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神探陈汉雄:红玫瑰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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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潜回小城

01

原来,刘天林认为彭思明从槐树镇打过电话后,一定会离开此地。

“我看他虽然是在槐树镇打的电话,但他已有在平城的教训,他也懂得通过电话号码会查到他的所在地,这样的话,他绝不会住在槐树镇的,但也不会太远,而是以此地为中心,暂住附近的亲朋好友家。我看,你们再找彭思明的母亲谈谈,也许会发现些线索。但是,尽管彭思明这样说,他仍是排除不了犯罪的嫌疑,我们也必须尽快找到他。”刘天林在电话中对陈汉雄说。

当晚,陈汉雄和江涛、白雪又来到彭思明家,他的父亲仍是有病卧在床上,他的母亲赵桂荣在喂彭思明父亲吃药。彭思明的母亲从形体上看是比较瘦弱的,但从外表上看她很坚强,对于公安人员几次到他家调查他儿子的事情表示理解。

“彭思明这两天是否往家打了电话?”陈汉雄问。

“没有,一个电话也没打过。”

“你家在平城或槐树镇一带是否有亲属?”

“没有。”

“在平城和槐树镇一带是否有彭思明的朋友?”

她想了想说道:“有一件事我说不清,他在平城附近好像有个朋友,是农村的,叫什么、姓什么我都不知道。前年还是去年呀,他的这个朋友给我家带来过一些花生米、小绿豆,还有十斤荞面。”

“这个人来过你家?”陈汉雄问。

“没有来过。那天,思明带回家这些东西,我问他的来路,他说是住在平城附近的一个朋友带来给他的。我说怎么不领到家里给人家吃点饭,他说在街里请人家吃过了,这个朋友是农村的,还要赶火车回去呢。”彭母说。

“彭思明没说他这个朋友具体住在哪?”

“没有。”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不知道。我听别人说是我家思明杀死了梦露之后逃走了,可我不信,思明他不会这样做。他们毕竟相处四年多,还是有感情的。尽管梦露与他分手,他从没说过梦露个不字。再说,他们已断绝关系半年多了,他又有了新的对象,而人家梦露也处了个对象。他怎么会在夜里去到人家杀人呢?”彭思明的母亲在对陈汉雄唠叨。

“我们正对此案调查,现在需要你们的配合,我们希望结果能像你说的那样。但是,你儿子毕竟逃跑了,只有找到他才能将事实澄清。”陈汉雄语重心长地说。

“是呀,他没有杀人为什么要逃跑呀?这让我们也迷惑。陈队长,但我知道我儿子,他不会杀人的,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呀?”彭思明的母亲流着泪,目光呆滞地望着陈汉雄。

“我们会将此案查清的。不过,你的儿子一定会往家打电话的,如有他的消息你们要告诉我。”

走出彭家,已是满天星斗。城市的夜景很美,此时,陈汉雄他们无心去欣赏夜景,想着刘梦露的案件,心里都感到非常的沉重。

当晚,陈汉雄给沙岗派出所打了电话,请求沙岗派出所协助调查李骆峰。很快,沙岗派出所民警回过电话,说李骆峰已有半年多没回家了,近几天也没往家打过电话。李骆峰的父母,都是农民,他们体格都很健壮。但这些年家中一直贫困,勉强供李骆峰上了大学。李骆峰也很孝心,去年给他父母几千元钱,今年初又给他哥哥寄去三千元钱,因哥哥家也很贫困,那时连买头耕牛的钱都不够。他哥哥只读完小学便务农了,直到二十五岁那年娶妻,现也住在李家屯。看来,他们本都是朴实的农家人。

02

彭思明来到杨保田家已是第三天了,自到杨保田家的那天晚上由杨保田骑着摩托车带着他到槐树镇给柳雨倩和刘家打过一个电话后,他一直没有离开过水库。白天帮杨保田伺候水库,谈些过去的事。晚上睡在杨家,他一直难以入睡,回想着那个打电话让他逃走的人,想到稀里糊涂地跑到平城,又遭人追杀,他感到刘梦露的死并非简单的事,说不定隐藏着什么秘密,或是与某种事情相连。

杀死刘梦露的人能是谁呢?是李骆峰,不太可能。还有,是什么人追到平城来杀我?他们为什么要追杀我?难道说怕我从刘梦露那里得到什么秘密?明天,我要潜回小城,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保田,我决定明天夜里潜回小城。”彭思明对杨保田说。

“我看你不能去。现在,不但警方在追捕你,还有一伙身份不明的人也在追杀你。你一旦回小城可以说处处都有危险。”杨保田劝他。

“我在你这待着暂时看可以保险,但也不是长久之计,说不定还会给你带来危险。再有,我的事由我自己去处理,我必须查清谁是杀死刘梦露的真凶,他们为什么要杀害她,我为什么会遭到追杀,只有解开这些谜,才能洗清我的冤仇。保田大哥,你说我不回去,能行吗?”彭思明坚定地说。

“那这样吧,我让你嫂子照看几天水库,我和你一起去,一旦有什么事也是个帮手。”杨保田望着彭思明说。

“不,我有我的办法。即使有危险,我也会想办法摆脱的。再说,两人目标必然大,有时会更不方便。但我要感谢大哥,将来有机会我会想办法报答的。”

“看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谁让你是我兄弟,是我的好朋友。如果你真要一人回去我也不拦你了。不过,千万要注意安全,包括你夜里住的地方都要保证安全。如果小城对你不利,你立即再回我这来。这里到处是树木,远离村庄,不会被人注意的。即使谁看到,你是我雇来的打工者不是非常正常的吗?”

沉默了一天,傍晚,彭思明换上杨保田夫妇为他准备的衣服,一副农民工的装束,杨保田又送给他四百元钱,骑摩托车送他到公路上,直到遇到出租车。

这夜,彭思明到平城后,便在夜色中打了一辆夏利出租车悄然潜回小城。

03

夜很静,马路上车辆稀少,与白天的车水马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向阳街十三号小巷更是宁静,多数人家都已熄灯。

刘家的东屋还亮着灯,刘梦露的父亲刘庆山,母亲张月兰正坐在炕上叹息,他们前两天处理完刘梦露的后事,大儿子今天一早回青岛了,亲属们陆续地也都回去了,现在家中只有他们老两口了。回想着刘梦露的生前情景,老两口仍在流泪,他们是经历了一场噩梦呀。

那天下午,刘庆山接到彭思明的电话,回想彭思明说的那些,他与老伴,还有大儿子也在寻思,也许彭思明是冤枉的,但他为什么要逃走呢?他如果不是凶手,那是谁呢?刘梦露已经死去八天了,可这七天中,她的对象李骆峰却也失踪了。是李骆峰杀了刘梦露?这也不可能,他们正处于热恋中,可以看出李骆峰对刘梦露的感情是真诚的。但是,这几天他能上哪去呢?

“咚咚!”有人敲门。

刘庆山下了炕,其实他们还没有划上外边的房门呢。

“谁呀?”刘庆山问。

“刘大叔,是我,小彭。请你允许我进屋和你二老说几句话,但我绝对不会伤害你们。我知道你们外边的房门没有划上,但你们不允许我,我也不会进入的。”外门开着一条小缝,彭思明对着这条小缝向走到门边的刘庆山说。

刘庆山想了想说:“反正女儿已死了,我们也不愿意活了,你愿杀就杀吧,愿进就进来吧!”

彭思明还是走进刘家的外屋,并关好房门,随着刘庆山走进刘家东屋。

当彭思明出现在东屋门口时,刘梦露的母亲张月兰先是一惊,然后大叫道:“凶手,凶手,你也杀了我吧!”

还是刘庆山制止了她。

“大婶,你别这样,我不是凶手,请你相信我。否则,我也不会冒险到你家来,也不会逃走了。”彭思明说。

“那我女儿是谁杀死的?”张月兰怒视彭思明。

“大婶,我正是为这事来你家的。让我把话说完,怕不安全,我就在门口这,让大叔看着我,你拿着电话,一旦我有什么危害你们的举动,你立即拨打110都来得及。但我希望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如果我是杀人犯,我还敢来你家吗?”彭思明给张月兰跪下了。

张月兰什么也不说了。

“孩子,你起来吧。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随他去吧。小彭呀,你到我家有什么事,或有什么话就说吧。”刘庆山扶起了彭思明。

彭思明站起身来说:“我知道失去梦露,你们二老非常悲痛,我的心也与你们一样,我毕竟和梦露相处四年之久。你们失去了女儿,如果不嫌弃,就将我当你们的亲儿子都行。我这次到你家,并不是来安慰你们的,但我可以向你们表明,我真不是杀死梦露的凶手,我是被无意中卷入进来的,是冤枉的。我是想通过二老,我们共同查明害死梦露的真凶。”

刘庆山和张月兰沉默着,并没有言语。

接着,彭思明将那天晚上的情况简要地向刘庆山夫妇陈述一遍。然后他问道:“这几天,梦露的朋友李骆峰来过吗?”

“没有,自梦露出事后,他不知去向,也没有任何信息,公安也要找他呢。”刘庆山说。

“竟然有这事?”

“是的,现在的事不知怎么了,都这么怪。”张月兰说。

“李骆峰是在什么单位工作?”

“听我女儿说是什么富民房屋中介公司,他在那里是副经理。”刘庆山说。

“富民房屋中介公司?”彭思明用心记着。

“是帮人买楼卖楼和租房的。”

“这个公司在什么地方?”

“说是在城东,具体地点我们也不知道。”

“李骆峰能去哪呢?”

“据他们公司的侯经理说,就在刘梦露出事的那天上午,他去天津说是有私事,这天晚上梦露出的事。但自那天起,他的手机一直关机,并没往回打来一个电话。公司也曾往天津一些业务部门打了电话,都没发现他的踪迹。为此,公安机关也在寻找他。”刘庆山说。

“李骆峰平素和谁经常来往?”

“这些还不知道。但我听梦露说,有一个姓周的是他高中时同学,他们关系挺好,但这个人叫什么、是哪的不知道。”

“这个同学你们见过吗?”

“没有。”

“都怪我们,这些日子去什么青岛。”刘庆山感叹地说。

“你们这些天在青岛我大哥家?”彭思明对刘家的情况是了解的。

“是的。”

“在你们去青岛前,梦露和你们说过什么,或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

“没有。只是梦露有一天说,这些日子不知为什么,李骆峰好像有心事,一直闷闷不乐,问他为什么,他没有说。没想到我们去青岛才几天梦露就出事了。”

与二老谈了半个多小时,该问的都问了,彭思明怕时间长了引起邻里注意,安慰二老几句便悄然离开了刘家。

04

夜深了,马路上的车辆更少了,人行道上的行人更是寥寥无几,连路边的路灯也昏昏沉沉,虽然亮着灯光,但像是要睡着了。

“富民公司在哪呢?”彭思明按刘庆山说的方位来到了城东。

城东多为一些教学部门及一些轻工业区。有大学一所、教师培训学校一所、高中四所、中学和小学各两所,有化工厂五家、食品厂三家、服装厂、车轮厂、气垫厂等三十多家,有各类公司几十家,有一处公园,当然也有一些大商场、酒店和居民住宅楼群。

彭思明穿过大街小巷,但找了很多地方,也没有找到富民公司。考虑到已到下半夜两点多,彭思明想到应该找住处了,住哪呢?回家,一旦被警方发现就跑不了了。去朋友家,又怕给人家找来麻烦。穿过一条小巷,他来到一条小街上,是城东长顺街二十五号。突然,一所白楼的南角楼的方形牌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见上面的字是“富民房屋出售租赁中介公司”。“原来,这个富民公司在这里。”彭思明一阵惊喜。

他环视这所白楼,共有六层,富民公司占了靠南侧一边的楼口,也许六层都是这家公司的,也许就占下面的两层。因从上面的阳台看,像居民住宅。但在这栋楼的正中间有一组门,门两边有几块牌子。原来这栋楼内有多家公司,这几家公司的人员上下班都要经过这个门。中间的门边有一个门卫室,此时还亮着灯光。在这栋楼的二三层内一些房间,此时仍有一些灯光,已到了下半夜是什么人还没有入睡呢?

彭思明又转到这所房子的后边,在这所白楼的北侧,又发现了一组跨外楼梯,果真这栋楼三层以上是居民住宅,住宅前是一条小巷,再后边都是居民住宅楼。转了一圈,彭思明又回到白楼的前面,他注视着中门两边的牌子,发现是“珠光制镜有限公司”“精美仪器责任公司”“城东化学研究所”和“计量监督所”。

“计量监督所?”彭思明想到在这个单位有他一个高中时的同学,叫穆小东,去年他们还聚会过,只是没来过他的单位,原来他的单位在这里。明天晚上可以想办法找找这个同学了解些情况。

在白楼边徘徊了一阵,远处有车辆驶来,彭思明躲到楼一端的暗处,他仍在思虑那几块牌子,正在彭思明望着这几块牌子思虑时,突然从小街上走来一高一矮两个男子,很像在平城追杀他的两名杀手。彭思明不觉格外的小心,但躲是来不及了,因为,这两名男子已站在他面前。

“你小子在这干什么呢?”高个男子问,口中带着酒气。

“路过这,想找亲属家没找到呢。”彭思明解释着。

“不对,你在这已站了半天了,分明是要偷东西。”矮个男子凶恶地说。

“不,你看我像偷东西的人吗?再说这栋楼门紧闭我怎么能进得去?”

“走,和我们去派出所,到那就知道了。”

“不,我走行吧。”

“不行。”说着那个高个男子上前就打了彭思明脸上一拳,回身又踢他一脚。

“你们怎么打人?”

“打你,今天就宰了你。”高个男子吼叫着,说着从腰中掏出一把匕首直逼彭思明而来。另一个矮个也从腰中掏出一把匕首比划着。

彭思明一看架势不对,一转身撒腿便向一边的小巷中逃跑,两名男子在后拼命地追着。

“快些,别让姓彭这小子跑了。”高个男子边追边叫着。

“原来他俩真是在平城追杀我的两名杀手。看来,我必须摆脱他们。”彭思明边跑边思虑着。

“抓住他,不能让他跑了!”

彭思明拼命地奔跑,已抛掉一名杀手,但另一名杀手却手持匕首仍然紧紧地跟在彭思明的后边。前面是一条岔路,彭思明奔向北边这条小巷,跑出小巷尽头,过了一条小街,前面又是几条小巷,彭思明迅速地冲入一条小巷内,可跑了几十米,却发现这条小巷是一个死胡同,原来前面被一栋楼封死了。无路可逃,彭思明又向回跑,但已来不及了,高个杀手已到了他面前,持匕首对他便刺,彭思明一躲没有刺上。但是,这名杀手虽然很瘦,但力气却很大,几个回合就将彭思明扑倒,他的胳膊中了一刀,鲜血直流,那名高个子又将他压在身下,然后按着他的脖子,持尖刀又要刺向他的胸部。就在这生死之际,突然从小巷口窜过一条黑影,一脚踹倒骑在彭思明身上的杀手,随之对他一阵乱脚,将这名杀手打倒在地,然后他拽着彭思明的手,将他拉起:“快起来,和我走!”

彭思明来不及看清这个人的面孔,但发现他是名青年男子。跟着这名男子,彭思明跑出这条小巷,窜到附近的另一条小巷。

05

“你是谁,为什么救我?”彭思明不解地问着身边这名勇士。

“你先不要多问,随我来吧!”那名男子说。

他们跑出这条小巷后,发现后边再也没有人追赶了,这才放下心。跟着这名男子,彭思明穿过一条大街,又进入前面的一条小街。

“不用害怕了,他们不会找到我们了。前面是我住的宿舍,今天正好与我同住一起的两名同事公出了,你就到我那住。”那名男子说。

在这条小街中七拐八拐,这名男子带他到一个楼院内,他们走进南面的一个楼道口内,上了五楼,这名男子打开东侧的房门。原来,这是一所五十来平方米的小居室。室内有卫生间,有个小厨房,南边的卧室内摆着一张床,本是客厅的房间摆了两张床。有两张木椅,一个茶几,墙角有一台彩电。

“你胳膊伤了,快脱下衣服,我这里有纱布为你包扎一下。”那个人看着彭思明流血的左胳膊。

“不要紧,只是表皮伤。”彭思明虽然这样说,还是感到胳膊疼痛。

那名男子还是脱下他的衣服,在客厅的茶几抽屉找出纱布为他包扎上伤口,又为他找件干净衣服。

“彭思明,这是我们单位为我们三名男职工租的宿舍,今天你就放心地在这住吧。是不是饿了,厨房中有昨天我买的花卷,但只有咸菜了。如果饿,就着开水吃一点吧。”那名男子很温和地说。

“你认识我?”彭思明此时才认真地注视眼前这位男子,只见他身穿一身蓝色运动服,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年龄与自己相仿,但体质很好。

“我看你饿了,先吃些东西吧。”这名男子说着,从厨房中找到两个花卷放在一个盘子中,还有一盘咸菜放在客厅中的一个茶几上,又为彭思明倒了一杯开水。彭思明还真是饿了,坐在椅子上,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你一定急着知道我是谁吧?我告诉你,我叫周玉成,是小城城南丰禾淀粉厂的技术员。这里的楼挡着视线,但过了几栋居民楼,上了前面那条大街,就能看到我们的工厂。那天你去刘梦露家,是我给你打电话让你离开现场的。因为你从那时起就带着被警方追捕和被一伙不明身份人追杀的危险。不过,以前我们通过电话。”那名男子说。

“我谢谢你,但你为什么要救我,而且让我离开小城?还有,我们什么时候通过电话。”彭思明对此事仍然不解。

“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说。”

周玉成说,他是李骆峰高中到大学的同学,又是最好的朋友,彼此是相互相信的。以前在双休日时,他们经常在一起。后来,李骆峰与刘梦露处对象,李骆峰也将刘梦露介绍给他认识,他对这个美貌的女孩也很喜欢。在多次交往中,李骆峰和周玉成到刘家,从刘梦露的影集中还发现一个小伙子,经询问知道刘梦露以前的对象叫彭思明,周玉成从照片上对彭思明有了一定的印象。

一个月前,他们单位要在厂内盖一所配电小楼,考虑到小楼外形设计,受厂长指派,周玉成到彭思明的设计室申报求助设计图纸,设计室主任让他找彭思明,并将彭思明的电话号告诉了他。为此,周玉成曾与彭思明通过电话。后来,彭思明真的为丰禾淀粉厂配电楼设计出一份精美的图纸和几种草图。取图纸时,是厂长派办公室主任来的,所以他们没有见过面。

那天傍晚,周玉成正在工作单位加班,突然他的手机响了,是李骆峰打来的,说有一件紧急的事拜托他了,此时,李骆峰正面临一种危险。周玉成问他遇到了什么危险,他现在在哪。李骆峰没有说。只是急切地说,快去刘梦露家去保护刘梦露,她也许今夜会有危险,要快,一定要快,并要告诉她。但话没说完手机就断了。周玉成感到惊奇,因为李骆峰不会和他开这样的玩笑。他给李骆峰打电话,却发现李骆峰的手机关机。以后又打了多次,却怎么也打不通了。直到今天手机也没通。看来,李骆峰有可能出事了。周玉成安排一下手头的工作,出了厂门,打车便往刘梦露家去。下了出租车,周玉成来到刘家的小巷口,发现各家各户已亮起灯,小巷中偶尔还有人通过,他想刘梦露会出什么事?他悄然走进小巷内,但越走越感到小巷内阴深,里面却没有一个人影。他走到刘家东边这家院门口时,发现这家已熄灯,而到刘家院门口时,发现刘家也熄灯了,但院门口有台两轮摩托车,他正要推门进入院内,突然听到刘家有动静,为了慎重起见,他躲到刘家西边的院门口,发现这家也熄了灯,但院门没锁,他悄然进到这家院中,从隔壁的院墙头上的空隙处向刘家望去,发现刘家的房门开了,从里边走出两个男人,好像一高一矮。其中一人说:杀死了她有些可惜,这小姑娘长得还挺好。另一个说,什么也没找到,这小姑娘嘴够硬的。两个蒙面人关上刘家房门,在院内看了看,走出院门,并将院门也关上了。然后二人骑一台摩托车冲出小巷口。

等这两个人走远,周玉成发现刘家西边这家锁着房门,原来这家没有人。想到刘梦露,他走出这家院门,又走进刘家院门,推开刘家房门,借着外边昏暗的夜光,发现刘梦露已倒在门口处,他叫着刘梦露,但刘梦露没有一点声息,看来,她真的被人杀死了。周玉成感觉自己也许是来晚了,没有完成李骆峰交代的事情。他不敢进现场了,想打电话报警。于是,又关上房门,走出院门,刚要走出小巷时,发现小巷口有个人影,他不知来者是谁,想到先躲一躲,于是,又快速地转到刘家西边那家院中。但他发现这个人影直奔刘梦露家,进了刘家院内后,走到房门口时,周玉成发现他是名男子,然后听到这名男子低声地叫着:梦露,我是彭思明!彭思明,这个熟悉的名字,周玉成想起谁是彭思明了,他怎么会来了。而彭思明还进入了现场,这样有些事就说不清了。想到此,他从自己的手机中调出彭思明的手机号,给他打了电话。

“原来是这样!”彭思明长叹一声。

“那夜我见你逃远了,到街上找个公共电话向警方报了警,但从此之后,心里一直不安。刘梦露为什么被杀,两个杀手是谁,而李骆峰为什么失踪?这些都成了不解之谜。你从小城走后,我曾多次给李骆峰打电话,仍是打不通。于是,我利用工作之余,开始暗中调查这一系列案件。也曾到富民中介公司附近暗访,得知这个公司的经理叫侯福军,经常开一台黑色老式奥迪车,他平素与李骆峰的关系是非常好的,我没有接触过他,但从这个公司外表和这里的人们看,没有看出什么与刘梦露被害有牵连的线索。昨夜我睡不着觉又出来准备到这边来,途中发现两名持刀人在追杀你,于是尾随着,才救了你。”周玉成说。

“我这次回小城,就是想解开这一系列不解之谜。周老弟,也许今后要麻烦你了。”

“不,我们要担当同样的责任。”周玉成说。思虑片刻,他又说道:“我们必然是单枪匹马,我想能不能通过警方工作,我们暗中给他们些支持?”

“已是这个时候,他们能相信我们吗?特别是我这样的嫌疑犯,如果他们真的破不了案,我能洗清冤枉吗?我也怕呀。等我们查到证据,再找警方也就好说了。”彭思明感叹地说。

“现在看,只有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