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一个晚上,这个时候所有人都认真听班长说话,包厢里也只有班长的声音。
“那个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我想物理老师一定睡了。”班长冲下面物理老师一笑,眼睛敬有点发红,哽咽了下,“我那时候就冒了个坏心思,我就想我还没睡,他就睡了,我怎么也得把他吵醒才是。”
所有人能想到当时班长的心理,很多时候他们也是这个心态,顿时感同身受笑起来。
班长也是一笑,“物理老师曾经说过,不管什么时候,不懂的题就可以来问他,我当时就是想到这一点,我给他打了电话。”
“电话刚打通,我就后悔了,刚想挂,都没来得及,电话就接起来了,我下意识喂了声,物理老师当时问了句谁,我说我是谁,说完又把题目和他说,他听完,认认真真给我讲,没有半点不耐烦。”班长眼眶越来越红,“我当时就想……你是被我吵醒了还是没睡?我这样想也就这样问了,物理老师说,我还没睡,想着把你们爱错的题型整理出来,出一套试卷让你们做做。”
“我当时听见不知道是哭还是笑,这大晚上不睡还是为了折磨我们。”
又是一阵笑声。
“可我又觉得心里发酸得很,我们就只是他的学生,没有血缘,没有太多的情意,他晚上不睡都在给我们整理题,那个时候我真的……觉得为了他们我也要好好考,说是读书为了自己,可那个时候我就是觉得为了他们。”班长声音已经变了,“为了他们的辛苦不辜负。”
整个大包厢安静得没人说话,好像没有人一样。
“我们肯定曾经有很多时候是很老师的,我有过这个时候,我相信,你们也有,但是现在真正毕业了,真正到了所谓的解脱,你们想说什么。”
“老师,你们辛苦了!”
所有人,没有任何约定,整齐的一句话,响彻整个包厢,有人哽咽,有人红了眼,有人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几个女老师都偷偷擦着眼泪。
班长用袖子狠狠抹过眼睛,笑着说:“我不知道我们之后各自会奔向何处,我想说,此刻,我们是最美好的。”
离别的感伤到这一刻才真正来临,压抑得那股不自在由心而生,很多人在哭,很多人在说话,道着那些不舍,很多人在感谢。
谁一起唱起了《十年》那首歌。
歌声回荡,音不是那么准,可最触动人心。
安然从包厢里面走出来,她靠在墙上,眼眶发酸得克制不住,她听见里面传出来的歌声,她心里有些难受,起步往卫生间走。
她在卫生间待了会儿,看着镜子里眼眶发红的自己,又待了会儿,等着红色慢慢褪去,从卫生间走出来,一个人从面前经过,喊了声。
“安然。”
安然转过头看过去,看见晏邯夕那一刻,竟然一瞬间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直到齐晨邶说开口。
“你怎么在这?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