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呀,你怎么这般痴心呢?”水后哀叹一声,无法,只得拿出一颗昏睡香自他鼻子边上挥舞一番,迷了水溶的神智,这才抱起水溶腾云奔着天庭而去。
“又是一段无了的情债!”甲戌忍不住哀哀叹了一回。
“师傅,咱们要到哪去呢?”耳边却传来神瑛的问询。
甲戌笑着弹了神瑛的头一下道:“你这鬼童子,为师还不知你那小心眼儿里想的是什么?你早巴巴地想跟着那师徒二人去了,对不对?”
“知徒莫若师,还请师傅成全!”神瑛喜滋滋地下拜道。
甲戌却神情复杂地说道:“这情缘并不是我能成全的。那月下老儿还不是把凡间的姻缘搞得一团乱么?若非如此,凡间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爱恨情仇了!凡间尚且如此,更何况我们这些仙家呢?又有谁能将这个情字洞悉得明白呢?一切的一切就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师傅训诫得是,徒弟自当牢记。”神瑛一副深刻了悟的模样。
甲戌又是一番好笑,这个小子,一副不懂装懂的样子,看来他还不知涉情之凄苦呀!也罢,既然算不得后来的事,就得过且过吧。遂道:“我今日与那灵芝仙子谈得也甚投缘,那天君哥哥的宴席虽说是美味珍馐,但那么多仙家拘泥着反倒无味,不如我们也寻那灵芝师徒两个去吧!”
“好啊!好啊!弟子给您开路去!”神瑛立即乐颠颠地说道。
慧泉边上有一处别致清幽的房舍,那便是绛珠的休憩之所。
灵芝进得门来,只见屋中摆设虽朴素却处处透出一股灵秀之气,真是物如其人。
“师傅您请上座,徒儿先为你泡茶去!”绛珠谦恭地说完,便走到旁边的屋子去了。
灵芝笑着点点头,便坐下了,随手拾起桌子上绛珠自己编制的小玩意把玩着。忽听扑通一声响,紧接着是一阵乒乒乓乓杯盏落地的声音。灵芝疾步奔了过去,却见绛珠躺在地上,面上一片死灰。
灵芝眼见绛珠昏倒在地,心中一慌,忙将绛珠饱了起来。殷切喊道:“珠儿,珠儿,你这是怎么了?你方才不是已经恢复元气了么?你可不要吓师傅呀!你快醒醒呀!”
“我看她像是急火攻心了。”甲戌这时从身后走了过来,看了看绛珠的脸色说道。
灵芝知道甲戌的仙龄比自己长,也应该能够救治绛珠,遂忙求道:“仙兄,你快看看珠儿有没有救吧!她们这灵界的仙草最怕的就是这般的昏迷。这样对她的元神伤害最大。”
甲戌道:“你莫急,我早年和家师学过一些医术,兴许能帮他治疗。你且将她平放在床上,容我细细看来吧!”
灵芝便将绛珠放到了卧房的床上,甲戌坐在床边认认真的把脉。
“师傅,绛珠妹妹不要紧的吧?”
灵芝仙子回过头却见是神瑛在那里问话,不由不悦道:“我说神瑛小仙童呀,这里乃是人家女孩子的闺房,你在这里恐怕不太方便吧。还是请你出去等候吧!”
“灵芝阿姨,求你不要赶我走好吗?我可是心心想着绛珠妹妹的。”
听他这绛珠妹妹长,绛珠妹妹短的叫的多么亲切!溶儿被他娘亲带走了,却让这小子钻了空子。虽说灵芝已经算出来,绛珠与他要有一段孽缘,但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可是此时她看见他进心烦,只要是她现在能做到的,她定会阻止的。遂冷脸说道:“难道没有教过你,女孩子的闺房是不可以让人随便进入的,我身为珠儿的师傅,我自然有权护佑她,还请你尊重绛珠。”
甲戌自然知道神瑛的心思,他更知道神瑛与绛珠日后自然有一段孽缘,可是他不会给绛珠幸福,反而还会让她伤心欲绝。既然人家师傅发了话,他少不得还是说说自己的徒弟才是。遂说道:“徒儿呀,你没听灵芝阿姨的训诫吗?你还不快些下去,在外面候着也就是了。”
神瑛无法,只得悻悻地走了出去。
“仙兄,你看我这徒儿怎么样?”打发走了神瑛,灵芝焦急地问道。
“我方才看了她的心脉,这次昏厥和她的内伤并没有大关系,先前她用过龙珠,又吃过玛瑙葡萄,已经将她的元气恢复大半了。”甲戌斟酌一下,说道。
“那又是为了什么呢?”灵芝的语气越发急切了起来。
“我看她乃是大悲所致。一切的一切还是因为一个‘情’字。”
“情?什么情?”
“也亏得你这个当师傅的,怎么连徒儿的心思都看不出来?”甲戌嗔怪道。
“可是,我听着她方才明明拒绝了水溶呀!她说日后和他各不相欠。又会为那般的情所困呀?”灵芝还真是一个不谙感情的上仙,她对绛珠方才那隐藏在心中的痛苦竟然浑然不觉。
甲戌听罢一个劲儿地摇头,她九百多岁了,尚不知****为何物,也难怪会参不透她徒儿的心思了。而心中为这绛珠又是深深一番感慨:也真难为这个孩子了,明明心里对水溶是百般爱慕,可是为了不让水溶和他娘亲反目,也为着日后水溶的前程,硬是扯断了心中百转的情丝,莫说她这株羸弱的小草,便是一般有些修为的仙家恐怕也很难做到这点的。情中之苦,我自是细细品味过,真是苦了这个孩子了!
见甲戌只是在那发愣,灵芝忍不住急切问道:“仙兄,你倒是说呀,我这徒儿到底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甲戌哀叹一声道:“其实方才绛珠在水后和水溶面前说出的话都是违心的。她只是不想让水后和儿子反目,她自知自己和水溶地位悬殊,若是勉强在一起,恐怕就会导我与玄云得覆辙,她更不想害的水溶失去他原来高贵的仙位,所以她才忍着极大的痛苦说出了方才的那番话。加上她刚受了重伤,还没有完全恢复,如此就便伤了她的心力,使她昏厥了过去。”
“我这可怜的徒儿呀!”灵芝越听越心疼,遂哭了起来,片刻后又哽咽道:“仙兄,可有法子治我的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