整个人自是通常了不少,她缓缓的起身,“金大夫,另一个中合欢的人该如何?”
“何人中了?”金大夫手一顿,低声问道。
“章世子。”慕梓烟低声说道。
“哦。”金大夫淡淡地开口,“他呢?”
“如今怕是还泡在临泉里头。”慕梓烟继续开口。
“临泉?”金大夫沉吟了片刻,“不妨事的,只要一方解了,另一方熬过今晚,便会好。”
“那他泡在冰冷地泉水里头,会不会……”慕梓烟担心地问道。
“我等会开了方子,让他服下之后,歇息两日便好。”金大夫看着慕梓烟,“你怎会中了此毒?”
“我也不知。”慕梓烟仔细地想着事情发生的时候,她接着说道,“有人在我的马车内的香炉内放了此毒。”
“倒是个聪明的人。”金大夫低声道。
慕梓烟双眸微眯,“防不胜防,看来日后更加要小心些。”
“既然好了,我便送你回府。”君千羽被无视了许久,终于在此刻开口。
慕梓烟抬眸看着他,“不烦劳五殿下。”
“不妨事。”君千羽说着,却立在原地并未上前,直等到芸香与碧云赶来,他这才出了屋子。
金大夫看着君千羽,又看向慕梓烟,“烟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师父,此事说来话长,徒儿先告退了。”慕梓烟低声说道。
金大夫将方子递给慕梓烟,“好,别忘了几日后前往神医门。”
“徒儿不会忘记。”慕梓烟笑着应道。
她随即起身,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裙的褶皱,抬眸看着芸香,“去大表妹那处换身干净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