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没有点灯,漆黑一片,但是暗香却在幽静的房内漂浮着,两道激情过后的喘息声互相交融着,充满着丝丝诱惑的味道。
韩漠抱着自己的妻子,享受着激情过后的宁静,年轻的男女,精力总是很旺盛,也总需要宣泄出去。
筱倩光滑的粉脸贴在韩漠的胸口,樱唇中发着细细的喘息,帐内充满着异样的芳香,事后缩在韩漠的怀里,这已经成为了她的一种习惯。
韩漠胸中丘壑万千,自然知道如何在床第间去调教一个纯情的小萝莉,几日下来,已经颇见成果,行事之时,筱倩已经不是初次那般的拘谨,在韩漠的循循善诱之下,已经知道如何去寻找其中的乐趣。
而韩漠自然也知道,爱情的基础是两个方面,除了精神上的愉悦,肉体上的快乐却也是极其重要的一个环节。
两者有力结合,才能相处得更加融洽。
“相公,那些传言是不是真的?”喘息静下来之后,筱倩终于在韩漠怀中轻声问道。
韩漠不解道:“什么传言?”
“就是和亲啊!”筱倩抬起头,虽然是在黑暗之中,但是韩漠却依然能够看到她亮晶晶的两只大眼睛:“霜公主是不是真的要嫁到庆国去?”
韩漠微微皱眉,其实这是当前他最不愿意谈论的话题,虽然与秀公主夜谈一次,隐隐觉得事情似乎有转机,但是真相未明之前,他内心深处还是在为霜儿的前途担忧。
只是他却有些奇怪,筱倩平日里也很少谈论这一类事情,今夜怎地会突然问起。
“也许吧!”韩漠抚摸着筱倩光滑的玉背,柔声道:“那是皇家事,亦是国之重事,咱们管不了!”
筱倩轻声道:“我小的时候还进宫见过她,她还比我小两岁呢!”
“哦,你们认识?”
“小时候进宫见过两三次,那时候她才七八岁,整天在院子里数蚂蚁!”筱倩缩在韩漠的怀里:“大了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了。”
韩漠心中一沉,他能够明白,当一个人整天无聊到去数蚂蚁,那只能说明她的内心已经孤独到了极点,只有这种方式才能打发心中的寂寞孤独。
也就是说,霜儿在七八岁的时候开始,就体会到了深深的孤独感。
或许会有很多人羡慕着皇族的高贵血统,羡慕着他们优越的生活,但是并无多少人知道,帝王之家,非比寻常,古往今来,最险恶的地方,恰恰就是皇家内苑。
这是一群至高无上的人,但是他们的生活,却往往充满着灰色的印迹。
最是无情帝王家,来生不做帝王种!
后世多少诗词,反映出身为皇族成员的无奈和悲哀。
或许穿越之前,韩漠对此并没有直观的感受,但是经过将近二十年的世家生活,他已经深有感悟,仅仅身为世家子弟,就有许多的无奈和不自由,就更别提万人瞩目的皇族了。
……
“如此说来,你们还曾经是小姐妹了?”韩漠柔声笑道。
筱倩嘻嘻一笑,道:“只是见过几面而已,谈不上姐妹的。”顿了顿,声音又充满同情:“只是要嫁到庆国去,背井离乡,一定会非常难过吧?她一定不想去的。”说到这里,筱倩似乎有什么感悟,更是贴近韩漠,便想要挤进韩漠的身体里一样。
韩漠感觉这个话题谈起来有些沉重,忽地想起一事,问道:“对了,今日晚饭时,我瞧小妹神情很不自然,似乎有什么心事,问她她也不说话,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可知道?”
筱倩嘻嘻笑道:“相公,忘记告诉你了,今天府里又来了客人!”
这一点韩漠倒不出奇。
这一次皇帝拿出和亲策,与庆国结盟,放弃了魏国,在绝大多数人眼中看来,这一场政治博弈的结果,那是韩家击败了萧家,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从某种角度来说,与庆结盟,韩家的声望又进一步得到了提高。
如此形势下,那些本就与韩家有些交集但关系却不十分稳固的官员更是时常往韩家走动,那些模棱两可摇摆不定的官员亦是有一部分往韩家这边靠近。
所以韩家的两府,也就每日里都少不了客人,特别是韩家兄弟回府后,那客人更是络绎不绝。
对于大多数非世家官员来说,哪家有势便往哪家走动一番,孝敬一些礼物,拍上几句马屁,拉近一些关系,那也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这种政治环境下,大多数官员觉得这实在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燕国的非世家官员,实际上一直都不是斗争的主力,大部分非世家官员无非是摇摆不定的墙头草,朝秦暮楚,世家之间真要斗起来,大多数非世家官员还是缩在一旁,不敢轻易掺合进来。
今日韩家有势,他们过来表现亲睦之意,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他们明日便会去萧家甚至是苏家表现恭顺之态。
“是那个庆国人!”筱倩道:“那天晚上突然过来的庆国人……!”
“云沧澜?”
“对对,是那个云沧澜!”筱倩立刻道:“下午过来的,带了许多礼物过来!”
韩漠淡淡一笑,燕国和亲,庆国使团的任务起死回生,不可否认,韩家从中自然是帮了不少忙,云沧澜过来表示感谢,倒也是意料中事。
只不过韩漠却有些奇怪,就算要谢,也该等到韩玄昌从礼部衙门回来之后,应该等到夜里过来,半下午过来,父子二人俱不在府中,那总是有些不合适的。
“云沧澜给小妹送了一幅画!”筱倩轻声道:“听说是庆国那个唐淑虎的画,小妹收了那画之后,便开始心神不宁,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一幅画?”韩漠若有所思:“心神不宁?”似乎想到了什么,忍不住道:“云沧澜骨子里果然不是一个守礼之人!”
筱倩眨了眨眼睛,奇怪道:“怎么了?”
“没什么。”韩漠忙笑道:“只不过是觉得那小子太没有规矩,府中只有女眷,他选那个时候过来送礼,那可是有些失礼了。”
筱倩嘻嘻一笑,随即道:“是了,相公,你上次不是说要结识那帮人吗?他们都回了话,明日要过来拜访,你会不会有事?”
“谁?”韩漠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筱倩忍不住在韩漠的胸口轻轻拍了一下,嗔怪道:“你怎么这么快变忘记了,是你自己说要见他们的,你自己都忘记了吗?”
韩漠一瞬间明白过来,笑道:“是你那些姐妹的夫君吗?”
“是啊。”筱倩点头道:“他们约好明日来拜访!”
韩漠道:“那可都是贵客,要好生招待,明日里倒是要见见这帮京中军少了!”
这一帮人,那都是兵部官员的子弟,可说都是军方的年轻一辈了,虽然他们本身或许没有多大的影响力,但是他们的父辈却都是兵部军方的重要人物。
这样一群人,自然是要见的。
次日韩漠便没有出府,军方那几名子弟约好下午来见,所以今日的韩府少不得有一场欢宴,韩漠一大清早便吩咐下人准备着,将酒宴设在后花园中。
入京半年,韩漠道还真没有结交多少同龄的贵族子弟,虽然在官场上混的风生水起,达到了同龄人无法企及的高度,但是在贵族子弟圈子中,他却十足十的是一个局外人。
韩漠深知,要真正融入京中的环境,结交一批贵族子弟是必不可少的,毕竟这一群人算得上是京中的主流,自己定然要成为主流中的一员。
对于那些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成日里只知斗鸡走狗的贵族子弟,韩漠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感,也不会有太多的兴趣去结交,而且他也深知,京中那一类子弟,大都是跟着萧明堂混日子,从某种角度来说,萧明堂虽然没有什么能力,但是在京中的少年党中,却有着极强的人脉关系。
至于今日所见的几个人,却都是兵部官员子弟。
兵部官员,大都是在军中担任过职务,接受过军事训练,属于比较特殊的一个官员阶层,他们从军中入兵部,多少还带着军方的干练气息,对于自家的子弟,比之普通的官员,约束力多少还是要强一些的。
对于今日所见的几名军方子弟,韩漠倒也派人调查过,却也知道一些底细,这些少年人虽然免不了贵族的骄横气息,但是却都是有职在身,倒也算不上纨绔子弟的行列。
韩漠本想找三哥韩滨下午过来作陪,所以一大早也派人去户部尚书府请韩滨过来,下人却是回来禀报,三少爷竟是天不亮就离开了府,不知去向。
韩漠心中叹气,知道韩滨十有八九是往金钱坊去了,如今韩滨只怕是被花庆夫人迷的神魂颠倒,早忘记自己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