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自是知晓这个道理,只是这些时日,却想不到好法子。”钟侯爷对此也破是费心。
“女儿刚得了消息,北青国夜袭角门镇,免不了一战,这边关粮草短缺,如今国库虽然丰盈,可是北方刚刚受了蝗灾,想来也拨不了多少出来,只要父亲主动提出减俸银一月,以此赈灾,其他官员自会纷纷效仿,如此也算是解了皇上的燃眉之急。”钟璇轻声说道。
“不错,如此皇上便会对老夫人重新重用。”钟侯爷拍案而起,转眸看向钟璇,“璇儿啊,你当真是老夫的福星啊。”
“父亲,至于女儿的婚事,端看皇上对您的器重了。”钟璇这话自是在提醒钟侯爷,她嫁不嫁得好,跟他在皇上跟前的宠信有直接关系。
钟侯爷微微一顿,双眸闪过一抹幽光,“你不过是个庶女,即便皇上器重老夫,那也是要给你三妹妹赐一门好的婚事。”
钟璇勾唇浅笑,“父亲说的极是。”
“好了,老夫自是不会亏待你。”钟侯爷可不想将钟璇这么早嫁出去,他如今还未将她彻底地驯服,难保日后她会过河拆桥。
钟璇自是知晓钟侯爷的心思,却也不戳破。
等钟侯爷离开,她转身回了里间,“看来三妹妹最近过得太清闲了。”
“主子。”一旁的婢女垂首应道,“奴婢这便去办。”
“让她好好躺上几日。”钟璇双眸微眯,随即便斜靠在软榻上小憩。
当夜,慕梓烟与碧云潜入了慕梓兮的院子里头,直奔里间,里头自是清减了不少,她只是站在原地环顾着四周,而后行至她的床榻旁。
“大小姐……”碧云压低声音跟在她的身后。
慕梓烟盯着那床榻看了半晌,而后将被褥掀开,轻轻地敲着床榻木板,并未有任何地机关,她随即沿着墙壁敲了起来,紧接着行至梳妆台前,低头看着盯着那妆奁看了半晌。
她抬手轻轻地将妆奁转动着,便瞧见床榻右侧的地板裂开了一条缝,慕梓烟上前半蹲着,将那地板向两侧推开,里头放着一个匣子。
慕梓烟打开匣子之后,便瞧见里头放着一封书信,她随即展开之后,里头乃是两张铺子的地契,还有一些首饰。
慕梓烟双眸闪过一抹幽光,随即起身,将那地板合起,而后拿着那匣子离开,待回了烟落院,她盯着那两张地契,“明儿个随我去瞧瞧。”
“是。”碧云与芸香二人应道。
慕梓烟收起那两张地契,洗漱宽衣之后,便径自端坐在床榻上修炼内力。
次日,待从霁月院回来,便与芸香、碧云出了慕侯府,前往其中地契的那家铺子,这是一家绸缎铺,待她入内之后,来回打量着。
掌柜的此刻正在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铺子里头只有两个伙计在忙活,因着如今时候尚早,并无客人,待看见慕梓烟入内,掌柜的抬眸看了一眼,见她衣着不凡,连忙放下手中的账本,笑吟吟地迎了上来,“这位小姐,小店刚进了一匹上好的绸缎,可是要瞧瞧?”
慕梓烟见那掌柜的倒是热情,她转眸看向那两个伙计,此刻微微一愣,便各自忙活起来。
她双眸闪过一抹幽光,“不过随便转转。”
“还愣着作甚,还不赶紧沏茶。”掌柜的朝着一个伙计冷喝道。
“是。”那伙计连忙放下手中的活,便钻进了后堂。
慕梓烟慢悠悠地转身,“没有我喜欢的。”
说罢便抬步离开了铺子,待坐到马车内之后,看向芸香,“仔细盯着,这铺子有问题。”
“是。”芸香应道,随即便去吩咐。
碧云看向慕梓烟,“大小姐,奴婢也觉得怪怪的。”
“恩。”慕梓烟点头,待马车离开之后,那掌柜的便回了铺子,抬眸看向那二人,接着便见铺子关了起来,直至慕梓烟走远,又过了不久,这家铺子突然着了大火。
慕梓烟此刻又去了另一家铺子,这是米铺,而且对面便是木子悦夫家的铺子,慕梓烟随即下了马车,正巧见张宗自米铺出来。
“烟儿,我正要去拜访,你便来了。”张宗瞧见是慕梓烟,笑吟吟地走了过来。
慕梓烟见他如此高兴,想来是案子有了眉目,她笑着上前,“张大人。”
“走吧,我们回府衙再说。”张宗笑着说道。
“好。”慕梓烟微微点头,便转身上了马车,路过那米铺的时候,便瞧见一道身影突然闪过。
“大小姐,你看。”碧云此刻发现了什么,低声说道。
慕梓烟掀开车帘,便瞧见那米铺突然失火,转瞬便淹没在大火内。
张宗也刚刚上了马,却瞧见对面的米铺突然失火,连忙又下马,领着人前去灭火。
芸香此刻刚得了消息,“大小姐,那绸缎铺也失火了。”
“那掌柜的跟两个伙计呢?”慕梓烟继续问道。
“不见了。”芸香低声说道。
“好,很好。”慕梓烟冷笑道,“先去京兆尹府衙吧。”
“是。”芸香低声应道,随即便命车夫赶车。
慕梓烟如今可成了京兆尹府衙的常客,故而,这衙门的衙役看见慕梓烟也甚是恭敬,等慕梓烟入了后堂,便见吕娘子正在摆弄她的验尸工具。
慕梓烟随即上前,“吕姐姐。”
吕娘子见她进来,笑着起身,“怎得这个时辰过来了?”
“适才路过米铺的时候,正巧碰上张大哥,他瞧见我过来,便说案子有了眉目,让我前来的。”慕梓烟一面说着,一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