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政治全球打黑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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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余党流入卡利集团 勇敢告密扳倒毒枭

然而,麦德林贩毒集团覆灭之后,哥伦比亚的贩毒活动并没有烟消云散,又一贩毒组织卡利集团逐渐崛起———他们吞并和收买了麦德林集团的漏网余党,继承了其部分海外贩毒网络,扩充了自己的势力,使卡利成为继麦德林之后的新的“毒品之都”。

哥伦比亚政府对卡利集团也进行了坚决的打击。这一次,抓捕卡利集团头目奥雷胡埃拉兄弟的过程没有激烈交火,也没有鲜血横流。因为毒枭落网及其毒品帝国瓦解的背后,隐藏着一个勇敢无畏的告密者———豪尔赫·萨尔塞多。

豪尔赫·萨尔塞多本来不大可能成为贩毒团伙招募的对象,他持有机械工程和工业经济学大学学历,他的父亲是哥伦比亚军队里的一名将军,也是一位受人敬重的外交官。他本人最初在哥伦比亚陆军预备队当军官,有一次被军方领导人秘密派往欧洲招募一伙雇佣兵,准备对游击队据守的要塞发动武装攻击。虽然行动在最后一刻被取消了,但他的名声因此传到了卡利市。

盘踞在那里的卡利集团头目希尔韦托·罗德里格斯·奥雷胡埃拉和米格尔·罗德里格斯·奥雷胡埃拉兄弟当时正与麦德林市的埃斯科瓦尔恶斗。他们邀请这位时年41岁的工程师去卡利一访。萨尔塞多不得不去。1989年1月某天的早晨,他来到卡利市。主人开门见山,他们想要埃斯科瓦尔的人头。

很快,萨尔塞多策划了一次对埃斯科瓦尔的袭击。两架全副武装的直升机,被涂成了哥伦比亚国家警察所使用的橄榄绿色,载着12名雇来的杀手飞往一个山峦起伏的区域。但途中一架直升机意外撞上山头,刺杀行动被迫取消。第二次策划的袭击也被迫取消。但在这期间,萨尔塞多的能力和忠诚度赢得了奥雷胡埃拉兄弟的信任。他逐渐担负起保护这兄弟俩及其家人安全的任务。

对于萨尔塞多来说,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哥伦比亚政府知道了他在为卡利集团做事。麦德林集团的人也知道他在策划暗杀埃斯科瓦尔。后来他回忆说:“我与毒品无关。我不断跟自己说,我不是他们当中的一员。”

打击毒品犯罪行动开始后,许多关键的毒品走私者被抓获或被杀死,卡利集团的毒品销售量和利润急剧下滑。集团头目变得多疑,感到叛徒到处都是,不断在内部搞清洗。

有一天,萨尔塞多发现3名男子、一名妇女被绑在一个房间里。他被要求审问他们,但他马上意识到那不仅仅是审问,这4人要被处死。他找了借口想离开房间,但行刑者坚持要萨尔塞多陪着。萨尔塞多不得不亲眼看着他们被勒死。这一令人胆寒的场景是他人生的一个转折点。

萨尔塞多等到了一个机会,他用一个公用电话拨通了位于美国弗吉尼亚州兰利市的美国中央情报局的总机。电话那头的回答是:“对不起,我不知道给你接哪里。”他们把他当成了疯子。

对贩毒黑帮的打击在升级。奥雷胡埃拉兄弟逃离他们宫殿般的家园,不断转换藏身地点,并且继续操纵着贩毒网络。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踪迹,而萨尔塞多就是这很少人当中的一员。

他不仅知道他们的藏身之所,而且也清楚哪些人上了他们的暗杀名单。

1995年夏天,一些暗杀任务甚至由萨尔塞多负责执行,包括暗杀卡利集团首席会计帕罗马利,这人是萨尔塞多的朋友。在接到命令后,萨尔塞多变得越来越绝望。他再次尝试向美国当局传递信号。这一次他跟迈阿密的一位律师联系上了。没过几天,美国缉毒署探员卡塞罗斯基与萨尔塞多通了话,终于与这位对国际贩毒集团知根知底的告密者搭上了线。当萨尔塞多被通知去毒枭米格尔的藏身处汇报暗杀情况时,他没有去,而是拨通了联邦警察局的电话。

突袭行动在次日破晓时分发动,两名美国缉毒署探员和一队警察撞开米格尔住所的大门,但屋内空无一人。萨尔塞多知道墙内修有秘密通道,搜查队伍细听墙内和地面的动静,还拿来电钻在可疑地点打洞。随着搜寻行动不断扩大,仍不见毒枭的踪影。美国的探员甚至开始有点怀疑萨尔塞多提供情报的可信性。

就在那时,对卡利集团友好的警察赶到了搜查现场,他们注意到屋子里被砸破的椅子和墙上的洞穴,随后又发现这支队伍没有合法的搜查令。

而且,美国探员持有枪械,违反了哥伦比亚的法律。在受到逮捕威胁后,美国探员和其他行动成员只好放弃了搜寻行动。

萨尔塞多很快就感到形势不妙。他通过卡利集团的一部无线电话偷听到米格尔和他儿子的谈话。这名毒品集团头目在一名当地警察局长的帮助下,刚刚从一条秘密通道逃脱。他在逃跑过程中受了伤,勃然大怒,像一只咆哮的熊。萨尔塞多是头号嫌疑人,只有5到10人知道米格尔的藏身处,而他就是其中之一。

美国缉毒署探员决定对他进行保护性拘留,但萨尔塞多拒绝了,他知道要把自己的家人从哥伦比亚转移走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萨尔塞多说:“我把赌注压在自己没被发现上。我很快假装开始调查是谁告的密。”这一策略转移了毒枭对他的怀疑。

更重要的是,这为他争取了时间,萨尔塞多利用那段时间帮助帕罗马利投靠美国缉毒署,协助美国探员突击搜查了一个贩毒集团制造炸药的窝点和一处藏有几百挺机枪的武器储藏库。危险越来越大,他行事不得不小心翼翼。

从1995年的7月中旬到8月,萨尔塞多继续扮演着双重角色———一面负责米格尔的安全,一面充当告密者。他继续与米格尔及其家人走得很近,与他们共乘一辆车,单独与他们见面。

奥雷胡埃拉兄弟最担心的是他们的会计帕罗马利。他们知道,帕罗马利手上握有大量他们行贿政客和毒品交易的记录,如果落入当局手中,会对他们构成极大威胁。萨尔塞多佯装在策划暗杀帕罗马利行动上取得了进展。

依照奥雷胡埃拉兄弟的设想,他们指示买通的警察在帕罗马利藏身处逮捕他,然后使其在拘留期间神秘死亡。那天夜里,萨尔塞多比警察先一步行动,告诉帕罗马利他将被抓,并会死于监狱,挽救了他的生命。随后萨尔塞多又得到了一次机会,马上给美国缉毒署在波哥大的接头人打了电话。

1995年8月的一个周日清晨,哥伦比亚警察悄无声息地冲入一幢建筑。米格尔听到动静时为时已晚,当场被逮住,当时他正穿着短裤拼命往一条通道钻。随后几天,卡利贩毒集团的上上下下被彻底曝光。几个月时间不到就有大约130人受到指控。由于萨尔塞多的告密,整个卡利贩毒集团土崩瓦解。萨尔塞多的律师罗伯特·邓拉普说:“他对美国和哥伦比亚作出了无可估量的贡献。”

米格尔于2005年被引渡到佛罗里达,其兄长希尔韦托一年后也被引渡到美国。这一对毒枭兄弟很有可能在美国监狱中度过余生。

很快,萨尔塞多和他的家人、帕罗马利从哥伦比亚销声匿迹。据说,萨尔塞多获得了大约170万美元的奖励。如今,萨尔塞多成了哥伦比亚某些人的头号暗杀对象。但没有人能说出他身在何处,即便是他的律师也一无所知。

卡利集团覆灭了,这是哥政府扫毒战的又一次重大战果。对此,时任美国总统的克林顿也特地发去贺电,祝贺哥伦比亚扫毒战取得决定性的胜利。

在哥伦比亚取得禁毒斗争节节胜利的同时,世界其他地区,如玻利维亚、委内瑞拉、墨西哥、缅甸、泰国、老挝、伊朗等国也取得了一系列的胜利,先后查获了大量的毒品,破获了许多大大小小的贩毒集团。尤其是东南亚地区“金三角”的覆灭、“东方大毒枭”坤沙的投诚,更让国际扫毒战争取得了关键性的胜利。

但反毒品斗争将是长期的。正如哥伦比亚前总统巴尔科认为的那样,只有全人类都认识到可卡因不仅仅是哥伦比亚的问题,而且是属于一切有关国家的问题时,扫毒战才有可能取得真正的胜利!

§§第五章 莫斯科街头的枪声

2002年6月20日上午,莫斯科正值上班高峰期。莫斯科副市长伊奥谢夫·奥尔忠尼岂兹乘坐的沃尔沃轿车正行驶在大街上。

突然,一辆挂着警车牌照的“宝马-520”轿车从旁边切断了奥尔忠尼岂兹座车的去路,3名枪手突从斜刺里杀出,对着他的座车一阵猛烈扫射,沃尔沃防弹房车顿时叮当作响。这已经是54岁的奥尔忠尼岂兹在一年半的时间里第二次遭到袭击。

枪手射击后,副市长的保镖冲出车子予以还击,击中一名枪手。其余枪手眼见无法得手,只好驾车飞快逃逸。奥尔忠尼岂兹的防弹车遍身弹孔,犹如筛子,经警方勘察,当时三名枪手共射出了30多发子弹。奥尔忠尼岂兹本人没有受到伤害,但他的司机和保镖均负重伤,被送往医院救治。事后,枪手所用的汽车在邻近一条街道被搜获,车内躺着一具尸体。

一个国际大都市的副市长,奥尔忠尼岂兹的遭遇,反映出俄罗斯的社会现实,那就是黑帮组织横行街头,肆无忌惮地用自己的“规则”来解决问题,看来俄罗斯的“黑毒”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