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轻小说在伊洛纳的运命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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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卢克的拷问

熹蜜儿背上月现苏从传送阵离开后,奈菲亚传出了一声巨响,其中的生物一阵暴动,有的甚至冲出入口,在它附近四处闹腾。而熹蜜儿心系月现苏,对于身后的响动置若罔闻,一心背着他往那个随着月现苏的出现变得可以称为“家”的洞窟前去。

到达洞窟后,熹蜜儿熬煮之前储存的药草,喂入月现苏的口中之后,她将月现苏的头轻缓地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俯下身看着昏迷的月现苏,“小苏,你千万不要有事阿,我已经没有家好久好久了……如果……如果没有你……呜……呜哇啊”熹蜜儿说着说着,想到了自己昏暗的世界里再次出现的火种可能会熄灭,止不住地流泪,即使有一定的力量,她也不过是一个孩子,一个茕茕孑立多年的可怜小女孩。

一天后……

“……呃……唔……这,这里是哪里?”月现苏勉力抬起沉重的眼皮,眼前却不是熹蜜儿那熟悉的容颜,入眼尽是由血肉构成的墙壁,墙壁上一些地方甚至能看到血液流淌在裸露在墙上的血管中,想看向更远处,但视线中总有种被雾笼罩的感觉,远处的黑暗中,几双猩红的眼睛凝视着月现苏,这一切给月现苏的感觉就像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月现苏一人。

“蜜儿……唔……蜜儿,你在吗?”奇怪的是,月现苏感觉自己的话语已经从口中脱出,但是耳中却无法听到任何声音,“寂静无声”的概念仿佛覆盖在了他的大脑皮层上,使他遗世独立。月现苏害怕这是自己又一次到了另一个世界,又或者说,这才是他原本的世界,他无助地挣扎呐喊,但是身周的环境却全然无一点反馈。

月现苏握紧双拳,然而握拳的触感并没有传到他的感觉中枢中,于是他尝试站起身,虽然耗尽力气后,脑海中有了一种自己已经站起来的概念,但是脚下却没有脚踏于实地的感觉,月现苏仿佛置身于虚无之中。

唯一能让月现苏感觉到自己的存在的只有不远处的黑暗中,不规则地移动的猩红血眼,但这一切如此诡异而荒诞,月现苏仿佛回到了无法动弹的从前的时侯,不,甚至更加绝望,毕竟这是在他重获身体掌控,并且还与熹蜜儿缔结羁绊后又一次面临这种仿佛半死不活的状态,随着时间流逝,他的心从如刀割般刺痛到麻木,委屈的情绪溢上了他的心头,如果悲伤有尽头,那月现苏此刻心中的情绪就是卡在悲伤将逝未逝的点,如衔尾蛇般无限循环。

在虚无中,时间如同凝滞一般,月现苏只觉得孤独时刻存在,他的理智渐渐难以保持,黑暗即将从他的内里往外将他整个人吞吃而噬。“人物月现苏理智逐渐磨灭,疯狂度上升70。”

按理说听到这声提示音,月现苏应该想起自己处于何方世界中,想起熹蜜儿的存在,逐渐恢复镇定,思考应对之策,然而并没有,只因为颠覆月现苏世界观的景象出现在了他眼前。

在月现苏的双眼中,他踏在由血肉构成的地面上,眼前出现了密集的生物,这种生物只由头部和从头部生出的四条触手组成,它们的头部接近半百的空间都被眼球占据,脸上除了眼球并不存在五官,以触手向身下中心处聚拢又向外滑动推开的方式漂浮在空间中。

似乎是注意到月现苏发觉它们的存在,它们齐齐将视线的中心盯向月现苏,但也只是平静地盯着它,并没有做其它举动,仿佛只是它们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盲区,却并没有发现月现苏这个活物,又或者说此时的月现苏在它们的概念中,就只是遮挡了视线的黑影,两者并不是一个维度的生物,就如同人类思维概念中的鬼怪。

密集的眼球盯着月现苏,一股呕吐感传到月现苏的脑海,如果再被这些东西注视着,月现苏可能要陷入更加疯狂的境地。他环顾四周,拼命搜索着不同之物,压抑的感觉迫使他抱头蹲下,而这时,他却注意到自己的脚边,有着同为人类的脚。

就像是落水的人抓到了一块浮板,月现苏赶忙抬头去寻求同类的安慰,只要不是一个人的境地,对月现苏来说或许就有着一分希望。

可是当月现苏看清自己身旁是何物时,这份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因为在他身边的并不是人类,而是一个形象诡异的生物,可以用地狱死神的使徒来形容。

一头冲天的蓝发下是一张富有棱角的脸,双眼中只有眼白而无瞳孔,背后伸出一对两米宽的蓝灰色蝠翼,身穿胸口处附有几条红纹的黑色战甲,手上提着一把齐肩的镰刀。

“你,你是谁?!”月现苏惊恐地问。

“小家伙,居然察觉到了我的存在。我就是伊尔瓦星球的‘观察者’卢克,我的使命是观察这个星球上的所有生灵,找出那些不屈的灵魂。不错的小家伙,已经有数十年没被人发觉过我的存在了。”卢克一脸饶有兴趣的模样,他挥了挥手,使出魔法将月现苏的理智恢复了正常,他可不想和一个疯子交谈。

“观察者?你有什么目的?为什么把我带到这种诡异的地方。”月现苏发狠地质问卢克,为自己壮胆。

“问题要一个一个提~,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会找出那些不屈的灵魂,给他们一些特殊的使命。不过你可不是我带到这里来的,准确的说,应该是你把我带到这虚无之境中来的。”卢克说出了一番令月现苏费解的话。“你身上到底还藏有多少秘密呢,外来者?”

月现苏一阵心悸,他被卢克的质问惊得失去了方寸,不知如何回话。“别担心,小家伙,这些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我猜你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如何离开这虚无之境吧?”卢克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很简单,只要找到自己的心在哪就可以了。”

“找到我的心在哪,这是什么意思?”月现苏疑惑地询问,“还有,你看起来如此强大,为何要帮我?”

“死人是没办法完成特殊使命的,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极限能给我带来怎样的惊喜。像你这种小家伙已经不多了。我手上的这个卷轴,叫做归还卷轴,或许它在这片大陆上随处可见,并不稀有,但是对于你来说,却是现在的你想从这里脱身的唯一方法,感知它的存在,使用它,它会带你到你的心所在的地方。不过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知道特殊使命是什么,如果以后还有机会再见的话我会跟你谈谈特殊使命。我们的时间就到这吧,小家伙。”卢克说完这些话后,口中默念着奇怪的咒语,消失在了月现苏眼前。

月现苏虽然对卢克的做法感到疑惑,但还是拾起他扔下的卷轴,立即使用它,留给他的选择也只有如此,虽然随着他理智的恢复,之前那些古怪的生物并没有再次出现,但他并不想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多待一秒。

然而在月现苏使用卷轴的那一刻,他才想起一个细节,‘我的心是以健全的身体回到原本的世界与那个放弃自己的母亲相伴以尽孝道,还是回到蜜儿的身边,追求我的幸福呢?’不过月现苏想起时已经太晚了,卷轴已经发动,接下来月现苏的去向如何,只有看命运的安排,或者说,看他对于熹蜜儿有多执着。

传送过程中,月现苏身上被卢克使用清净圣光与保护祷言加持的恢复理智的状态消失了,所以现在,他的疯狂度,还是刚刚上升到的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