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睿看着慕梓烟,双眸微闪,不知在想什么。
章氏见事情终于真相大白,自是头一次看见慕梓烟断案,她便再次地感叹起来,只觉得齐氏有这样的女儿,当真是天大的福气。
等回了京兆尹府衙,外面还跟着许多的百姓,自是慕名而来看慕梓烟的。
张宗无奈地叹了口气,“瞧瞧,如今你又一战成名了。”
慕梓烟挑眉淡然道,“既然案子已经了结了,不过那人却是不能放过的。”
“烟儿,此事摆明了是为了设计慕二公子。”张宗看着她说道。
“我知道。”慕梓烟淡淡地应道。
“既然如此,你是知晓凶手是谁的?”张宗笑吟吟地问道。
“恩,不过没有证据,你也奈何不了她。”慕梓烟接着说道。
“哎,不过看着如今的情形,事情怕是也有转机了。”张宗意味深长地说道。
慕梓烟浅笑道,“该死的一个都逃不了。”
“你这丫头,怎得杀伐之气如此重?”张宗虽然如此说,脸上却带着几分地笑意。
慕梓烟浅笑道,“我先回去了。”
“好。”张宗点头应道,起身拱手道,“恭送郡主。”
慕梓烟仰头冷哼一声,便与慕凌轩一同回去。
折腾了一日,未料到不过是去了一趟老宅,结果还遇到这种事情,慕梓烟觉得自己日后还是少出门为妙。
慕凌轩却觉得很过瘾,转眸看着慕梓烟兴奋不已地说道,“怪不得柔儿那丫头喜欢与你待在一处呢,原来如此有趣。”
“哥哥,难不成你也觉得有趣?”慕梓烟嘴角一撇,低声道。
“是了,那金麒麟该怎么办?”慕凌轩接着说道。
“自是要放在原处,加派人手看着老宅,我担心章怡青如此一闹腾,怕是有人盯上了老宅。”慕梓烟冷声说道。
“你放心,我自去安排。”慕凌轩也觉得老宅如今必定要派人看着,难保不会再出现第二个章怡青。
等回了慕侯府,慕擎元与齐氏正等兄妹二人,见二人回来,慕擎元叹了口气,“今儿个可是大出风头了?”
“爹爹,娘。”慕凌轩与慕梓烟恭敬地行礼。
“只是风头太盛,日后惹来的麻烦会更多。”慕擎元忧心地说道。
“爹爹放心,女儿早已经名声在外,这点事情算不得什么,倘若太掖着藏着,反而遭人怀疑。”慕梓烟笑着回道。
“说的倒是。”慕擎元接着说道,“不过你还是要当心些。”
“是。”慕梓烟乖顺地应道。
“累了一日,去歇息吧。”齐氏无奈地说道。
“女儿告退。”慕梓烟笑吟吟地应道,便离开了霁月院。
等回了烟落院之后,芸香上前禀报,“大小姐,章怡青并未回云应寺,而是去了凉王府。”
“她倒是聪明。”慕梓烟冷笑道,“她如今投靠青璃公主,自是比回云应寺找死的好。”
“大小姐,虚空方丈若是知晓了,必定会唤她回去。”芸香觉得章怡青不会那般轻易地脱离虚空的掌控。
慕梓烟浅笑着应道,“那是自然,不过青璃公主也有自己的谋算,章怡青暂时不会死,不过也只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说来也是个可怜人啊。”
“大小姐,您怎的可怜起她来了?”芸香不解地问道。
“生下之后便没了娘,还得了夜游症,无奈之下被送去了云应寺,还被当成了杀手训练,这一世她也只能成为一颗棋子。”慕梓烟突然感叹起来,不是每个人都像她这般经历了磨难之后,能够重新开始,掌握自己的命运。
“烟儿还真是心善。”一道雪白地身影落下,楚烨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慕梓烟淡淡地挑眉,“师叔。”
“乖。”楚烨笑吟吟地应道。
“师叔这是?”慕梓烟见他手中多了一盆兰花,转身看着窗边放着的兰花,接着便放在了一旁。
“免得让它形单影只的。”楚烨笑着坐下,接着说道,“烟儿今儿个又大出风头了。”
“已经习惯了。”慕梓烟却也不拘束,而是淡然地坐在一旁,楚烨每次出现,总是让她觉得像是在道别。
楚烨脸上的白玉面具折射出柔和的光,映照在她的容颜上,他浅笑道,“烟儿,可别忘了出师的比试在即。”
“恩。”慕梓烟点头应道,抬眸看着他说道,“定在何时了?”
“便定在两月之后吧。”楚烨沉吟了片刻说道。
“两月之后?”慕梓烟沉思了片刻,“刚好守灵之期满了。”
“也不知你为何要为他守灵。”楚烨颇为不满地说道。
慕梓烟难得见他表现出不同的情绪来,淡淡地挑眉,“我欠他的。”
“原来烟儿也有欠人情的时候。”楚烨习惯地一手撑着下颚,露出半截手臂,宽大地袖袍自然地落下,随着清风柔顺地浮动着,像极了一朵白莲静静地随风摇曳,那唇边绽开的浅浅地笑意,犹如莲花上的露珠点映的胭脂,这个人怎么看都像极了妖孽,可是偏偏又让人觉得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
慕梓烟知晓在那个世界对于具有圣母情怀的人被称为白莲花,那是一种虚伪,也是一种对人性的贬义,可是在这处,放在楚烨的身上,这白莲圣洁高贵,让人不敢碰触,更不敢直视,生怕因着自己,而玷污了他的圣洁。
慕梓烟幽幽地叹了口气,只觉得此人不应当生在凡事,而是回到神医门,那等清心寡欲,犹如仙境之地,便那样被供养着多好,何苦出来祸害别人呢?
楚烨喜欢这样看着她的每一个细微的神情,犹如在欣赏一幅美人画卷一般,只有如此,他才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心是在随着她的气息而跳动着的,跳动的那般地不真实,让他窒息却又充满了不舍,此时此刻,他真想拥她入怀,可是终究没有勇气。
二人各怀心思,便这样对视了许久,才渐渐地回过神来,楚烨缓缓地起身,抬起手轻轻地勾起她鬓角的青丝,也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支发簪,便插入了她的发髻,浅笑着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