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绯花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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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冥微九阴

一刹那,天明里飞回的无数灵蝶全部涌上二人的周身!如同飞蛾扑火般钻入,沿着血脉开始向她的心脏逆行。

微垂之际,阿婧侧过头,将头靠在沈绛的额胸口,叹了叹气:“没事的……”

那样微弱的声音仿佛随时都会中断,沈绛脸上的泪水长滑而下。

随之灵蝶的侵袭,沈绛已经无力抱住阿婧的,那纷飞的灵碟正在一步步冲撞他的护体真气。

阿婧体内势伏的气力突然迸发,冲出了她的星蕴困封之力,整个天心楼的上空,显现出了凤凰的模样。

是紫薇凤星的星蕴!

因为九阴朱骨鸟的烈火,灼化了困绕在他们周围的蓝色灵蝶,将阿婧和沈绛带离此处。

但是,势伏的能力,终究还是会被有心之人察觉到——

小榭毕竟是司星女史,对于星蕴之力,还是有所了解。

但拜月教,也已经察觉了!

雪衣的女占卜师,右手执着金杖,左手指向水镜,指尖被刺破,鲜血一滴一滴落入水中,幻化出缕缕奇异的变幻。

仿佛什么附身,雪衣女子看着水镜中鲜血的漂浮变幻,脸色渐渐空灵,缓缓开口,飘出的是行吟的歌唱,声音和她平日大相径庭:“天星与世间一一相应,透过水镜看过去未来,得心了然。”

脸上露出静穆的表情,知道是右使已经开始预言了,拜月教主默默举手加额,退到一边,静静聆听着那仿佛天际回声般缥缈的吟唱——

“湖内的白骨,血脉的指引不曾湮灭。龙之怒,烈焰巡于世间,二十二年的隐忍后,血与火将掩盖明月……时来运转,

三足汇聚。然而冥星照命,凡与其轨道交错者,必当陨落!”

拜月教主听到“陨落”二字,脸色不自禁地苍白,打断了长长的歌吟,颤声问:“谁要陨落?冥星照命?是谁?”

梓若垂目而立,声音依然犹如梦呓,神殿里没有风,她乌黑的长发却无风自动,手指轻点水镜,曼声歌吟,“那朵蔷薇,握着命运的纺锤,宿命如缕不绝。绿云山里陨落的星辰,不在复返。培育出的红莲火焰啊,烧尽了三界所有的邪恶,却灭不尽湖中的灵魂。”

“蔷薇……蔷薇。”巧儿的手渐渐发抖,握紧长袍的下摆,“冰弦?”

拜月教主默然抬起头来,目光闪电般地落在右使身上:“你说,那个雪羽楼来的女子,会让凫晨死么?是不是?那是宿命?那就是宿命?梓若,你能说清楚一些么?”

虚幻的语言,犹如风一般飘散空中。梓若的长发飞扬,右手的金杖指向天心明月:“我所知道的也只是这些……手心掌握着‘月座’‘天星’的我,说了我所看到的,但是,不可知的尚自存在,就算手心掌握了星辰的轨道,也无法预知全部的宿命啊。月光是否还能照耀这一片土地?血与火是否必将湮没明月?”

顿了顿,长时间的静默,仿佛梓若自己也被那两个问题问倒。许久许久,悬在水镜上的苍白纤细的手上,鲜血不听地滴下,散入水镜,水镜已经变得血红夺目。

“或许,轨道可以错开…。或许女史可以用她的方式改变星蕴。”

最后,梓若吐出的话却是如此,手仿佛忽然无力,重重按在鼎中,激起高高的水花。

拜月教主再度举手加额,向月神像跪拜,退了下去,然而脸色苍白如死。

“凫晨。”烛树如火,映的白石砌成的房间一片憧憧,锦缎的绣鞋踏入,穿过重重帷幕,走到内室,急急道,“梓若今天警告我:天象显示,冥星冲月——”

孔雀金的袍子上织着曼珠沙华繁复的花纹,映着烛火,发出幽幽暗彩。

拜月教主走入内室,秀眉微蹙:“左使跟女史应该要回来了,她……”

“任务失败了!”白衣祭司抬起手指,阻止了拜月教主下面的话。他站了起来,转身走出内室。转过了屏风,凫晨才低眉微微冷笑:“小媚不详——这种话,我早在十五年前就听说过了,何必等到今日梓若来预言。”

“可她说,那个女人会让你送命!”巧儿的声音确是冷锐而急切,“虽然梓若不如小榭,但她跟小榭师承一处,她作出的预言还从来没有不准确过!”

“你是一直希望她回来吗?现在要回来了,你却怕了?”大祭司毫不犹豫地阻断了教主的话,负手冷冷看向窗外苗疆的天空,“她看到的只是小媚的命运。你也应该知道,先代华莲教主死后,谁都没有力量成为新的月神。”

拜月教主抬起头来,眼神里有舒了一口气的表情:“你是想让她做月神?那么说来……你就不会死,是不是?”

“呵呵。”凫晨只是低头笑笑,摇摇头,“死活有那么重要吗?不过是一场醉阑更醒。但记住,我答应过你了,一定会守住拜月教,你可放心。”

“但你没答应我你不会死。”巧儿咬着牙,眼里却渐渐有了泪光,“如果你死了,什么都是空的!你答应我!”

白衣祭司低头,看了看她,唇角有一丝莫测的苦笑。

“我真希望,我能够答应你。”忽然间,凫晨转头微笑,叹息般地低声说了一句。

生在苗疆,他们的宿命便不能变了——

“你怎么来的!”

“喏,我碰到这个小姑娘,她带我来的。”门口的青衣人嘴角有一丝轻松的笑意,毫不在意地拎起粉衣少女的衣领,将她扯到身前。

是冥迦!

“不好好修炼,一天到晚就知道添乱,现在还学会听墙角了啊!”凫晨一脸怒意,对于这个他一直得意的弟子,还真的是不知道如何教育。

冥迦除了有时候贪玩,其他的都很好了!

“算了,不玩了,我把妙戈姑娘送回去就是了。”冥迦撇撇嘴,一脸不情愿。朝着粉衣女子的眉心轻点了一下,灵力投入,将她被封住的七窍打开,那女子瞬间便恢复了意识。

“啊,大祭司,冥公子他——”妙戈一直空洞的眼神凝聚起来,然而眼神流转之中便是看到了在雪庐见到了这个无法捉摸的青衣术士,脱口惊呼。

“嘘——”冥迦蓦地伸手捂住她的嘴,制止她的惊呼,却笑了起来,“妙戈,我只是逗你玩玩,你若是生气,我变个戏法给你玩玩,可好?”

话音刚落,便是一弹指。

妙戈瞪大眼睛,只看见似乎有一粒青色的东西从他指尖弹出,冥迦闪电般捏住她的下颌,迫她开口。那奇怪的东西无声无息地落入她的嘴里,妙戈却感觉不到有什么掉在心口。

“你看,变——”放开了惊惧不定的少女,冥迦笑着,手指忽然指向妙戈的心口。

妙戈下意识地低着头看过去,眼睛忽然因为惊讶而睁大——

那里,她的心口上,居然奇迹般地开出一朵纯白色的奇葩来!

然后,她来不及惊呼,记忆忽然间仿佛被抽去一般,顿时一片模糊混乱。

“这是梦昙花……真的是,好久没看到人心开出纯白的梦昙花了。要知道人的心地越无暇,开出的花就越纯白。哎,这个丫头,哎,忽然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坏人啊!”

凫晨顿了顿,看看眼前的冥迦,眼里莫名有苦笑和自嘲的意味:“换了你我,种下去开出来的,是不是灰色的花?”

他们为了侍月神女归位的那一天,不知道已经葬送了多少人的性命了!

就因为他是男子,他没有至纯的月氏血脉,月神的幻月盛世的开启,还需要至亲之血开启,或许凫晨会为了阿婧,穷其一生!

神鸟出世,鬼降降生!

阿婧那样的睥睨,她身上流淌的血液是终究无法改变的,就算沈绛再怎么护着她,有些东西也堵不住悠悠之口。

森森凤尾之下,石阁的门无声无息的开了,和煦的风吹了进来,在软榻上咳嗽的男子看向门口,眼神徒然凝聚。

“金凰星蕴,她身上,有鬼降!”琉朔自言自语,发现异样,阿婧现在的身份不得不让他怀疑。虽然琉朔一开始很支持他们这段感情,但是自从在天心楼亲眼见到阿婧星蕴上血鬼降的影子之后,他才发现,这个女人才是藏得最深、最不简单的。

“三楼主,三楼主,属下听说风吟苍穹和掩陵合作了,属下还未禀报楼主,还望三……”尹沧皱着眉头想着,却不得要领。青衣男子冷冷一笑,想也不想地抬起手将刚写过字的笔拿起,手指一弹,必见一颗墨珠飞溅出去,“啪”的一声打中门外那个弟子的眉心。黑气迅速蔓延了整张脸,那个年轻弟子连一句话也说不出,立刻委身伏地。

尹沧不管外面的事情,他也不管哪方合作、哪方联盟、哪方对雪羽楼有利、哪方对雪羽楼有害。他只想掌握雪羽楼的主权,不惜一切代价,不管是跟谁合作,他都要得到这个雪羽楼!

不过阿婧才把绿云山庄主之位让给了卫祈暝,他现在就带着风吟苍穹跟绿云山一起投靠掩陵吗?

她师兄不是这样的人!

或许,她已经不在了解她的师兄了!

“听闻萧庄主遇害,我宋某未能去吊唁,是我的不是。萧庄主在世时那是尊享膜拜,没想到竟被……不过这才过了多久,你就带着风吟和绿云两大势力一起汇聚,倒是折煞了宋某了!”

“宋公子客气了,家师的事情,尚在调查,还要借助宋兄势力,帮忙查个清楚!”

“好说好说……不过我听说萧庄主生前传位的并不是,卫兄吧”

宋家主殿高台上,就只有宋临悉和卫祈暝两个人,连下人都不在,看来卫祈暝这一次加入掩陵对抗雪羽楼是势在必行,他跟阿婧终究是要走上对立面吗?

难道在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能跟雪羽楼相抗衡,求回阿婧吗?

“家师生前传位的,是我的师妹,息婧宸,也是雪羽楼的婧姑娘。”

“卫兄莫不是想要寻回美人?”

宋临悉其实知道卫祈暝心里在想什么,不然他也不会有把握说服卫祈暝来此合作。就冲着卫祈暝对阿婧那份不断的情谊,就冲着卫祈暝对沈绛的那份仇视,就冲雪羽楼跟风吟苍穹的世仇,他一定会合作的。

“卫兄,说句不好听的,风吟苍穹一直是你的门下,我也放心,但是绿云山女眷众多,我怕……”宋临悉终究是不放心,绿云山庄的人,很多都是跟阿婧有过来往的人,若是他们不支持卫祈暝的作法,或许会推翻他这个庄主的位置。

“宋兄放心,既然是我门下的人,我必定会好好整改!”

两人相视一望,心中便已经站在统一战线了——

“听说,息婧宸近来跟拜月教的人走得近?”

“当前她与我说过,她母亲年唯澜并不是什么大漠人士,而是苗人,她也有着滇南苗人的血统。跟拜月教而言,自然是亲近了些,所以来往有些密切!”

阿婧是没想到,自己那晚鼓起勇气说的全部秘密竟被自己的师兄转口他人!

“苗人!”宋临悉的嘴角浮起一丝邪邪的笑意,若阿婧是苗人,那就真的是个好的突破口了。沈绛就算在信任她,中原江湖武林的中枢势力,也不允许一个苗人来做主吧。

不恋尘世浮华,不写红尘纷扰,不叹世道苍凉,不惹情思哀怨,闲看花开,静待花落,冷暖自知,干净如始。

天地日月,恒静无言;青山长河,世代绵延。

阿婧被红莲烈火伤了心脉,加之之前的旧疾,这一次她是完全难以恢复了。舒墨给她看诊的时候,她就一直止不住的咳嗽,心肺之处遭到重击,还在如此强劲之下施展幻术,也只有她不要命。

“墨大夫,姑娘咳疾一直不见好,在这么下去,恐怕这嗓子就要废了!”甄珞是日日伺候的,知道阿婧半夜睡意都被咳疾散去,这几天都没怎么睡过好觉。

“你明知道自己不能,还要逞强,若是再严重,我也救不了你。”舒墨是个大夫,最不理解的就是病人在没有完全恢复的时候不听医师劝阻,这样的病人还真的是,气急败坏。

“当日……咳,让日情急,我也没有办法,咳咳。”

“红练是什么东西你不清楚吗?拜月教你没见识过吗?你还……”

“墨大夫,您别生气,姑娘也是受人威胁不得已为之,你还是看看,快些医治吧”

心肺之处一直有一团未消散的火,就是她替沈绛挡的那致命一击。虽说她有月神灵力护体,那是本体遭受红莲烈火硬生生一击,也是难以忍受的啊!

“姑娘,司苒求见!”

许葭从外屋进来,朝着阿婧示下,但阿婧未说话,她的嗓子已经受不住了,只是轻微点头示意。

病成这个样子,这时候还不忘处理楼中事务,舒墨真的是越发不能理解这两位人中龙凤的心思了。

舒墨辗转从药箱拿出一瓶丹药,拿出一颗送到阿婧面前,示意她吃下——“此为天枫玉露丹,你这病已然是……只能内息调理,丹药的药力也无法到达內腑,恐怕是!”

“此时还请墨大夫,咳咳,请墨大夫不要告诉楼主的好,咳咳,如今正是内忧外患时刻,我不想,咳咳,不想他分心!”

阿婧提着气轻轻在舒墨耳边呢喃,好像有些东西,她不希望让别人知晓。

也对,没有人比她自己更了解她自己的身子了——

“罢了,还有件事,是我今日在丹落宫看诊所知的,花溪……她又孕了!”

话音刚落,阿婧听闻便未拿稳手中的茶杯,“咣当”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眼神木然,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应该有准备的,沈绛之前跟花溪那般,她有身孕应该是正常!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一丝无力感呢?

为什么心会那么痛呢?

“姑娘,没伤着吧……墨大夫也是的,明知道我家姑娘身子不好,还硬要跟她说这些话,她怎么……”

“确定吗?”

阿婧打断了甄珞安慰的话语,朝着舒墨质问!

“确定,已经两个月了,再过些月子肚子大了,就瞒不住了!”

舒墨是在向阿婧请示,要不要打掉这个孩子吗?

可就算阿婧再讨厌她,再不喜欢她的来历和出身,肚子里的也是沈绛的骨肉啊。

“她自己知道吗?”

“应该是有所察觉的。”

“那就请墨大夫好好替她安胎了。”

舒墨不懂,安胎究竟是下些手段还是,真的要帮她安胎。若是花溪生下孩子,那也是沈绛的亲骨肉,那阿婧的地位岂不是不保吗?

不过阿婧从绿云山回来之后,便也不在乎这些地位了,雪羽楼她已经寒心了,那些人她也已经不在期待了。

“好好替她安胎吧,那毕竟是沈绛的骨肉!”

沈绛还是骗了她,口口声声说是爱她的,说是只心疼她一个人的,只因为花溪的出现,眉眼的相似,现在变成这般,无法收拾。

暮然回首,却是曲有误,请君相回顾。非是因曲不动情,只因未到动情处。

那时的你我,纵是山南水北,亦要相望相安。

可现在,已经变了——

“婧姑娘,岚雪阁如今得知……绿云山庄……”司苒一进门便是俯首作揖,便向阿婧告知岚雪阁近日查探的一些事情,况似绿云山出了些问题,司苒也吞吞吐吐,“绿云山庄,被卫祈暝强迫之下,加入了掩陵……还望婧姑娘定夺!”

定夺?

定夺是生是死?

绿云山都是她的同门,她又如何定夺?

阿婧听到此事之后,有些气急,突然咳嗽的厉害,“咳,这些事,你去跟沈绛言说就好,无需来向我禀报了,咳咳,我已经退出丹霞宫政务,你忘了吗?”

把难题交给沈绛,一来不让自己为难,而来不参与政务不让人说闲话,三来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她只想安安静静渡完此生。

不过阿婧本身也是失望的,她以为自己可以信任卫祈暝,她以为卫师兄在那夜互诉衷肠之后已经看开了,她以为都是她以为罢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溯,卫祈暝就是想报仇,所说冤冤相报,但为了阿婧,他也不得不跟沈绛为敌。

“岚雪阁只认婧姑娘!”司苒毕竟是阿婧提拔上来的人,毕竟阿婧对她有恩情。

“这话要是让被人听了去,免不了说我独揽大权,司苒,我知道你有能力,但是你总不能一直为我一个人卖命吧!这雪羽楼是沈绛的,他才是楼主,你所侍奉的,应该是他。”

“婧姑娘……”

“我已经不掌握任何势力,不光是岚雪阁,陌渊我也不会在管理,你应该和宁惋一样,学会独立起来。”

宁惋毕竟是一个杀手,阿婧训练杀手方式独特,期初开始就已经培养了他们注孤生的命格,所以后面阿婧放手让她自己独当一面,她也是有能力的。可司苒却不太一样,虽说是个男孩子,但是性格内向,也只是跟花溪那般的大小,还未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个,只是一直在岚雪阁的庇护下罢了。阿婧放开手,他便不敢,所以面对沈绛,他还是有所惧怕的。

“我是看你会做事,有能力才提拔你上来,但你若是这般态度,还真是让我失望!”

阿婧说完这句话又猛的咳了起来,那手帕捂住嘴,咳得愈发的猛烈,摊开手绢便是红的发黑的一口血痰。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日了,未央魔羽迫害极深,她也不知道破解之法,加之阴蚀之力的反噬,若是死了还真的是一了百了。

解脱了,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因为自己争来争去而紊乱了武林秩序。

解脱了,紫薇凤星的星轨命运是不是就可以解除了?

解脱了,拜月教是不是就不会要她回去做什么侍月神女了?

——但既然是幸运上的冥微,又怎么能解脱呢?

“婧姑娘,没有你,就没有我司苒今日,你放心,我一定会执掌好岚雪阁,替雪羽楼,也替你,好好掌管!”

司苒朝着阿婧行了一个叩拜之力,当初若不是阿婧惜才,旨意要求一个无名小卒的他掌管岚雪阁,或许今日岚雪阁还一直有着官宦之家掌握权力的旧规。

阿婧也是没有看错人,不像有些人,一再让她失望,一再的利用她的信任了!

时至今日,她跟沈绛的感情已经不是中间隔着一个花溪那么简单了!

与我捻熄灯,同我书半生。问我粥可温,同我立黄昏。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手写瑶笺被雨淋,模糊点画费探寻,纵然灭却书中字,难灭情人一片心。

——她的良人,再也不为她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