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叔叔知道小宝爱干净,我们脱光光好不好?”狂剑一边耐着性子征求项大宝意见,一边扒了他的裤子又去扒尿不湿。
哪成想,项大宝听后嚎的更欢了:士可杀不可辱,俺不要被扒光,不要被扒光!这下,他不但手乱舞,脚也开始乱踢,肉乎乎的小身子也开始了无师自通的功夫——鲤鱼打挺。
狂剑登时陷入手忙脚乱的囧态。对项大宝这么小的一个糯米团子,他还真不敢用力拿捏,却又担心他从自己手上窜出去。每每项大宝向前一窜,狂剑便由着他,伸长了手臂往前送。所以,远远看去,狂剑就如同怀里抱个肉呼呼的小团子在演练交际舞的舞步。
忽然,项大宝不哭了,他看到了出现在门口的妈咪。而他那位不着调的妈咪童鞋看到自家哭得梨花带泪的小团子,才压下去的愧疚又呼啦一下子涌了起来,这可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她和天天的骨肉啊,却被忽视以及冷落了那么久,甚至母乳都不常吃到,她实在是个不称职的母亲。想着,习宝又幽怨地剜了一眼身边的项云天,哼,还有一位不称职的父亲。
项云天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老脸微红,这些日子他和习宝确实有些不地道。不过,大宝啊,你以后会懂的……
“大宝,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让妈咪抱抱!”习宝轻轻地抱过项大宝,柔声说道。
一旁的项云天不觉失神,他坐在床的对面,静静地看着习宝。此刻,她的样子那么柔和,那么专注,又是那么欢喜,无论眉头、眼梢,还是唇角,都挂满了喜色和宠溺。这,就是传说中母爱吗?
项大宝还就真的不哭了,任由习宝将他扒个精光,还“咯”咯地笑了两声。
看着眼睛如同葡萄粒,胳膊腿儿藕节一般胖嘟嘟的项大宝,习宝愈发爱不释手。她抱起光溜溜的项大宝,左脸蛋一口,右脸蛋一口,小肚肚上一口,再翻过来左屁屁一口,右屁屁一口,最后,迷你“狼牙棒”上也一口……
项大宝这个美呀,“咯咯”的笑声也愈发地响亮。那对贼溜溜的眼睛还时不时地扫一眼项云天,那个得意劲儿拽的跟个小地主似的。
项云天顷刻间郁闷了,他还没享受过这么全套的待遇呢。臭小子,看老子以后怎么收拾你。想着,他眼里竟有几丝寒意侧漏。好巧不巧,项大宝正第N眼扫去,不由打个冷颤。
“哎哟,我们大宝冷了。”习宝赶忙拿起一条小巾被把项大宝裹了起来。
取尿不湿回来的狂剑也郁闷了,大宝啊大宝,要不要这么打击叔叔啊,好歹屎尿伺候,朝夕相伴啊,这臭小子就从没给他笑过,不是冷个脸,就是眯着眼。哼,小白眼狼,看以后你爹你妈XXOO时谁管你?谁管你!
重新穿上尿不湿后,习宝将项大宝抱回主卧喂奶去了。项云天则坐到客厅看新闻。狂剑看着空荡荡的床,忽然觉得寂寞,两辈子加起来也从没有过的寂寞。
怔了好一会儿,他弯身捡起地上的小奶瓶,仔仔细细将它擦个干干净净,再把那些晾干的小衣服一件一件叠好……这位武林高手忽然又怔住了,什么时候这些婆婆妈妈的事他做得如此自然而然了?当然,他自己看不见,做这些小事时,他的眼里都是笑意,都是幸福。没错,是幸福。
忽然,狂剑的心头一阵暖流经过。他好想也有那样一个糯米团子,软软的,嫩嫩的,还会对着你咯咯地笑……有一天,还会甜腻腻地叫你“爹爹”。
主卧里,项大宝舒适地窝在习宝的怀里,如饥似渴地吮着母乳。
“大宝,慢点儿,别呛着,没人和你抢。”习宝摸着大宝微微出汗的额头温柔地说着。
“切,不争分夺秒是傻子!”项大宝在心里嗤之以鼻,谁知道他那小心眼儿的爹爹一会儿会不会横刀夺爱啊。
说曹操,曹操到。客厅里,项云天才看了几分钟新闻就觉得枯燥无味,这吧啦吧啦的怎么那么多臭氧层子。他起身返回主卧。
轻轻地打开门,才走进房间几步,项云天就被习宝胸前的一片大好春光吸引。他忽然想起大宝出生第二天的那个早晨,他为没有奶水的她“按摩”时的情景,登时觉得口干舌燥。
望着那片“春光”,项云天不由咽了咽口水。
“他爹,是……不……是也想……喝……奶啊?”习宝大眼贼兮兮地看着他,又指了指自己,“正巧,这里还有个位子,一起?”
吧嗒,正卖力喝奶的项大宝松开他卖力奋战的“小山丘”,抬眼看了下他那一脸坏水儿的娘,又扭头看了眼那老脸通红的爹,暗叫“不妙”,赶忙小屁股一拱,一头扎回“战壕”,同时举起一只小胖手,“啪”一下抓住另一边还未占领的“小山丘”……
看了看“未雨绸缪”的儿子,又看了看盯着大红脸的项云天,习宝又很没形象地笑了起来。只不过怕吓到项大宝,她把笑声调成了震动的。
“没羞没臊!”项云天一甩袖子走了。虽然此时没有外人,可是,他堂堂武林盟主,居然被个婴孩鄙视了,叫他如何不暴走?如何不羞怒?
项云天红着脸又回到了客厅,刚坐到沙发上,他的手机就急促地响了起来。他看着号码皱了皱眉,最后只回复了三个字:知道了。只是,挂断电话时,他的脸色已阴沉如黑云压顶。
“大哥,有什么事情吗?”刚巧从客房出来的狂剑看着神色凝重的项云天。无论前世今生,大哥以及大哥的一切,都是他的生活重心。
“心儿在美国又和李御年,在一起了。”项云天下意识说道。显然,他忘记了这里不是霸天阁,狂剑亦不是从前的狂剑。
“啊?李御年?”狂剑一愣脱口而出,“就是那个什么凌峥的律师?”
项云天这才意识到,关于郑世昌的来龙去脉,狂剑包括习宝并不完全了解,他们的所知也仅限于媒体所写。看来,有必要和他们好好说一说“郑世昌”的恩怨情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