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和付耀轩搭乘中午的航班回了波士顿。
三天后,传来了让我胆战心惊的消息,‘觊御’胜了,蔺氏落马。
我呆若木鸡地站着,身边,收到消息的付耀轩高兴地在我额头吻了吻,开始拨打电话。
赢了。
怎么可能,明明胜券在握,怎么可能还会输掉。
有了低价参考,这本就是个比一加一还简单的数学题。
我几乎能够肯定,付耀轩没有动手脚,因为传真上显示的价位就是我发给蔺奕枫那个。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我百思不得其解,漫天的惊惶铺撒下来。
有种叫做‘绝望’的东西在我眼中一点一点地满溢。
更让人措手不及的是,又一个三天后,凯御收购蔺氏的消息漫天飞舞。
几乎所有的报纸的头版头条,两大旗鼓相当的集团恶斗,恶性循环地在商界掀起一场风暴。
各种揣测,各种评论,铺天盖地地袭来。
就连国外也不能幸免,付耀轩在消息的第二天就没了人影,每日每夜地在市中心的凯御总部忙碌。
我去见过他一次,凌乱的办公室,付耀轩高大的身子陷进皮椅里,满脸疲惫。
闭着眼,手掌攥紧在扶手上。
我走过去,心疼地抚上他的肩,他眼都没有抬一下,烦躁地挥开我的手“滚!”
冰凉的字眼让我浑身一颤。
半响,他抬起眼睑,看到惊愕的我,脸上的冰寒褪去,站起来,没有拐杖的支撑,他的行动有些僵硬,我扶住他,付耀轩的身子抖了抖。
站直身子抱住我。
低沉的声音“对不起。我刚才太烦了!”
我闷在他的肩头,摇头。
“付耀轩…为什么要收购蔺氏?”
付耀轩的面色无异,手指在太阳穴的位置揉了揉,轻描淡写“既然赢了,当然就要趁胜追击!”
我蹙眉,付耀轩的手指伸过来,轻轻滑过我的额头,平复上面的皱褶“没事,我有分寸的!”
见我不放心,付耀轩又说“现在蔺氏内斗不断,蔺奕豪的位置快坐不住了,他从政的二弟蔺奕祁也是蠢蠢欲动,还有蔺奕枫。他们一团乱的时候就是我的机会。”
此时此刻,付耀轩胜券在握的样子却让我心悸,有片刻地错觉,我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人,同样地疯狂。
可是,为什么,偏偏要是蔺氏。
我无话可说,只能紧紧地搂住面前的身子,即使那么紧,冰寒依旧像蛇游走在四肢百骸。
我的预感不会错,事情根本不会那么简单。
不会……
但我能做什么,我人单力薄,我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失控,不断地…恶化下去。
和所有的商业争斗一样,集团的恶斗,有人盈利就有人会跳楼。两虎相争的结果很可能就是两败俱伤。
月中,传来蔺氏易主的消息,稳坐第一把交椅四年的蔺奕豪在一次董事会议后被弹劾,狼狈地撵下了决策台,与这个消息一同甚嚣尘上的还有他的那些匪夷所思的YAN情史,各种不堪的传闻肆虐。他的公众形象跌到谷底。
报章纷纷用四个字形容,万劫不复。
他已输的一败涂地。
与此同时,大家又在揣测,蔺氏的接任者是谁,众说纷纭。
最终,有着强硬赵氏做后盾的蔺奕枫成为最热人选。
但有的人也说,蔺氏已经在凯御的打击下徒留空壳,蔺奕枫就算接任也是个不堪一击的烂摊子。
事实上,凯御也好不到那里去。
我亲耳听到付耀轩的母亲朝他咆哮“你疯了吗?你几乎用凯御的全部去换来蔺氏百分四十三的股权,这笔账你会算吗?”
“你的‘兵行险招’会毁了‘凯御’”
付耀轩不语,半响才说“是可能…。输的不一定是我!”
那么决然,我躲在门口,心乱如麻。
第二天,付耀轩回国,第一次以股东的身份参与蔺氏的董事会议。
我有预感,很快,我又会见到某人…。
事实上,在我邮箱跳出那封邮件的刹那,我就该明白,这次我又输了,同样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