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急急忙忙将手机收起来，整理整理自己脸上的表情，才转身，可爱地喊了声：“阿姨。”
封妈妈笑笑冲安然点头，把手里的碗给封翎，眼睛在他脸上看，“我刚想起给你拿一块冰块，你拿着冰块敷敷脸。”
“没事，我刚刚用酥……安然那杯果汁敷了会，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
“对不起小翎，妈……”
“妈，我学生还在这呢，先不说了。”封翎打断了封妈妈的话。
“好，好，不说。”封妈妈又看向安然，“同学想吃点什么吗？喜欢吃苹果吗？阿姨给你端点进来。”
“不用麻烦了阿姨，我早饭吃的迟，现在不饿。”安然笑得脸都发僵。
“行行，想吃什么和阿姨说。”
封妈妈又走出去，没有关门，安然想把门去关上，被封翎拦了下来。
“别关了，她进来也不是为了送什么冰块，只是为了开门，要上课再让她看见门关着，情绪可能会不稳定。”封翎说。
这种事情他好像也已经习惯了，习惯了一个精神不稳定的人做得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也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可是安然却觉得这样的习惯不是人想要的习惯，说是习惯也没什么好。
安然犹豫了下，更压低了声音说：“封哥哥，你……为什么不把阿姨送到医院？”
封翎没觉得这件事有什么，生病了送医院很正常，他也不觉得安然的问题奇怪，他笑了笑，声音也没有像安然那样压得很低，“她是我的妈，不管怎么样我都没办法丢她一个人在那。”
封翎还想得起，有那么些时候，他真的觉得很累了，他想把她送到医院，之后除了去看她，就没什么事了。
可是每次有那个意图的时候，他妈妈就想清楚他心里面的想法，抓着他，哭闹着，说着小翎，你别不要妈妈，你别不要妈妈。
他不可能不要她，她是他的唯一，就算负担再重，他也得承受中，就算现在是这样，他也觉得会有好的一天。
“她是我妈，我也恨不起来她。”封翎看着安然脸上的表情，“每次她动完手，就会拼命和我道歉，就像刚刚那样，甚至比刚刚还要过，我知道她不是有意的，每次再恨，看她道歉，也恨不起来。”
有些事情并不是自己说能控制，比如血缘这种事情，真的是一种很不可思议的东西。
安然听得明白。
之后说得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安然想多留一会儿，可是封翎不让她待太久，不到半个小时，封翎就她走。
安然也听话的没有多留，从房间里走出来，坐在沙发上的封妈妈和阿姨听见声音同时转过头看过来。
“妈，安然要走了。”
“不多玩一会儿吗？”封妈妈走到安然面前。
安然看着封妈妈，笑着不动声色的抿了下嘴角，甚至还往前靠了一步，甜甜地说：“阿姨，我可不可以下个周也来，我想让封老师继续教我弹古筝，不会很久的，封老师教我了，我就自己回家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