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多来,水溶一直在荡涤山学艺,他的聪明才智的确超出了一般仙家足足百倍之上。故而原本十年的技艺,他只在一年之内就领悟了。
这令得尚鞒都吃惊匪浅,照这样的速度,再有两年水溶就会将他的平生所学悉数学会,还很有可能要超越他。尚鞒倒是真心喜欢水溶,看到水溶的突飞猛进,甚是欣慰,且还总是一个劲儿地夸赞水溶甚是了得,何其有幸收了水溶这也一个徒弟。这也使得水溶的师兄弗昶很是不高兴,每日里将脸拉得长长的。
水溶也不理会他,只专心地练功。这****和弗昶还在寒泉边练功,猛然间水溶觉得心神不宁,坐立不安。预感到绛珠会出事,遂忙央求普陀用卦卜一卜,卦像显示出绛珠会有危险。还显现出绛珠身在灵界的灵厥山附近,当下和普陀便刻不容缓地飞跃至此。刚下了天界,就看到了浑身是血的紫薇,紫薇犹剩一口气,拼着性命向水溶和普陀诉说了绛珠遇险之事,水溶这次风驰电掣般地赶了过来,幸好还能来的及。
水溶说完,挥起宝剑就朝着暝离的当胸刺去,立时血流如注。暝离凄厉地惨叫一声,慢慢倒了下去,身子逐渐缩成一团,一股黑烟冒起,最后现出了原形,乃是一只巨大的蝎子。水溶又掏出降魔钳,狠狠地夹住了那巨蝎的脑袋,即将将元神逼出之时,忽听有人高呼:“溶儿,手下留情呀!”
水溶抬头一看,见是灵芝已经来至眼前。
原来灵芝自绛珠走了以后,一直心神不宁,后来又从一位仙友那里得知仙家去灵厥山是要坏修为的,故而就更放心不小,于是便急急地往灵界赶来了。刚一落地,就听见了前方的打斗之声,心中叫着不好,便一路奔来,正好看见水溶要破暝离的元神。
“灵芝姨,您有所不知,这个畜生实在太坏了。他要对绛珠妹妹行那不轨之事!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灵芝姨,您就让我结果了他吧!”水溶恳切地说道。
灵芝问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只是破元神乃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的。这只蝎子是个什么来历!”
“我才不管他是什么来历!他欺负绛珠妹妹就是不行,哪怕是个上仙,我也照斩不误!”水溶到底年轻气盛,且绛珠已经是在他心尖尖上的人物了,他怎肯就这么放过暝离。
“这孩子的脾气着实有点像他娘亲——凌波。”被水溶这番抢白,灵芝的脸有些挂不住,且有些生气。
“师傅,都是我不好。第一次出门就惹出这么多事端来,师傅您风风火火地赶来,定是累了,先坐下歇一会儿吧!”绛珠见局面有些僵,忙打圆场般地说道。说着还走上前搀住灵芝。
“好珠儿,为师只是后悔没有跟来。看你这小脸白的!定是修为毁了不少吧?”
“无妨,徒儿不过回去在刻苦练练也就是了。师傅,这只毒蝎自称是魔界的太子。”
“什么?魔界的太子!”灵芝和水溶都有些吃惊。继而二人都锁住眉头深思起来。
水溶想:自己确实有些冒失了,搞不好要给水界和父君惹些麻烦。
灵芝想:溶儿这孩子也太过莽撞了,那魔界虽说这么多年与仙界相安无事,可是并不表示那魔君就没有野心,溶儿将他儿子打回了原形,岂不是让那魔君有了借口向仙界发起战争?
听了灵芝的话,水溶稍稍思忖了片刻,随即无所畏惧地说道:“魔界若要挑起事端,我自会亲带我们的十万水军与之作战,我就不信,我们堂堂水界还打不败他们魔界。再者,魔界历来多行不义之事,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扫平了他们!”
水溶雄心壮志,实为可赞,只是他太过年轻,也许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正在灵芝思忖的当口,水溶已然打散了暝离的元神,他的身子随即灰飞烟灭。
望着渐渐散去的烟气,灵芝心儿一阵忐忑,真不知道这是溶儿和珠儿的福分,还是他们的祸事呀!
“走,绛珠妹妹,我这就带你去见我父君和娘亲,我让他们今日就准了我们的婚事。”刚解决了暝离,水溶就迫不及待地要料理自己的婚姻大事了。
绛珠的脸一时羞得通红了,她费力地挣脱开水溶的手道:“溶哥哥,你这是急什么?好歹也要让我有个准备!再说,我毁了大半的修为,怎么也要再修炼几年,让我的修为可以达到仙籍,这样也能配得上溶哥哥呀!”绛珠低下头,无限羞涩地说道,神态甚是可爱。
“什么配不配的?我可不管那么多,我知道,我水溶非你不娶了。今日我一定要父君娘亲答应我的请求,否则我就在他们面前长跪不起。”水溶的话说得斩钉截铁。“绛珠妹妹,我再问你一句,你现在可愿意嫁我?”
望着那双盛满浓浓深情的眸子,对着他这矢志不渝的信念,绛珠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再推辞,在退缩了,嫁给他,是她最终的也是唯一的愿望。故而,她也深情地回望着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珠儿!我就知道你会答应我的。”水溶忘情地紧紧拥住了绛珠。
灵芝看着,脸儿却不由得红了,扪心自问:“自己都这么一大把年纪,怎么又这般小家子气了?珠儿和溶儿的这番真情,足可以感动四海八荒了,远古归隐的至尊上神们,灵芝在这里祈求您们保佑这对姻缘吧!”
“我这才离开你一年,就让你受了这样的委屈,我再不能容忍你离开我了!日后,即便是到荡涤山学艺,我也要你陪着我!”水溶轻柔地抚摸着绛珠的如瀑青丝喃喃地说道。
“太感人,太动人了!”普陀自在一旁发出了如是的感慨。
“少儿不宜,少儿不宜。”灵芝晃过神来,一把就拉着普陀跳到了一里开外。
“什么少儿不宜,我与水溶乃是同岁呢!灵芝前辈。”普陀可怜巴巴地对着灵芝申诉道,眼睛又望着他们二人站立的方向看去。
“哎呀,你这孩子看着你挺聪明的,却是这么的没有眼色。溶儿和珠儿正在那里卿卿我我的,你杵在那里做什么呢?”灵芝轻轻拍了普陀的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