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吴伯斩钉截铁,“寒雪有子时熟睡的习惯,到了子时他都会睡着,怎的会像现在这样跟在我的身后,你到底是什么人,从实招来。”
“那你究竟在这里作甚。”李达咽了一口唾沫。
自己本就没有失礼,甚至理占上风,清了清嗓子,“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到这鬼地方来做什么。”
“你是谁。”答非所问,依然步步紧逼,吴伯的脚步越来越近,李达努力建立起来的气场与威严瞬间被对方敲碎,额角上的冷汗预示着自己内心的恐惧与害怕。
关乎生死,谁能够真的大义凌然到置之度外。
嗖!
李达只觉得耳畔生风,伸手阻挡,却是下意识的反抗,对方的手打到了自己的胳膊,只觉得骨头一阵酸痛,而在反应过来,已经被对方擒住。
“果然是假的,”吴伯冷笑,“江寒雪的身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说,真的江寒雪去了哪里。”
“……”李达咬咬牙,莫不是今日便是死期?
“说!”吴伯的声音在黑夜里被无限的放大,李达的胳膊被扭动的吱吱作响,吴伯的脸色在青灯之下如同杀人狂魔一般,“不说的话,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杀了我,明日他们看不到少爷,你就完蛋了。”
“完蛋了?”吴伯冷笑一声,“这便是我在江府的最后一天,明日天明我怕早就不在这里了。”
“你要做什么。”李达听出对方话里有话,言谈中自有玄机,不免试探。
“将死之人知道这么多又有何用,”吴伯冷笑一声,轻蔑的眼神看着李达,“不过你既然活不过一个时辰了,我便让你死了死得瞑目,闭眼也闭的干脆。”
李达笑道,“那我倒是荣幸了。”
被对方驾着,李达带头,吴伯在后,二人朝着深处继续走去。
沙沙沙……沙沙沙……
杨柳喊杀,枯藤老树昏鸦。
吴伯猛然回头,看着身后漆黑一片的光晕之下摇摇欲坠的树枝与嵖岈,警惕的眼神环顾一圈,嘟囔了一句,退了李达一把朝着深处缓缓走去。
一道黑影闪过,徒留一地寒窗。
迂回曲折,这降幅果然不是那么简单,巷道连着巷道,琅琊曼回,檐牙雕琢,自己来此不过是管中窥豹,却以为看到了一切,未曾想到不过是九牛一毛,冰山一角。
这江府里的玄机果然不是自己可以参透的。
一个拐弯,却看到一个山洞,走近一看,却只是见方大小,一眼便看得清楚全貌。
前面一张桌子,桌子上一快红布,吴伯松开李达,走到桌子前,猛然掀开。
那桌子上的东西看着如同一个链子一般,只是这帘子四周一排排的锯齿,而链子一串铃铛安静地躺在桌子上,铃铛之后,一根细长的丝线缠绕着,若不是青灯光线映照,怕是看不清的。
“你可认得这是什么。”吴伯回头,抬起了桌子上的神秘器物。
叮铃铃,叮铃铃,伴随着吴伯的动作,那桌子上的东西发出了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