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胭脂是谁?年龄多大?婚否?”习宝的眼睛瞪得溜圆,那气冲冲的样子像个前来捉奸的悍妇。
“噗……”郑世昌看着习宝的那副模样,忽然忍不住笑了。他想起前世怡红院里的那一幕,她也是这般气鼓鼓的模样……
“笑什么?心虚啊?”习宝一个枕头砸了过去。郑世昌的心法也不是白练的,轻而易举地抓住了飞来的枕头。
“产妇要戒怒,对身体不好。”郑世昌无奈地摇摇头,走过去扶着习宝躺回去,“乖,躺着休息。”
“哼,你也知道我是产妇!”习宝狠劲儿白了郑世昌几眼,“知道我是产妇,还惹我生气!”
郑世昌哭笑不得。他招谁惹谁了,不过接个电话而已,却还是忍不住柔声道:“秦胭脂是我的助理,是个小丫头,还没结婚。”
“小丫头?叫这么亲昵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是不是?”
郑世昌一个头两个大。他忽然想起董薏然的产后抑郁症来,莫非产妇都爱疑神疑鬼?
“能有什么?”郑世昌有些不耐烦,“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我能和她有什么!”
“小丫头片子?”习宝一脸冷笑,“那我不也是小丫头片,我都给你生孩子了!”
“习宝,你能不能不要如此无理取闹?”郑世昌一激动,蹭一下站了起来,“那是项云天,不是我!”
“他为什么反应如此激烈?是在吃我的醋吗?”习宝有一瞬间的愣神,不过手上的动作没有迟疑。
“嗖”——这回郑世昌没能躲过枕头,被拍了个正着。
“你真是不可理喻!”郑世昌扶了下眼镜,把枕头甩到习宝脚下,拂袖而去。习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泪珠成串。难道项云天的记忆回来了,我们两个却回不到从前了?不,她不甘,一定要把天天夺回来!“郑世昌,你不是让我给你时间吗?好,老娘有的是时间,奉陪到底!”
第二日,天刚刚放亮,郑世昌便来到病房。中午,他便必须回香港了,这一走,不知要多长时间才能再回来。而今天,是为项云天好好看看项大宝,郑世昌这样解释自己的急切心情。
其实,昨天在转身的瞬间,郑世昌就后悔了,可男人的尊严让他放弃回头。放弃回头的代价是一夜未眠。
此时,病房内的情景让郑世昌的心揪得好紧。没错,他,又心疼了。病房里,习宝坐在床上稀里哗啦地流眼泪,她怀里的项大宝更是哭得脸色有些发紫,而一边的小护士却拿着奶瓶手足无措。
此时此景令郑世昌有些愠怒。他大步走进病房,挑眉睨着小护士,“怎么回事?”
小护士被他周身散发的阴沉气息吓得浑身发抖,“习,习女士奶水太少,小宝宝又不会吸奶瓶上的奶嘴,所以……”
“所以,你就知道看着?”郑世昌有些气急败坏,裤兜里的手紧握成拳,“去叫医生!”
“是,是,郑先生!”小护士如获大赦,飞快地跑了出去。妹纸啊,你偷着乐去吧!这要是俺们天天来了,你早被拍屎了!
“呜呜呜……”习宝看到郑世昌,眼泪流得更欢了,“天天,看看你败家儿子。”
郑世昌依言坐到习宝身前,看着她梨花带泪的模样,一颗饱经沧桑的心一下就酥了,根本想不起来纠正她的称谓。他小心翼翼地抱起项大宝,又腾出右手为习宝轻轻擦拭泪水。虽然没有只言片语,但那专注的样子,那温柔的样子,已胜过千言万语。
说来也怪,项大宝被郑世昌抱起来后竟然不哭了。
“小坏蛋,就知道欺负妈妈是不是?”习宝刮了下项大宝的小鼻子,破涕为笑。可是,当习宝看到郑世昌那温如泉水、柔若蚕丝的神态,又忽然觉得万般委屈来,撇撇嘴,又抽泣起来。
郑世昌又何尝不知她委屈什么,赶紧起身坐到习宝身侧,单手将她揽进怀里,“宝儿,辛苦了,都是我不好。乖,不哭。”此刻,郑世昌完全没有察觉到,他已经全身心地投入到丈夫和父亲的角色中。
忽然,习宝发现郑世昌面色发红。她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发现自己衣裳扣子还没扣上,胸前丰满的某两只还趾高气扬,半遮半掩地流落在外……习宝不由“嘿嘿”一笑,这一世,她的天天还是那么害羞!
这时,门外传来叩门声。
“胡闹!”郑世昌迅速放下项大宝,三两下扣好习宝胸前的扣子。
“进来。”郑世昌又抱起项大宝,从床边站了起来。只见那个小护士和一位高大英俊的男医生走了进来。郑世昌看向两人,脸上的温柔早已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冷俊。
“郑先生,习女士,我是值班医生岚武。”岚武一边自我介绍,一边感叹眼前这个男人的气场。
“习女士奶水太少,有三个原因。一是之前伤势较重,身体还没养好,二是不足月生产,三是乳部奶核沒有揉开。”说完,岚武挽起袖子向习宝走去。
“你们出去!”一旁的郑世昌早已脸色发黑,眉头紧锁。岚闻言回身看他,不由了然一笑,这个男人吃起醋来,真可怕。
走之前,岚武在郑世昌耳边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番,就见郑世昌那张俊脸,红一阵,黑一阵红,再白一阵。那样子让习宝乐不可吱,险些笑出声来。
岚武和小护士终于走了。习宝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满怀期待,颇为兴奋地看着郑世昌。
郑世昌终于清醒过来,习宝的丈夫是项云天不是他,虽然他曾经是项云天,可是如今早已斗转星移,沧海桑田。再说,这一世他已经年纪大把,有前妻有女儿……
习宝是何等聪慧,当然知道他的内心挣扎,不由有些愠怒,“你不愿意就别勉强,我叫岚武来!”说着回身就要按床头的红色按钮。
“胡闹,不许按,我来!”习宝当然碰不到按钮,郑世昌心急之下运起功来,飞身抓住习宝的手。醋意,令郑世昌将理智和内心挣扎,全部抛到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