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外语英汉词汇对比研究
8407600000040

第40章

实际上最早没有娶和婚,表达”把女子接过来结婚冶是分别用“取冶和”昏冶借代,这种现象就是假借。假借是指借用一个同音字来表达一个新字的象形意义。“难冶本来是指一种鸟,由于该字的读音在古代与另一词”nian冶(意“艰难冶)正好同音,于是古人就用表示鸟的同音字”难冶来表示艰难。“其冶原来是表示”簸箕冶意义,后来借来表示虚词的“其冶。显然假借字造成的是理据的扭曲和丧失,因此后人就通过形声造字来使假借字具有理据。既然结婚是和女子有关,因此在“取冶和“昏冶上添“女冶,有了“娶冶和”婚冶。用“其冶表示虚词,而原来表示”簸箕冶意思的“其冶就在上面加”竹冶,成了“箕冶。再如”凳冶,开始时作“登冶,因为它用来登着上炕床,所以有了“凳冶子。同样,”椅子冶这个家具刚出来时,是“倚冶子,因为它有靠背,能倚在上面,后为了显示特征就改”倚冶为“椅冶。汉语中不少假借字通过这样的方法,取得或加强了理据。如原源、责债、反返、要腰、文纹。

形声字是会意字的高级阶段。如果说会意造字还只是个别的行为,那么形声造字就是比较有系统、有规律的了。原始单纯词通过”比类取象冶的实物参照方式造字不但困难,而且需要无限制地不断创造新的形位(形体单位),才能跟上语义系统的发展,也就是说象形和指事造字因其能产性不足,是不足以维持汉字系统的生存。而假借字虽然可以表示更多的意义,但它不仅使会意字失去了理据,更重要的是造成大量的同音字,区别意义的功能减弱。在这种情况下,形声字出现了。

形声造字有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形符,表示该字属于什么类属义,一部分是声符,表示该字的读音。两部分结合成字,就表明该字的意义。如机(枪/枫)、花(芳/蕾)、氧(氛/氮)、围(圆/固)。形声字是汉语造字的一大进步。借形借声表意具有极强的理据性。如“雨冶是象形字,好似空中水点下来,而雪、雾、雹、霜、霭形成的形声字,其意义都和雨水有一定关系。“贝壳冶最早是用作货币,尽管现在是用纸票,但用“贝冶形成的字,都和钱有关:财、货、贿、资、费、贵、贱、赊、贷、赈、贪、赏。再如”木冶是树,因此用“木冶作为偏旁的字都和树木有关:松、柏、杨、柿、柑、梨、梅、橄、榴、杉、桐、榆、杆。抽象事物同样如此,用“心冶表示心理活动,有了思、想、念、虑、忘、恐、愁、悲等。宋代学者张世南的《游宦记闻》卷九中写到:“日无障蔽者为晴,水之无溷浊者为清,目之能明见者为睛,米之去粗皮者为精。冶形声偏旁仅《说文解字》就有540个部,形声字占到80%。汉语中,象形表意通过字根和部首弥漫到整个汉字系统,根据统计,现代汉语中90%的汉字是这种形声字。

汉字通过象形、指事、会意、形声组成,字形传递字义,具有很强的理据性,正如王力(1980)说的,”汉字是属于表意体系的文字,字形和意义有密切的关系,分析字形有助于对本义的了解。冶可见,文字理据可以说是汉语的一大特征。

5.2.2表音文字

英语是一种表音文字(phonetic systems),或是以字母为代表的线形文字(an alpha鄄betic system)。这样的文字应当说和客观世界是没有什么象似性,因为同样的罗马字母可以记录英语、法语这样的西方语言,也可以是汉语的东方语言。但现在有不少学者发现线形文字最早起源于表意文字,即埃及象形文字。当时的腓尼基人(the Phoeni鄄cians)或闪米特人把他们字母的发音和写法和所指示的物体联系了起来,后来这样的文字被希腊人所采用(Poole,2000:182)。也就是说,现今的欧洲拼音文字都可以追溯到腓尼基字母去,而腓尼基字母是在古埃及象形文字基础上创造的,和汉字同源。根据国际知名汉学大师饶宗熙(1998)的考证,腓尼基字母和半坡系陶符(中国初文)有20个以上完全相同的形状。

可以说拉丁字母最初时也包含一定的意义,只是这种意义逐渐被人遗忘,只剩下表音的。如慈拉特科夫斯卡雅(1984:44)在其《欧洲文化的起源》一书中说:

文字是爱琴文化最重要的成就。公元前17至公元前15世纪,克里特居民从每个符号表示一个一定的字或概念的图画式表意文字,过渡到每个符号表示一个音节的线形文字。这种线形音节文字是从象形文字发展而来的,因为有三分之一的线形文字符号可以看出象形文字的原型。

Givon(1984)认为字母A 最初是倒写的,是牛头形,表示牛的意思。蔡勇飞(2005)认为在闪米特语字中A、B、C、D、E、H、I、K、L、M、N、O、P、Q、R、S、T、V、X 的图形符号分别是指牛头、房子、狩猎投掷棒、门、双臂举起的人、栅栏、手、手掌、牛棒、水、蛇、眼睛、嘴巴、绳环、头颅、牙齿、标记牌号、分叉、鱼。而袁立(2000)依据现在的拉丁字母形状,认为有象形意义。如breasts、depart、joint、hedge、mountain、oral、snake、tree、vagina、wave、zigzag,这些词的第一个字母大写B、D、J、H、M、O、S、T、V、W、Z,分别像乳房、弓弩、联结、篱笆、山、嘴、蛇、树、女性生殖器、波浪和弯曲道路。H 像似栅栏,因此,以H 开头的house、hospital、hostage、home、hermit、harbor、habitat、hovel、hall、hull、hut、hedge、hide、hoard、hamper、hinder 的词都有房子、隐藏、包围、阻碍等意思。S 和人的体形像似,因此snake、skin、skull、skinny、slender、slight、slim、straight、string、strip 等词的意义都和身体和形态有关。同时,S 给人以snake 的联想,因此slip、slide、slink、slither、swag鄄ger、sway、sweep、swerve、swim、swing、swish、swivel、swoop 都和蛇形运动有关。当然这种推测科学性不是很大。

不过英语中确实有象形表意法,即利用字母的形状表相类似的词义。如在英美生活中,用L 表示转弯延伸的建筑物、直角弯管等义;在交通标志中用S 表示大转弯,用Y 表示三岔路口。再如T鄄shirt (T 恤衫)、V鄄belt (三角皮带)、V鄄block (V 型夹铁),T鄄strap(丁字鞋扣)、T鄄square(丁字尺)、U鄄turn(U 型转弯,引申为急剧转变)、Xmas(圣诞节,X 代表十字架)。

5.2.3文字意义

按照西方语言学理论,文字是语言符号的符号。也就是说文字必须是无意义的抽象符号,其存在的全部理由就是记录语音。显然从这一点上说,汉字不是理想的文字,因为汉字“是一种程式化了的、简化了的图画系统。就是说,视觉符号直接表示概念,而不是通过口头的词去表示概念冶(帕默尔,1983)。换句话说,汉字本身表达意义,和发什么音没有任何关系(Saussure,1959:27)。但正是汉字字符表意性强、表音性差,两者之间没有直接关系的特点使汉语成为一种视觉性语言,而这种语言具有超越时空,以不变应万变的特点。古今汉语语音系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几千年前,即使几百年前古人讲的话我们现代人都听不懂了。但是数千年来,汉字的拼写形式相对稳定(除了极少数避讳字或繁体字),所代表的意义变化不大。因此我们到西安、到曲孔庙读几千年前的碑林,还是能够读懂大半。现代人读几千年前的《诗经》和《论语》,困难不是很大。正因为如此,即使中国经历了历代的动荡、战乱和掠夺,几千年历史给中华民族留下的丰富的文物宝器已经所剩不多,但是依靠碑文和史书这样的文字档案还是使中国古代的文化遗产保存丰厚。

同样,由于汉字不是跟着读音的改变而改变,使得同一个汉字就有可能在不同的方言区里得到共同的理解。操不同方言的闽南人北方人,语音差别大,很难进行口头交流,同一发音有不同意义,但是把说的话用汉字写下就能能互相理解(Saussure,1959:27)。可以说,正是汉字表意的特点,克服了各地由方言所形成的语言上的障碍,使得中国这样一个地域辽阔的多民族国家能够政令畅通无阻,从而促进了国家的统一和民族的团结(Pool,2000)。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采用表意文字和中国的地理人文环境不无关系:中国需要有一个能够克服语音方言隔阂的文字。同样源自埃及象形文字,欧洲语言却走上了拼音文字的道路,其中一个原因是他们没有产生一种类似汉字表意文字的需要。他们的民族或地区在政治地理上都相对独立为一个主权国家,因此在整个印欧语系下,随各个地区发音不同,就演变成西日耳曼语族和东日耳曼语族,在它们下面又分化成英语、德语、法语、西班牙、斯拉夫族、俄语、乌克兰语等,他们不需要有一个统一的文字。可以这样说,”中国人其实早就知道了欧洲的字母文字,但他们一直顽固地抵制使用,绝非因为他们如何忠于自己的传统或对外来事物的反感。而主要是由于汉语及其结构本身的能力,在内部没有产生对字母文字的需要。否则的话,就中国人所表现出的巨大的创造能力,以及他们所使用的书写符号本身,就会使他们不仅将声符作为一种辅助手段,还会创造一种完整的、真正的、纯粹的字母文字冶(Hum鄄boldt,转自潘文国等,2006:236)。

汉字“形符表类,声符示音冶的造字特点符合人的认知原理。正如李约瑟(1985)说的”中国人所使用的表意文字使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某种生物应该归入植物界还是动物界,以及应该归如哪一个门类冶。汉语近200个部首如木、土、雨、马、虫、足、目、口、皿、车把万千事物分门别类,有利于记识。如汉语在引进西方的化学元素周期表,就把抽象的拉丁字母组合以形声字来表达,以示类别。如金属类:钡barium、铝alumin鄄ium、钛titanium;非金属类:硅silicon、硒selenium、磷phosphorus;气体类:氢hydrogen、氮nitrogen、氦helium;液体类:汞mercury。在认知方面显示其优点。

汉字作为和发音没有关系的视觉性符号系统还对儿童早期智力开发和成人扫盲都有积极的意义。汉字本身就有意义,就减轻对语法、句法规则的要求。这就是为什么在中国,扫盲的全部活动往往就是识字。只要认识了一定数量的字,就有文化了,就能看信读报了。即使发音不准,句法知识缺乏,不知道主谓宾,这一切都不阻碍理解,因为文字本身就能说话,就能构成一幅画。最能说明例子的是马致远的《秋思》: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而英语则不同。作为一种音素文字和拼音文字,其语音在语言中的位置非常重要,意义是通过语音传递的。正如潘文国(2002:89)指出的,汉字是从概念到文字,语音弱化为附属,而音素文字走的是由概念经语音中介再到文字曲线道路。换句话说,英语是一种听觉语言或耳治语言,某个词所表达的概念信息是依附在词的语音外壳上的,驳去这个外壳,词形破坏,意义就荡然无存。因此音形是一个分币的两面,互相依存。文字符号记录语音系统中的音位,发音变了,语音系统变了,拼写也就发生变化。如词根cap (=seize),处于词首和词中发不同音,结果引起拼写的变化:c aptive,de鄄c eptive。同样词根sed(=sit)和spec (=look,see),处于不同的语音环境,发不同的音,结果出现不同的拼写:sediment /pre sident,spectacle /con spicuous。因此英语的拼写自古至今经历了很大的变化。下面是用古英语写成的一段《主祷文》(The Lord蒺s Prayer)。

Old English (450BC -1150):

1.D仳覸fter f佶owertigum dagum undyde Noe his 佶ah奁yrl.奁e h佶on 奁am arce gemacode.

2.and 觀sende 俦t 覸nne hremn:s佶hrem fl佶ah 奁a 俦t,and nolde eft ong佶an cyrran,覸r 奁an 觀dr俟wodon ofter eor奁an.

3.H佶觀sende 奁a eft 俦t 觀ne culfran,奁覸t h佶o sc佶awode gyf 奁觀w覸tera 奁agy軃t geswicon ofer 奁覸i dnysse.