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中共首任总书记陈独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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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党是个早产儿

选举新的中央委员会的投票结果是:陈独秀40票、蔡和森37票、李大钊37票、王荷波(工人)34票、毛泽东34票、朱少连(工人)32票、谭平山30票、项德龙(工人)27票、罗章龙25票。中央候补委员是:邓培 张连光(工人)徐海坤 李汉俊 邓中夏。

共产国际强调共产党的工人成分,所以,马林汇报材料中,特地在中央委员和候补委员的名单后,注明哪些人是工人身份。

新的中央局的成员是陈独秀、毛泽东、罗章龙、蔡和森、谭平山五人。陈独秀为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长,毛泽东为秘书,罗章龙为会计,蔡和森管宣传兼《向导》主编。尽管谭平山在陈炯明问题上犯了错误,陈独秀在报告中肯定他正在改正错误,所以被选上。

毛泽东进入中央局,和马林夸奖毛泽东是“优秀的工作者”以及陈独秀满意湖南工作有关。王荷波因为和陈独秀一起去莫斯科开会,提高了党内的地位。此外,马林认为,王荷波也是优秀的工作者。

张国焘、林育南因为反对共产国际关于加入国民党的策略,没有被选入中央委员会,张国焘只获得四十票中的六票。蔡和森虽然主张争取部分领导权,因为赞成加入国民党的政策,仍然获得三十七票。选举结束,张国焘感到自己“栽了个大筋斗”。

对于张国焘的落选,马林是非常满意的。6月20日,他给季诺维也夫、布哈林、拉狄克写信,表达了他十分满意的情绪:“这次会议上,我仍然看得出来,张国焘尽管有许多好的品质,但对工作的看法是破坏比建设好……张国焘只获得40票中的6票。他和这个小团体的另两名组织者也未进入中央委员会。只有一个人即周报的主编蔡和森留在中央委员会内,他比其他4个人好得多。”

在这封信里,马林含沙射影批评了维经斯基:“党是个早产儿(1920年诞生,或者说得更确切一点,是有人过早地制造出来的)。这个事实一直对党产生影响。陈独秀同志致闭幕词时就已经指出,党在第一次代表大会时还没有纲领,甚至没有规章,党的要求——无产阶级专政——悬在半空,到第二次代表大会时就脚踏实地了。”

“有人”,指维经斯基。

大会闭幕时,马林说,希望我们这些对大会结果表示不满的同志不要“不合作”,不要搞“破坏”。张国焘听了马林的话,很不舒服。这年11月16日,张国焘给维经斯基、穆辛写信说:“马林的观点如下……中国共产党是人为地组织起来的;而且也产生得过早。目前在中国只能发展国民运动。”穆辛(1894-1927),远东共和国驻华工作人员,1922-1925年任共产国际执委会远东部政治顾问和秘书,1927年自杀。

李汉俊虽然在未出席中共三大,因为参加了京汉铁路工人总同盟大罢工,仍然当选为中央执行委员会候补委员。马林对李汉俊的态度,和他当选候补中央委员不无关系。

三大前,马林给共产国际、东方部写工作报告说:“李汉俊是最有理论修养的同志,曾在湖北工作,反对集中制,认为想靠少数人争取大多数群众是策略上的错误。主张在知识分子中进行宣传,主要是理论宣传。罢工之后,这种思想更突出。中央委员会的人事冲突,导致了他退党……在杭州也有一个党员退党,他与李汉俊过从甚密,他指责中央委员会只局限于在工人中进行宣传,而忽视了农民……我在中国还没有听到其他同志原则上反对联合国民党,惟独张国焘有梦想建立一个群众性的共产党倾向。”

李汉俊担任中央候补委员,仍然不参加工作。1924年,鉴于他自动脱党,中共中央正式开除他的党籍。

蔡和森认为,李汉俊等人退党,“是争领袖”,一大“选举第一届委员为独秀、国焘、李达,因此汉俊非常消极而回家去当教员”。去年7月李汉俊未出席中共二大,自动脱离了党组织。蔡和森说:“第三次大会召集汉俊他未到,只写一封意见书,内容是反对集权制、铁的纪律及作劳动运动和领薪水等。”

蔡和森1926年写《中国共产党史的发展》,认为党内已经形成了“李汉俊主义”。他写道:“我们归纳他的政治主张则有以下几点:第一,专门宣传学生,第二,反对作劳动运动,第三,认为学生是党的基本势力;第四,反对政治运动和宣传,第五,反对有政治机关报;第六,反对中央集权制,第七,怕工人入党;第八,反对加入国民党,第九,反对领薪水。”

1927年大革命失败时,李汉俊在汉口被汪精卫的部下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