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云天嘴里狠狠嚼着那只大鲍鱼,心里却盘算着明天的事情。明天陪习宝回内地,很有可能遭遇韩欢。而韩欢已经气急败坏,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虽说有狂剑在,解决一个韩欢易如反掌,但光天化日之下,总要有所顾忌。
习宝本来背着身子在喂项大宝,半天没听到项云天发出什么响动,好奇地扭过身来查看。这一看,她咧开嘴笑了。她看见项云天鼓着腮帮子,皱着眉,一副恶狠狠的模样。
忽然,习宝有个新发现——项云天没戴眼镜。仔细回想,从订婚那个疯狂的早晨开始,他似乎就没戴眼镜。这是什么情况?
项云天忽闻一阵断断续续的笑声,猛地抬起头来,却是一脸坏笑——****半露的习宝映入眼帘。他不由浑身燥热,立马拿起一杯凉白开咕咚咕咚灌下。
习宝见到此景笑得更欢了,故意朝项云天跟前凑了凑,眨着一双看似无辜的大眼说道:“他爹,慢点喝,看你儿子喝得多从容。”
项大宝闻言,在习宝香软的怀中不禁一抖,差点没呛到,心中一阵哀嚎,老爸老妈,你俩肉麻能不能分下场合啊,俺还小呐,俺还小呐!闷在耳房、本想出来透口气的狂剑,只得又闷了回去……
习宝又不知死活地朝项云天靠近了一些,神秘兮兮地问:“他爹,你的眼镜呢?戴隐形了?没事,俺不嫌弃你近视。戴隐形,时间长了,对眼睛不好,还是戴回来吧!”
他爹?项云天心内这个郁闷啊,不是天天吗?天天多好啊!“他爹”,实在是个没啥地位的名词,那意味着家里从此以后,习宝老大,大宝老二,笤帚疙瘩老三!可是,要他项云天开口纠正这个称谓,实在是难上加难,他可拉不下那张老脸来!
极度纠结的项云天,看向习宝的眼神不免有些哀怨,“什么隐形明形的,我每日修习内功心法,近视不药而愈,真是少见多怪!”
习宝闻言又是一阵窃笑,还抱着项大宝坐在那里晃来晃去,项云天被习宝胸前白花花的两团晃得更加口干舌燥……
果不其然,天刚刚亮的时候,韩欢便在罗湖入境处和机场都派了人手死守。而韩欢自己则坐镇酒店,稍有风吹草动,他赶去哪里都来得及。
但,项云天是谁?论老谋深算,韩欢这个青年才俊还尚差十万八千里。所以,当韩欢收到消息,撤回机场的人马赶到入境处时,他看到的只是背着项大宝的狂剑。等他回过神来,再赶去机场时,习宝和项云天已经顺利过关,登上回A市的班机。
韩欢站在熙来攘往的入境处,只觉得满腔怒火无从发泄。他以前怎么从没发觉,自己养的是一群饭桶。
“啪啪啪”,韩欢的巴掌如疾风暴雨般轮了起来,直到感觉手疼才算罢休。有几个人被打得嘴角流血,却仍没敢说什么。这年头,有钱的就是大爷。
发泄过后,韩欢整个人轻缓了好多。他看着眼前几个被打的人,不由心生几丝悔意。不是他修养不好,实在是忍无可忍。他韩欢出道以来,何时吃过这样憋屈的亏。
“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习宝,我不信连家你都不回?”韩欢心内冷哼。
习宝和项云天刚走出机场大厅,便看到等在出口的叶梓静。她抓着习宝的胳膊焦急地说道:“我说姑奶奶,你和韩大少爷闹的是哪出啊?结个婚还结出乱子来了!”
“唉,还真是千言万语,一言难尽呢,我们先回家再说。”习宝看了看叶梓静,晃着脑袋慢悠悠地回道。
“回家?回什么家?回谁的家?”在旁边拎着行李箱的项云天冷着脸说,“去酒店!胭脂已经订好房间了。”
“呦,这胭脂、胭脂的,叫的可真亲昵呀!”习宝阴阳怪气儿地睨了眼项云天。
叶梓静这才注意到习宝身边的这个男人,心内暗忖:还真是个帅大叔,本人比照片有气场。她指了指项云天,又看了看习宝,犹疑道:“你们……”
“什么你们、我们的?”习宝掰下她的手指“咯咯”笑道,“咱们先回家,先回家!我累了!再说大宝也饿了!”
“那总得介绍介绍吧?”叶梓静抽回手指,自动调节成好奇宝宝状态,“俺可是大老远开车来接你们……”
“好吧好吧,是我失仪了。”习宝左看一眼,右看一眼,一本正经地为二人互相介绍,“郑世昌,叶梓静。”
“幸会。”项云天大方得体地伸出手。
“久仰。”叶梓静一副我很了解,很了解的表情。项云天的太阳穴突地一抽,还真是鱼找鱼,虾找虾。
三人来到习宝的公寓时,狂剑已经把项大宝哄睡了,正在厨房忙乎着午饭。听见门响,他“嗖”一下窜出来,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接过项云天手中的行李箱,憨憨地喊了声“大哥”,刚要喊大嫂,却瞟见跟在后面的叶梓静,立马收了声,变为憨憨的一声“表姐”来。
习宝看着狂剑的样子,心中不由涌出一阵阵暖意,要不是有狂剑,自己如今说不上焦头烂额成什么样呢。她给了狂剑一个甜甜的笑脸,“大宝呢?有没有哭闹?”
“没,没闹,大宝很乖,在客房睡觉呢。”对于这个甜腻腻的笑,狂剑有点不适应,提起行李箱“嗖”一下不见了,关键是他感受到了某人隐隐散发出来的冷气。
项云天当然知道在习宝心中狂剑已是家人,但,他就是忍不住要吃味,那样的笑容,只能是给他项云天一人的。
知其一不知其二的叶梓静,在一边看得直翻白眼。咋的,癞蛤蟆一个,还想吃天鹅肉不成?人家只不过给个笑脸,他还想当爱情不成?还整羞涩了!不过,那丑八怪跑的倒是挺快。切,山炮!
吃饭的时候,叶梓静看着自己碗中明显少于其他人的米饭,甚是气恼。她拿起自己的碗,向正在盛饭的狂剑跟前一送,挑眉道:“喂,来者都是客,你不知道吗?有你这么待客的吗?”
狂剑似乎闻所未闻,盛完饭慢吞吞地坐下,完全没有搭理叶梓静的迹象。叶梓静蹭一下窜了起来,到电饭锅前一看,里面是干干净净,连一粒米都没有。她更恼怒了,“啪”一下把饭碗砸到狂剑面前。她就算不争馒头,也要争口气,“喂,跟你说话呢!”
狂剑慢斯条理地吃了口饭,咽下之后又喝了口水,“‘喂’是谁?我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