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浓烈的,不知名的味道。
臭,骚,甚至还带着腥味。
阿武俯下身子下意识的摸了摸地面,冰冷如水的东西沾满了自己的皮肤,抬头嗅了嗅,阿武不觉皱起了眉头,他知道,那是血的味道,已经腐朽的血液的味道。
这种味道在横尸遍野的奴隶场里司空见惯。
滴答,滴答,滴答……
阿武又饿又渴,然而这些对他来说不过是每日必修,一个奴隶怎可能每天都吃得温饱。阿武咽了一口口水,摸索着朝着水滴的方向慢慢挪动着步子。
只要有水,就有可能有出口。
脚步蹒跚,阿武伸手接过那墙角的水,不由分说准备往嘴里放着,却又是喷了出来!
又是血!
与方才不同,这滴下来的分明就是新鲜的血液,粘稠,腥味十足是,甚至还带着温暖的体温,如同一朵盛开的红莲,在阿武的手中蔓延绽放。
怎么会这样!
怎么到处都是血,墙上,地上,甚至是这唯一的声音居然不是声音而是鲜血!
一种莫名的恐惧朝着阿武的胸口一阵袭击。
方向要一探究竟,突然手中动作戛然而止,不远处隔着一层墙壁,脚步的声音虽然没有急促,却是缓慢而有节奏的朝着自己的方向越来越近,最终顿住。
吱呀——
门被打开,一团火焰照亮了眼前狭小的空间,火光中那一张容颜依然记得清楚,那是雪山上对着自己微笑,看到自己眼睛的叫做遥夕的女人。
“你……没死?”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句。
忍俊不禁,遥夕一愣,“我为何要死?”
“爹说过,所有看过我眼睛的人都得死,但是你似乎验证了这个语言并非为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说到底却是阿武不敢挪动,后背已经靠在了墙壁上,血腥味从背后爬进了他的鼻翼,温热的鲜血也已经湿透了他的后背。
“那是别人,我是我。”不以为然,遥夕拿着火把走了几步,在房间四周各自停下,点燃了四周的火把,方才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这才看清楚了样貌。
果然,对于阿武来说,倒吸了一口冷气,若是让自己选择,宁愿眼不见为净。
墙壁上蔓延开来的血液痕迹似乎验证着这里不寻常的过去,抬头,巨大的图腾印记好像一张狰狞的面孔,瞪着双眼看着下面的阿武,让人心中一惊。
而四周的墙壁上,挂着一排如同画作一般的东西。
那是一张张美丽的容颜,吹弹可破的肌肤好像一张张白纸一般被挂在墙上,若是丝绸针织只怕阿武早就不得不发出赞叹之声,可是这里却是一张张鲜活的为人皮。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阿武早就分不清自己身上是汗还是血,因为他们已经交融在了一起。
遥夕抬头,笑容依然那么的温暖,“阴阳司。”
阿武茫然无措,“阴阳司是个什么地方。”
“好地方。”遥夕红如鲜血的嘴唇微微上扬,举手投足,娇柔媚态若是旁人,心有杂念早就勾魂摄魄不能自拔,丰腴的身材,傲人的双峰,还有那吹弹可破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