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既然霸天阁如此神秘,怎么进行交易呢?”习宝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扫刚刚的感伤,“比如,有人想杀我,那怎么能找到霸天阁呢?”
“这很简单。”狂剑也跟着转换了情绪,笑着解释道,“霸天阁在各地都有驿馆,标志是门前悬挂着写有“霸”字的红色风灯。雇主只需将要杀之人的名字写在信封之上,投放到门旁的木箱中即可。”
“那怎么谈价钱呢?”习宝接着问道,“被刺杀者身份不同,价格应该不同吧?”
“雇主投放名条两日后,再来驿站木箱中查看即可,他投放的信封上会标有价钱。”狂剑喝了一口茶,接着道,“霸天阁不接受议价,一口价。”
“那,这个价格由谁来定?”习宝两眼放光。
这次,狂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直了直身子,一脸傲娇。
“我知道了。”习宝神秘一笑,“是你!”
“习姑娘,正是本副阁主。”狂剑见到习宝的笑容,愈发嘚瑟。
“失敬!失敬!”习宝拱手施礼。
“岂敢!岂敢!”狂剑回礼。
两人不由一阵傻笑。
“狂剑,你说霸天阁在各地都有驿馆。”习宝貌似漫不经心地问道,“那这东升镇也有吗?”
“当然。”狂剑倒是愈发来了兴致,“霸天阁驿站遍布各地,除去村屯,不落一处。”
“那东升镇的驿馆在什么地方呢?”习宝边说边为狂剑斟茶。
“就在后街,东侧尽头的一间四合院。”说完,狂剑美滋滋地喝茶,习宝却忽然站了起来。
“习姑娘,你要去哪儿?”狂剑也跟着站起来,“饭菜马上就好了。”
“我啊?”习宝凑近他,压低声音道,“姐去解个手。”
“解个手?解个——”狂剑一脸迷惑,旋即又满面通红,一屁股坐回椅子,小声道,“习姑娘速去速回!”
习宝一溜烟跑了,但她却没去茅房,而是来到街上一处写家信的小摊处,拿出一两银子道:“先生,你帮我写三个字。”
“好,好,姑娘尽管说,老朽照写就是。”那摊主是位老先生,他的小摊一上午都没接到生意,本来坐在那里昏昏欲睡,见到习宝的银子立马来了精神。
习宝左右瞧了瞧,贴到老先生耳边轻轻说了句话,随后又道:“这三个字只管写在信封上就是。”
“好说,好说。”那老先生连连点头。说话间,三个字已跃然信封上。
习宝接过信封看了看,一脸的得意之色,“先生,我想请你帮我把这信送到一个地方,我再加你一两银子。”
想了想,她又凑到老先生耳边说了一句话。老先生听了险些当街起舞,只不过多走那么几步路,他就能再赚一两银子,今晚上能买牛肉,喝小酒喽!但他刚转身,又停住了,“那我这摊儿……”
“先生你快去,你的摊儿我帮你照看着。”习宝说着又从怀里拿出一两银子塞到老先生手里。
“好嘞!”老先生愈发眉飞色舞,“姑娘稍等片刻,老朽去去就回。”
习宝再回到酒楼时,饭菜已经上齐。她看到狂剑一脸焦急之色笑道:“着急了?我也急啊,可是前边有几个人在排队,咱是有素质的人,不能插队是不是?所以……哈!”
狂剑挠挠头,只是憨笑。
习宝拿起竹筷子,欢快地敲了一下盘子,“来,开吃!”
吃得津津有味的习宝哪会知道,此刻,她和她的项云天近在咫尺,她的项云天正在饭馆对面的怡红院买醉。那晚,从习宝房中离开后,项云天的心绪就一直未能平静,隔日便来到这怡红院。
当然,项云天是喝不醉的。他每天挑不同的女子前来相陪,可是那些以往看起来颇为可人的女子,如今施出浑身解数,都不能令他提起兴致,反而让他有些腻烦。为何,那一睌,习宝只是一句话,便令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溃不成军?
难道?
不,不会的!
她只是一个不知天髙地厚的黄毛丫头!
项云天闭目盘算,出来有些时日也该回去了。他推开胸前那个正在对他上下其手的妩媚女子,那样子淡漠得如同只是拂去了身前的一片落叶。女子一脸的幽怨,太他妈伤自尊了。
项云天披上内衬,缓缓走到窗边的方桌跟前给自己倒了杯茶润喉,但他刚刚拿起茶杯,就感觉到一股隐约的杀气。他猛地抬头,肩膀却被窗外掷来的一只杯子射中。那枝枝叶叶、汤汤水水,溅了项云天一肩膀。
他正待发怒,却在看清对面之人的样貌后,怔住。
那对面之人,正是习宝。
她两手叉腰,一双大眼瞪得溜圆,那怒气冲冲的样子似是抓到老公偷腥的悍妇。不过,那一身水蓝还真衬她,像个流落凡间的小仙女,项云天不适事宜地想。(盟主大人快醒醒吧,都火烧眉毛了还有闲心花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